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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间重忆苦旧事

人界虽是最弱小的存在,但是,这个种族存在千年,数量最多。不可否认,人类很聪明,他们所制造的一切虽不及其它几界的奢华繁琐,但却是独树一帜的雅致,充满烟火气的街道,民间其乐融融,无繁复的品阶之分,更没有多到头疼的礼教。

总而言之,人界成了其它五界,散心的最好选地,更是历劫渡劫的好去处。

若初一直都很想来人间看看,可惜,没办法的是,身子骨不争气。这次出来,本就是高高兴兴的,谁知道,梓旭横叉一脚,看来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当若初看见这人世间的繁华盛况,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锦绣繁华。或许,这里没有冥界奢华,但是,这里有冥界甚至其他地方都没有的东西,那就是这袅袅炊烟,万家灯火。

因此,难得来一次,梓旭?呵,先暂且滚去天边,等她若初玩够,看够了,再说。

若初拉着月如,如脱缰的野马,这边瞧瞧,内边看看,什么都好看,什么都想买。至于,拉着月如的原因,毕竟,月如有钱啊,在这有钱就是爹的地方,还是要带好“钱袋子”的~嘻嘻嘻。

梓旭带他们来的地方,是帝京最为繁华,最为独特,也最为好玩的一条街——御行街。这条街,也就是百姓俗称的主街,这条街住的并不是什么非富即贵之人,而是普通的百姓。据说是帝王体恤百姓,让其在这安居乐业,也为更好了解民情。

至于那些达官显贵和世家氏族都住在了东边,那里清静,并且比邻东宫和皇城,是不少官员梦寐以求的住处,当然,一般官员是没有这个待遇的。

“若初,你慢点,等等后面的。”月如有些头疼的看着玩到刹不住车的宝贝妹妹,拉了拉若初,示意她慢点。

若初哪里还听得进呀,笑颜如花的脸上满是好奇和兴奋,转身,带着点撒娇的语气说道:“姐姐,这个桂花糕好好吃。”转头又看见了一边的摊位似乎很有意思,兴冲冲的“姐姐,我去内边看看~”说完也不等月如反应过来,就直接跑过去了。

月如见若初一溜烟孩子似的跑走了,叹了口气,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摇着头。转身将若初觉得好吃的桂花糕买了两份,一脸歉意的递给暗卫快速说道:“麻烦你了,一份桂花糕是给你的。”说完急急忙忙去追若初了。

暗卫任劳任怨的拎着,其实也没感觉什么,只是有些不习惯。听见月如带着歉意的话,有些发愣,这个跟着梓旭经历无数,对各种场面司空见惯的暗卫,这时倒是呆住了。

他的地位和这位月如姑娘可是天差地别,帮她们拿东西也没有什么心不甘情不愿,但,除了他的主子,他是第一次从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嘴中听见对他这么平等的话语。暗卫看向梓旭,有些不知所措。

梓旭见到自己暗卫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拿着吧,未来夫人给的。”扇子一收,笑着敲了敲暗卫的头。抬脚向那俩跑远的人儿走去。

暗卫点头应声,等等,他突然反应过来,未来夫人?!少主这是认真的?!自当初的儒思姑娘仙逝后,少主已经很少和女人接触了,更别说陪逛街,称其未来夫人。看来少主是开窍了,不过,他怎么总觉得这月如姑娘和若初姑娘好面熟......

早就跑远的若初,轻快的跑到一个围着好几人的小摊前,摊主是一个中年大叔,衣服虽旧,却很干净,脸上挂着笑容,但眉宇间却是难掩的忧愁。若初小心翼翼的侧身站在一边,可是,这摊上的饰品怎就让她如此眼熟。

摊位上买卖的是各种各样的特色钗环首饰,摊子不大,但是饰品倒是极为特色精巧。摊主见人多了起来,开始推销:“来看一看,瞧一瞧嘞,漂亮的首饰啊,这些首饰可不要小瞧了它,可都是好宝贝啊!”

