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毒辣无比,抬头看一眼都感觉到头晕目眩,沐莘拧干了衣服上的水,搭在晾衣杆上舒展开来。
她这次要出去执行任务,所以得提前把这些衣服洗了,虽然沐老赖不一定会穿。说着也是,她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也不知道又睡在谁家的垃圾堆里了。
“阿莘,阿莘,出事情了!”隔壁的沈东急急忙慌的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到“你,你阿爷,阿爷又闯祸了。”
沐莘徐徐摆完衣服,还特意把东西收拾了,这才问到“又怎么了?”
“你,你怎么不着急啊。”沈东有些讶异“听说你阿爷偷了陈家酒肆的酒,听说有好几十坛呢,听说秋玉婶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沐莘就犹同一束风一般席卷而过。
“打断他的腿。”沈东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阿莘听到他说的了吧,不然怎么跑的这么快,虽然沐阿爷人确实有点那个,那他还是希望他好好的,这样阿莘才会好。
一股由来已久的怒意突然喷薄而出,沐莘攥着双手,指甲陷进肉里也只是木然的痛,她的心里空荡荡的。又是酒,沐老赖是不是见不得她好,手里有点余钱全给他补了窟窿,擦了屁股。
赶到陈家酒肆的时候,已经围了群看热闹的路人,看着他都带着些微的怜悯,整个镇上谁还不知道沐老赖那个烂人,活生生的拖累了他,可谁让她是他(孙子),也该受着。
沐莘面无表情的踏进酒窖,里面只剩下掌柜的夫妻了,剩下的人都叫他们赶出去了,至于沐老赖夯哧夯哧地睡着呢。
“这一听说你要来,又醉过去了。”秋玉无奈地说道。
“沐莘,你就好好劝劝你阿爷吧,看他能不能听得进去。”陈德贵语重心长地说道,秋玉派了陈三儿托人找的沐莘,想着毕竟是爷孙俩。谁知陈三不好意思见沐莘,就托给沈东了。
“陈掌柜,秋玉婶,给你们添麻烦了,我会赔偿损失的。”沐莘歉意地说到,旁边的秋玉张嘴想说什么,却被陈掌柜一个眼神制止了,随即给拉了出去。
“你拉我干什么?”秋玉心烦不已,这情况看的都糟心。
“我知道你想说啥,可那孩子心性你也知道,这么多年不都这样过来了嘛!”陈掌柜的声音渐渐小了,应该是走开了。
沐莘走上前看着地上的沐老赖,他浑身酒渍的躺在地上,嘴里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沐莘抬腿踹了他一脚“起来!”沐老赖一动不动。
沐莘索性从旁边拆了一坛酒,径倒了下去,倾泄的酒液毫不留情的砸在沐老赖干枯的脸上,地上湿了一片。
“咳咳,咳咳...”被酒生生呛醒的沐老赖睁开眼睛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见了沐莘后艰难地爬起来地说到“你来干嘛?”
“不是你叫我来的?脑子喝糊涂了,既然你不想我来,那我走就是了。”沐莘面无表情地转过身。
“哎,别别别,这可不敢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啊。”沐老赖这才记起来,他还欠着账呢。沐莘要是走了,他就完了。
“起来,跟我回去。”沐莘
沐老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腿都在打颤,看来是醉的不轻。脚步虚浮地走了几步,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不久,鼾声如雷。
“你就不能像个人一样地活着吗”沐莘看着他酣睡的面容,恨其不争。
“沐清章,你就是个混蛋。”沐莘气不过踹了他两脚,结果沐老赖跟死尸一样没什么反应。
沐莘忽的笑了,她的气来的快去的也快,镇子上的人说的对,沐老赖就是个烂人。踹他两脚消消气也是好的。
沐莘起身,一把将沐老赖扯起来,习以为常地架在了自己的背上,她背着的是她自记事起就剩下的唯一亲人,她爹娘都死了,沐老赖告诉她。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即使是为了沐老赖,也比什么都没有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