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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前言(续)

秦苏白骑着合沙尔老爷子家的“汗血宝马”,看着前面高耸入云只见山腰的昆仑山,搭配着充满灵气的蓝天,感概道,“真美!”

一个人的旅途有些孤单,秦苏白估摸着中午时候才能到达昆仑山的山脚,索性便于老马聊起了天:“老马儿,你跟合沙尔老爷子这么久了,你说他怎么这么痴情呢,至今还是单身一人?”

老马立即打了个响鼻。

“哎呦,不错呀”,秦同学乐了,是这反应,有灵性。

“不过呢,老爷子人很好,是吧”

老马立即又一个响鼻。

“呵呵,老爷子还很睿智,也是个有故事的老人,对吧,老马儿?”

“对了,老马儿你说这昆仑雪山里危险吗,有老虎吗,有熊吗?”

......

秦苏白和老马儿的一问一答犹如那碗酥油茶,把那心中的寂寥和旅途的冷清拟态做成的“寒冷”一驱而散。

不知不觉间,终于到了昆仑山的山脚附近,秦苏白下马,拍了拍老马的头道:“谢谢你了,老马儿。也替我谢谢合沙尔老爷子”。

说完,再把写好的留言字条放进了马鞍下的袋子里,给合沙尔老爷子报个平安,并祝福他老永远的年轻和快乐。

秦苏白告别了老马儿,开始了他的昆仑山寻仙之旅。

.....

此时正值华夏国的国庆假日,也是一年一度的结婚婚宴黄金日,各地承包婚宴的酒店忙碌不止。

远在首都的京城的一家豪华的五星级酒店里,一对新人正在接受着彼此的亲朋好友们的祝福。

“新郎!新娘!请交换婚戒”,司仪主持人兴奋地高呼道。

只是,在新郎正准备给新娘戴上戒指的一瞬间,新娘把伸直的手掌微微蜷缩了起来,新娘扭头看向台下的席间众人,朦胧泪眼地极目搜寻着某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直到渐渐绝望。

司仪见此刻冷场,席间众人也开始左右回盼窃窃私语,身经百战的他立刻眼神示意新郎。

新郎见状马上柔声道:“蕴筠~怎么了?别怕,有我呢”,说着轻轻抚平新娘颤抖的手掌,缓缓给戴上了婚戒。

司仪暗松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擦了擦额间的虚汗,转头又调动气氛道:“新妇入夫家,不舍娘家人,让我们多给新娘和新郎一些鼓励和支持。”

众人恍然大悟,喝彩间气氛又再度喜庆热闹起来。

新娘名叫兆蕴筠,她愣愣地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心如刀割,眼泪不知怎么的,就是止不住,不住地问着:“你在哪里啊?你怎么不来呀,你来了,我就跟你走,为什么,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啊?”

多年前,他和她彼此深爱着对方。

两人大学相识,彼此都是初恋,男孩单亲家庭长大,家里穷,难得的是人真诚,有上进心;女孩是家里的小公主,家里富裕,衣食无忧,可贵的是人单纯,没有富二代的种种陋习;男孩的责任心和女孩的善良似乎天生就是互补,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争吵,也没有所谓的“毕业分手季”,而是平凡而甜蜜的爱着彼此。

又是几年后,两人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是门不当,户不对,穷人和有钱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矛盾,于是女孩家里反对这门亲事,男孩的哀求和女孩哭泣,且也不能改变父母的意愿。

后来,两人私奔了,因为女孩太善良了,不想对不起男孩的爱意,主动找到了男孩,逃到了外地,两人都相信凭自己的双手也能搏出一个家。

来到陌生的城市,租了房子,找了工作。

男孩起早贪黑,有了工资总是先给女孩买礼物,讨女孩欢心,女孩则是嗔怪又乱花钱,说是应该多给男孩母亲买点东西;女孩下班时间早些,主动负责起了买菜煮饭的工作,男孩夸她是贤妻良母。

