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八月五号，也是CJ正式结束的第二天。
今天的魔都阴雨绵绵，一早准备上班的李昂看着外面的乌云，叹了口气。
几乎可以预见，今天各大媒体又要写乱七八糟的软文了。
诸如什么魔都雨天最适合坐着发呆看雨的咖啡馆啦、萧敬腾演唱会啦、就算暴雨淮海路也排长龙买小吃的美食店啦……
李昂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些软文都是给谁看的？
还慢下来等一等灵魂，慢下来了工资等你吗？
哪个沪漂上班时间能那么小资啊？
你们的受众是失业也能到处潇洒的五五开吗？
问题五五开也不是文艺青年啊！
顶着一把伞，阴雨绵绵中，李昂来到公司。
日常在逆熵员工警惕的目光，来王姨这里打早餐。
李昂坐到了项目经理身边。
“昂哥。”
项目经理压力巨大，“您……”
“嗯？我怎么了？”
“我是为了米哈游的企业文化才加入这家公司为之奋斗的，我可不是那种二五仔。”
项目经理想了想，“如果你想挖我，得加钱。”
“……”
李昂无语。
“最美的不是下雨天……”
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人，程瑞。
李昂愣了一下。
项目经理也看到了来电人，也愣了一下。
“昂哥。”
项目经理问，“你和程瑞和好了？”
和好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
李昂把电话挂起，“喂，阿瑞。”
“……”
电话那边的程瑞呼吸一窒。
李昂叫他什么？阿瑞？
以前叫他老板，现在厉害了，叫他阿瑞？
要不然怎么说他程瑞看人准呢。
从看到李昂心没有心这个名字开始，程瑞就认准李昂这人肯定不是一瓣好蒜。
这是养虎为患啊。
“李昂，我想跟你聊聊。”
程瑞道，“有空吗？”
“没空。”
李昂往嘴里塞了一瓣糖蒜，“有话就说。”
这话听的项目经理和程瑞嘴角都是一抽。
“关于《明年方舟》的联运，有打算授权给P站么？”
“没有。”
程瑞感觉自己的血压升高了一截。
“怎么亲自来问了？”
李昂问，“股价又跌了？”
“……”
程瑞感觉自己的飞升的血压要把血管压爆了。
股价当然在跌。
华尔街那群孤儿又不是好哄的P站子民，那群孤儿几乎都在看财报用脚投票。
P站超过80%收入都来自于手游，在命运冠位关服之后，最大的一根支柱轰然倒塌。
天天都在跌。
P站子民最痛恨的业界毒瘤爱妻异，由于对方投资院线电影、网络电影、会员付费，还有百度在后面支撑，股价还在飞涨。
程瑞需要一把新刀，一把代替命运冠位割韭菜的快刀。
明年方舟在CJ期间霸占了三天热搜，有成为现象级的潜力。
他昨天联系了樱角的老板讨论联运，樱角的老板说自己做不了主，要他来问李昂。
程瑞当时就感觉不对劲了。
一个公司的老板都管不了联运，这是被李昂架空了？
无耻策划，恐怖如斯！
“五五。”
程瑞咬牙切齿，“干不干？”
“不干。”
李昂道，“七三，我七，你三。”
此言一出，项目经理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能跟P站五五开的手游一只手都能数清。
李昂还要跟P站七三开？
疯了？
程瑞冷笑，“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你打算敲打我，八二。”
李昂心平气和，“明年方舟自己就有强大的宣发，我完全可以只开一个官服。如果没有利益，我为什么还要开一个连外挂都打不掉，还要分流掉一大半收入的P服？”
“……”
程瑞沉默了两秒，“六四。”
“再加两千万授权费可以考虑。”
“嘟嘟嘟。”
电话瞬间挂断。
“昂哥。”
项目经理都看懵了，“和程瑞讨价还价，你是不想混了？”
“不慌。”
李昂很淡定，一口气把最后的豆浆喝光。
他也没想过程瑞接受他的条件，无非是狮子大开口，之后再讨价还价。
讨价还价需要时间。
股价狂跌的程瑞没有时间，但他李昂有啊！
策划案都没做出来，还是块没进锅的饼，李昂有足够的时间跟程瑞谈人生谈理想，谈情怀谈时代。
迫害P站一时爽，一直迫害一直爽。
抱歉，良心策划什么都有，就是没良心。
日常迫害P站（1/1）
“刘经理，学到了吗？”
“……”
刘经理表面沉默，心道学到个屁！
李昂走出逆熵餐厅，身后议论纷纷。
命运冠位前策划，想跟P站董事长八二开！
从今以后，江湖上只剩下了李昂和程瑞八二开的传说。
…………
“哟，昂哥。”
“昂哥早上好。”
“昂哥，今天心情不错呀。”
“嗯，大家早上好。”
李昂和大家打过招呼。
大家的精神都很不错，就是眼眶有些发黑。
“工作都做的怎么样了？”李昂问。
“虽然还没决定要做什么类型的塔防，但我和贼猫已经做了一些底层调试。”
小王揉着犯困的眼睛，“接下来要看海喵那边了，需要他画出一些可以使用的图形素材，图形化跑一跑才能知道哪里有问题。”
“哦，海喵啊。”
李昂点头，凑到了海喵身边。
“海喵，进度怎么样了？”
“在搞了，你给的人设稿我看了一遍，还没想好先做谁。”
“这样啊……”
李昂拍板，“那你先画小毛驴吧。”
为了保证进度，李昂还给海喵拿了两根巧克力。
再来一首《男儿当自强》。
三倍效率加班走起！
良心策划则打开电脑，登陆业界策划交流群。
李昂在业界的人缘很好。
“天习习习习车斤加入聊天。”
“做《10计划》的咕咕工作室主策在吗？你们那里还有《千年战争》的总结分析吗？”
“《山海战记》微笑科技的老板在吗？实不相瞒，山海是我玩过最良心的塔防游戏了，由于对塔防的热爱，我组建了一个小团队，目标做一个不求营收，为二次元玩家们带来快乐的游戏，对，能给我看一下你们的初版策划案么？参考参考。”
“你是《辐射避难所》主策？你们那不是单机游戏吗？哦，很赚钱啊，那咱们好好讨论一下。”
群策群力，古人诚不欺我。
在群里和骗氪策划们交流过后，李昂感觉自己对手游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氪金价格对标《命运冠位》，养成学习《辐射避难所》，战斗机制学习《千年战争》。
体力制则自己原创，保证玩家轻松游玩。
明年方舟，成了！
“暂时就这样吧。”
李昂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个字，策划案完成。
“亮亮！”
沈梦忽然从会议室内冲了出来，“搞定了！”
“什么搞定了？”李昂。
“你交给梅尔的工作已经搞定了。”
沈梦眼睛放光，“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李昂愣了一下。
半个月前交给干员梅尔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这消息来得太是时候了，马上就能赚出欠企鹅的一百五十万了！
“嗯……”
李昂把自家员工都打量了一遍。
“海贼王三个人脑筋都比较死，只能干实事，骗钱不太行……”
“让沈梦出面也不太好，她容易被骗钱。”
“阿宽太实在，不够社会。”
李昂暗作思忖，最终看向十三姨。
十三姨顿觉不妙，想跑。
“十三姨！”
李昂来到十三姨面前——
“要不要尝试一下互联网的工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