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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问石

林慕雪在空中一路疾驰,在月色下看到了那块传说的女娲石。落了下去,新潮起伏。呐喊道:“六哥,你要去什么地方啊。”

夜色寂静,四周空旷,没有人回应她的呐喊。

林慕雪坐在石头上,径自哭泣。以前她想哭的时候有个肩膀可以靠,而现在她只能在人前坚强,人后哭泣。

苍月岛的海因为平潮,似是在安静的聆听她的哭泣。林慕雪哭道:“六哥,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家。是我不好,我没有珍惜,如今我该何去何从啊。”

林慕雪,含着眼泪望着月光下静静的海面,一个人一直依靠的支柱垮塌了,精神也随之恍惚。虽然她对黑豹尽了七年妻子的责任,可这七年黑豹所承受的她想的很少,自己只是肆无忌惮的想着古云,甚至在黑豹的面前也表露无遗。

林慕雪突然感到很烦躁,拔下了发髻上的龙牙,龙牙发着淡青色的光芒,在月光下显的有些诡异,青光反照在林慕雪的脸上,林慕雪厌恶的大叫一声道:“连你也嘲弄我,你也笑我痴,笑我傻,笑我不懂人间的真情真爱,笑我孤苦无依无靠。可你伴我那么多年,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想的念的全是他,他是我孩子的爹。我与他从小青梅竹马,我与他曾经两小无猜,我与他山盟海誓,我与他欲令智昏,暗结珠胎。我怎么放的下他,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

龙牙在她手中狂舞,近处的沙粒形成了一丝丝沙壑,远处的海水被龙牙激起无数的水墙。

林慕雪发泄了一阵,缓缓的跪在沙滩上,龙牙插进沙里,支撑着她的身体。

近处的海水里慢慢的冒出一个人,胯间挂了个小篓,全身湿透。看着林慕雪猛的跪在海水里道:“你是女娲娘娘么?。”

林慕雪抬起头,看着这个人,仔细一看是个女人。道:“我不是女娲,你那么晚在海里干什么。”

那个人站起身,小跑着过来道:“我采珠啊。”小手伸进小鱼篓,摸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道:“神仙姐姐,送你。”

林慕雪仔细的打量着她,只见她身体消瘦单薄,双眼奇大,忽闪忽闪的。看脸蛋倒也具有几分姿色,只是稚气未脱。林慕雪摇头道:“我不要。”

那姑娘笑了一下,把珠子塞进林慕雪的手上道:“神仙姐姐,你好厉害,可以教我法术么?。”

林慕雪眉头一皱道:“你一直在海里。”

姑娘笑道:“是啊,我一直在海里,刚准备出来的时候,我看见你从天上下来,我以为你是女娲娘娘,所以我不敢出来打扰。可你有喊又叫的,还把海水打的那么老高。我很怕,我实在是闭不住气了就跑出来了,神仙姐姐,我叫珠女。”

林慕雪顿时窘住,心忖:“怎么会那么糟,自己刚发泄怨气的样子一定让她全知道了,怎么见人。”

珠女接着道:“神仙姐姐,你也有烦恼么?我外婆跟我说,神仙是没有烦恼的,他们在天上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林慕雪苦笑了下道:“你晚上还下海采珠,那么辛苦干什么。”

珠女道:“晚上采的珠子才好啊,只有晚上月色渗进大海,蚌壳张开吸收月光,我才能看清楚那颗珠子最好最亮。”

林慕雪道:“那你的珠子是卖钱么,我可不能白要你那么辛苦采来的珠子。”

珠女摇头道:“我不卖钱,我给自己存嫁妆。我家里穷,珠子在苍月岛也没有好价钱卖,人人都有。我身体单薄也没有什么力气,苍月岛上的人家都看不上我。有一天,我在石头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了女娲娘娘。她跟你一样穿一身白衣服,她告诉我有一天在遥远的东方大陆,会有一个家里拥有很多很多大船的人来娶我,我只要每天下海采集最漂亮的珠子给自己做嫁妆就可以了,女娲娘娘还跟我说,那个人会把我外婆的眼睛也治好的。我就每天等啊等啊,每天下海采珠子,神仙姐姐你说我傻不傻。”

林慕雪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拥有很多很多大船,来自东方大陆。他来了,你马上会见到他的。”

珠女睁大了眼睛道:“在哪里。”

林慕雪笑道:“就在苍月岛。”

珠女道:“我怎么看不到。”

林慕雪道:“会看到的,只要你们有缘,东方大陆他的船最多,他富甲天下,你以后不用那么辛苦采珠子了,他不缺你的嫁妆,记住了,他有两个姓,可能会跟你说姓秦,也可能会跟你说姓车。”

珠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林慕雪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珠女。我们还会成为姐妹。碰到他的时候别把我刚才的事告诉他,他是我哥哥。”

珠女道:“真的么,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幻想,原来是真的么?。”

林慕雪点点头,心忖:“四哥一直是最洒脱的人,怎么也会有段宿缘在这里么?可上天怎么就不垂怜我啊,非要我受这折磨。”

珠女似乎还是不相信林慕雪的话,问道:“神仙姐姐,难道这个世上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人么?他那么富有,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我还是在做梦吧。”

林慕雪拉着她的手,郑重道:“我没有骗你,他真的是我哥哥,真的有很多很多大船,真的在东方大陆,还真的至今单身未娶,而且他真的是个好人。”

这一连串真的把珠女说的眼泪盈眶,喜道:“真的么?。”

林慕雪道:“真的,要我送你回家么?。”

珠女道:“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有二间单独的草房就是我和我外婆的家了。只是家里穷,什么都没有。”

林慕雪摸摸身上,也没有值钱的东西,道:“你别叫我神仙姐姐了,我叫林慕雪,现在跟你一样是个凡人,那你去吧,你会碰到他的。”说完,晃晃手里的珍珠道:“这个我收下了,就当是我的媒礼。”

珠女点点头,甜甜的一笑道:“慕雪姐姐,我走了。”说完,转身走了,林慕雪突然发现珠女的脚有点大,虽然没有男人那么粗大,但是在女人中间也算是奇大了。而且光着脚,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跟她的身子显的有点不匀称。

又回头看看那块大青石,喃喃道:“你跟珠女非亲非故,还指明她一条希望的路。我外公说我是你带到人间的,你告诉我,我要怎么走下去。”

月光照在大青石上,还是一样的泛着淡淡的光,这块石头苍月岛渔民下海都必须膜拜抚摸,以祈求神灵的庇佑。多少岁月来,石头被磨的没有一点菱角,周身光滑。

石头还是一样的石头,林慕雪突然感觉有点生气道:“你创造了大地的一切,然后你又高高在上看着人间的一幕幕悲欢离合。这算什么,你是认为自己做神仙做的太无聊了,所以创造了众生每天给你演戏看是么。你算什么大地之母,像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看戏者凭什么可以主宰大地。”

说完,起身离去。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

大青石的表面慢慢的浮现了一个慈祥而美丽的脸庞,她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创造了众生难道也错了么?我给了大地我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得到你的咒骂么?隐元,路是你自己走的,我相信你肯定会帮苍生度过这次浩劫,你的倚天力量可以摧毁人间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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