不久之后,两人有了些存款,贷款买了房,可是随之而来的压力也越来越大,男孩起得更早回得更晚了,有时候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女孩也穿上了廉价的衣服,去菜市也学会了砍价;而唯一不变的就是“男孩给女孩买礼物”。

有一次,男孩下了早班,悄悄来到菜市,却意外发现女孩为了一两角差价跟菜摊老板争论许久,男孩看在眼里,默默流泪,自责不已,于是瞒着女孩又多兼职了一份工作,身兼三职;

有一次,女孩在家煮好饭菜,左等右等,直到深夜,女孩已经休息了,男孩才开门回来,女孩惊起,又把菜热了一遍,可是端上桌的,男孩早已鼾声大起,女孩看着男孩心疼不已,熟睡的男孩还不知道女孩的父母已经联系上了女孩,劝她回家。

后来,女孩不辞而别了,留了很长的一封信给男孩,信上记载着他们过去甜蜜的点点滴滴,男孩留着泪看着信,读到最后已然崩溃大哭,信上写道——

“亲爱的,不是因为不爱你,我才离开你,而是知道你为了我,一个人干了三份工作,你会拖垮自己的,你还有你的母亲要照顾,我……我不能这么自私,对不起,我爱你。”

女孩叫兆蕴筠,男孩叫秦苏白。

又是几年后,兆蕴筠托朋友给秦苏白带去了自己举办“订婚喜宴”的消息,希望他能够去。

只是,秦苏白此时已经收到医院的“病危告知书”,命不过两年,这是他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十岁那年他发了一场高烧,好几月不见好,家里也迅速因病致穷,为此他的父亲秦思君,寻求到了“已断绝了来往”的京城的爷爷家借钱,钱借到了,可是秦苏白的父亲却在回来的途中时遭遇了“蹊跷”的车祸。

之后,秦苏白靠着警察送来的“遗产”,治好了病但却也留下了病根,父亲没了,与母亲相依为命。

……

一直一个月前,秦苏白连续做了好几周的梦,同一个梦,梦里有一位老人告诉说:“往昆仑山去吧,那里有仙人可以救拔你。”

于是,秦苏白将信将疑,留下一个房产证和十来万存款的银行卡和一封信,悄悄告别家人,独自往昆仑山方向去。

再后来,在这新疆与西藏的交际处的昆仑山脉段的地方,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情况下,秦苏白偶遇了合沙尔老爷子。

……

此时距离秦苏白进入大雪山已经过去了两天。

第一天秦苏白还很惬意的一边欣赏大雪山,也没遇见什么野兽,于是决定往大雪山深处去看看,说不定能遇着仙人;可是第二天,忽然下起了大雪,山中起了浓雾,秦苏白迷路了,似乎磁场还有问题,指南针,电话都用不上了,一直茫茫然走到天黑了,累坏了的秦苏白决定就地扎营。

帐篷里,解决饮食问题后,苦楚的秦苏白思绪繁杂。

“真的会有仙人吗?可是就算治好了病,又有什么意思呢?唉……”

后半夜了,可已经钻进睡袋的秦苏白感觉自己失眠了。

这无疑是糟糕的,理性告诉他必须睡觉,不然疲惫的身体面对这雪山的未知更绝望,于是秦苏白数起了“水饺”:

“一个水饺吃掉了,两个水饺吃掉了,三个水饺吃掉了......三百个水饺吃掉了......四百零二个.....”

迷迷糊糊地,秦苏白打起了鼾声,“呼~嘘~,呼~嘘~......嗯,嗯,水饺,真香......呼~”

“轰~隆~~”

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道亮光搅乱了黑夜。

秦苏白惊醒,脑中一片混沌,喃喃道:“闪电?!!”

突然间,秦苏白脸颊一阵刺骨,帐篷呼呼作响,紧接着一道亮光伴着巨响,巨响中夹杂着风啸声。

风啸声逼近,刹那间狂风骤起,秦苏白被掀飞,只来得急留下一声惨叫,“啊~~”

一时间,种种声起,似鬼哭狼嚎,似天崩地裂。

大风渐息,秦苏白连同帐篷不知飞到了哪儿去了,当然也无所谓啦,反正他也已经被吓昏过去了。

然而,在秦苏白原来扎营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只诡异的老虎。

为什么是诡异呢?