摊位前,一个妙龄少女指着一对看起来成色不错的玛瑙耳环问道:“这对耳环多少钱?”少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内对耳环,看来她很是喜欢呀。

摊主打起精神,笑眯眯的说:“姑娘好眼力啊,这玛瑙耳环,我敢说是这帝京独有的一对。价格嘛,也相对贵上那么一些,十两银子。”

摊主话音刚落,那少女立即说道:“十两?!你怎么不去抢钱呢,这么贵!”少女皱着眉,有些生气。

一旁的若初有些好奇,虽然她第一次来人间,但是,就刚刚逛下来的经验和书中记载,在这御行街漫天要价者,丈刑十五,关押三日。几乎没有人愿意铤而走险,都是中规中矩的,想必这耳饰贵也定是有它的原因。

若初抿了抿嘴,开口问道:“摊主,这耳环可是有什么故事,不然怎会这么贵?”若初心中有一想法,但是不敢肯定,甚至有些害怕,双手紧握,指尖泛白。

摊主听见少女的话也不生气,笑眯眯的看着众人,顺着若初的话说道:“大家稍安勿躁,这位小姐说的没错,这耳环还真是有一番故事。不但是这对耳环,小的这摊上所有的都是有故事的,而且都是出自一处。”摊主一脸笑意的看着被他吊起胃口的的众人。

若初面色僵硬,她感觉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森森寒意,这个她一辈子都不愿意记起的事情,就这样被别人不经意间撕开了伤疤,鲜血淋漓。若初声音微颤接话道:“可......可是当年,慕,苏两家留下的?”牙关紧咬,几乎是挤出来的话。

摊主一喜没想到居然有识货之人,欢喜乐道:“这位姑娘可真是好眼力啊,没错,这摊上的所有首饰均是当年的两大世家留下的。小的的长辈有幸曾在两个府上当差,因此就有了这些钗环首饰。若不是近日家中老母病重,是万万不会拿出来的。”摊主一脸忧愁,想到自己母亲不由得几分担心。

围观众人一阵惊呼,没想到,这小摊上竟会有两百年前的大世家留下来的旧物。但是知道实情后的人却并没有一拥而上的购买,而是一脸敬畏看着这些饰品,各自离开,边走边议论着慕,苏两家的旧事。

两家均是两百年前富可敌国的大世家,但对于两大世家前后脚的灭门至今是个迷。能让两百年后的人们依旧如此的八卦,足以证明当时两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一句句低声私语一般的议论,如同刀子一刀刀的诛心。若初紧紧地盯着摊上的两只发簪,一支白玉,一支红玉,水头极好,造型独特,似花非花,似叶非叶。但是若初认得,这是曼珠沙华和曼陀罗华,其中一只,曾经是属于她的......

“若初,怎么了?”赶来的月如见到若初呆愣愣的模样,有些奇怪,顺着她的目光,看见了那一对玉簪,确实好看,而且眼熟得很,雕工精湛,脉脉清晰,栩栩如生,不比冥界的工匠差多少,甚至多了几丝灵气。难道自家妹妹看上了?

摊主一开始见若初盯着他的簪子不放,有些尴尬,再加上若初的容貌也着实不凡,这是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见月如过来,连忙说道:“小的看姑娘是喜欢的,不如,这位姑娘帮您家姊妹买了吧,小的也好去抓药。”摊主见到月如的样子便知这定是姊妹两个,没想到两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倾国倾城。

月如看了看摊主,又看了看依旧出神的若初,微微颔首:“多少......”月如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若初打断了。

“都要了。”若初说完看向月如,拉着月如的衣袖晃着撒娇,“好不好嘛,姐姐,若初都喜欢。”若初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眼中的痛楚怎么都无法抹去。

月如没有发现若初的不对劲,连声道:“好好好,都买都买。”伸手揉了揉若初的脑袋,转头对摊主说道:“都要了。”随手将五百两银票放在桌上,接过摊主打包好的饰品,带着若初准备转身离开。

摊主拿起银票,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两个小姑娘出的手这么大方,说道:“姑娘,要不了这么多,太多了。”说着就想将手上的银票还给月如。他虽是个商人,但是不是他的就不能多拿。

月如没有接,顺着银票看向店主:“拿着吧,你母亲需要。”说完不等摊主的反应就带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若初离开了。她是冥使,每个人的生平未来,她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个摊主是个诚实的人,前途无量,他值得月如帮他一把。

摊主眼含热泪的紧紧攥着银票,看着两人的背影,干脆利落的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离开了,他要赶快为母亲抓药治病。

若初任由着月如拉她离开,等走了一段后,幽幽开口:“姐姐,我累了,我想回去了。”若初收起刚才的情绪,对月如灿烂的笑了笑,一副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月如宠溺的点了点若初的额头:“你呀,走吧,去找梓旭少主他们吧,拿了东西就回去。”

若初点了点头,拉起月如就跑:“走吧,快点啦~找到他们就回去~”两人跑了没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悠哉悠哉走过来的梓旭和挂满物品的暗卫。若初啧了啧舌:“不会吧,买了这么多?!”

月如调侃道:“我的若初冥使,你才知道吗?”

若初有些害羞,恼羞成怒:“姐姐,你再这样就不理你了!”若初一甩袖子率先向两人走去。

月如,笑着摇头,跟在若初后面走向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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