因为此虎体大如牛,且有双翼,落于雪地上却不留丝毫脚印,周身白光却又有夹杂浓浓黑气,铜铃大眼却有着柔和大于凶锐的眼神。

此时,它正盯着眼前泛着白光离地悬空的一串念珠一阵思索,开口自言道:“这不是主人的念珠吗,难怪这小子能穿过熊大他们的领地,走到这阵法结界中来。”

“不过这念珠,我记得主人已经给了一个叫合沙尔的小子了吗?”

“对了,主人说过,如果我再见到这串念珠便是我化去妖气,成为山神的时候!”

“是因为刚才那小孩吗?”

老虎又思索一会道:“可是主人在闭关,不管了,还是去问问吧。”

......

次日。

“哎哟~”,秦苏白缓缓睁开双眼,只觉浑身酸疼,试着握了握拳头,,还能动。

慢慢起身,松了一口气,心下道:“好在没受伤,不过,之前怎么回事呢,下雪天打雷起闪电,还刮大台风?!!嗯,不对,不对。”

秦苏白摇了摇头,然后茫顾四周,黯然发现除了一身破衣烂裤,只剩跟前的一一根木棍了,呆呆看了看天空,真干净。

秦苏白心下已经绝望了,捡起了一根人高的破木棍,走出了他人生的最后道路。

走走停停,边停边想,回顾自己的一生,蓦然发现很是失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

“求不得!求不得!不如意!不如意!”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阵笑中带泪后,秦苏白继续走着,脚步渐困渐重,不知不觉间脑海浮现出了梦中老人的身影,想起兆蕴筠,想起母亲,想起父亲,想起合沙尔和他家的老马儿……

喘着粗气,秦苏白一字一顿艰难地自嘲道:“我...我...压根...就,不该相信...有什么...仙人...更...更……”

无奈中带着解脱,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死去。

一阵寂静后,在冰冷尸体前,我们之间所知的那只诡异的老虎凭空出现,只见它看着秦苏白的尸体,半响开口道:“哎,可惜了,本来以为你能撑过主人的考验,我也能多个道友师弟的。

合沙尔那小子当年也是,明明能与秦丫头双双成道,却偏要为了两族通婚断然放弃,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把最后的机缘给了你,不过你作为秦丫头的孙子,也是在情理之中,只是可怜了秦丫头,生了她家小子后没几年就离世了。

而且,主人说了,我是因为你才能化尽妖气,成为这方山神,所以,于情于理,我也应当感谢于你。”

说完,一串念珠大放金光悬于秦苏白头顶,刹那间,秦苏白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念珠金光内敛,光晕高速旋转,渐渐聚拢,最后化成一粒金丹,金丹上刻着“山神”字样,大虎见此,一口吞下,当下,周身黑色妖气尽除无余,自身白光内敛,一声虎啸,似天雷般传遍藏地各方,昆仑山各种飞禽野兽蜷缩于洞穴中,瑟瑟发抖,而神虎浑身圣光大作,脚下起云,旋即腾空,隐没于昆仑山深处。

而离昆仑雪山不远的敖包帐内,合沙尔听见了这如雷鼓般的虎啸,起身出账,望向远处的昆仑山,看见昆仑山金光大作,莞尔一笑,一挥手,身后的帐蓬,及周遭的一群牛羊,老马儿等等,全都被神光笼罩,刹那间便消失不见,逐化作遍地碎石。

合沙尔老爷子的身影也摇身一变化作仙人模样,与虎山神的主人模样一般无二。

仙人负手望天,叹道:“唉~思君,思君,君亦思秦,孰奈唤道无情,不敢越矩。吾以分身渡情劫,直问情为何物?哪知却是,直教人生死相许!罪也罪也,至此方知,众仙所言,道无情,道无情,非也非也。”

“道非属人,人属道矣,此谓,道无情是也。”

遂仙人归位,令司命星君,倍还秦(思君)家本命之从,以偿夙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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