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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首战

夜色降临,霜桥镇探索小队已经处于森林腹地。远处神庙的影子在火光下摇曳,几个身穿钢板甲的人聊着天:

“老头,你说宝藏会是真的吗?”

“那可说不准。几百年前那场弑龙战争,肯定有好多城堡的主人来不及带上财宝逃脱就埋在下边。”

这位长者略显浮夸地回答其他人的问题,他胸前钢板甲上有块醒目的盾牌巨龙印记——这是帝国国徽。

“先生,听说您曾担任过都城护卫军?”另一个人问道。

长者摸出柄镶嵌红宝石的剑,充满自豪向其他人介绍着。亚瑟朝他望过去,脑海浮现出信息:

姓名:鲍里斯·苏尔特/战气值:750 /位阶:4

武器:百人斩(品质:极精)注:用敌人的鲜血浇铸!/装备:钢板护甲(品质:精致)

亚瑟接着环顾四周得出结论:这位老者是目前队伍里位阶最高、战斗力最强的;而索伦只是声望比较高。

他原以为索伦不会轻易相信一位邪神,但索伦却屈服于了对未知的恐惧,把整个队伍带到如此危险的境地……

亚瑟摆弄一朵偷眠花,等待其他人陷入沉睡。这朵花似乎是含羞草的反面:你拨弄它,它会盛开,你不去理睬它又偷偷合拢。亚瑟忍不住轻笑两声,这一幕被佩洛西看在眼里。

“呐,亚瑟先生你喜欢花吗?”栗色短发的少女如此问道。

“你也是二次元?”亚瑟本想这样吐槽,但话到嘴边马上停住——因为他并不喜欢花,只有在穿越前夕准备给暗恋的女同事表白时才象征性地买了支玫瑰。这忍不住勾起他的回忆,于是亚瑟盯住花发呆许久,直到佩洛西把花抢走他才反应过来:

“你要吗?送你了。我不喜欢花。”

“你的外衣呢是不是弄脏了……我来帮你洗吧!”佩洛西小心地收下花,提议道。亚瑟不好意思拒绝,只得把兜帽给她。

树荫完全把月光遮蔽。

黑发褐瞳的少年气质阴沉起来。和他一同守夜的还有艾拉、卡特、鲍里斯等人,但他们都没发现异常。

此刻给探索队伍守夜的正是亚瑟的“虚空之影”!他本人换上拜伦家族法袍,一步步迈向神庙。艾拉似乎感应到什么,朝亚瑟真身所处的方向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暗影视界”加持下,亚瑟很快找到神庙地板上的细小缝隙。他和粘稠黑暗融为一体流进缝隙,随后出现在神庙下方的洞穴密道里。

……

死灵法师迪菲亚·克鲁森找来听命于他的强盗头子,如此吩咐:

“你带兄弟们从隧道这一头堵着,不管谁从里面出来都砍死他……”

强盗头子汤姆连连点头不敢多话。虽然他和迪菲亚同属于4阶,但眼前这人有多恐怖他早就领会过!在中土世界,魔法师不但数量稀少而且手段诡异:你在和他们对战时永远想不到下一秒会怎么死……

炼金装置冒着奇怪的绿气,附魔台上光芒闪烁。强盗头子退下后迪菲亚摆弄一块乌鸦头骨,不由得咧开嘴角:

“你以为我会放过你吗,汤姆?反正等我加入隐修会,他们也要杀你灭口……不如变成骨架永远听命于我……”

虽然法师的直觉让他隐隐觉得不妙,但想来想去自己也没招惹过什么厉害角色。整个帝国西境,超过4阶的强者才几个?就算有也只不过是些剑士狂战士之类,对他构不成威胁。刺客对法师有一定克制,但这里如此隐蔽,哪个刺客能找到?

迪菲亚灵感忽有触动,他掀开绛紫色幕布,看到“深渊凝视”这个巨大眼球猛地转向一个方位,瞳孔急剧放大。如此感受迪菲亚从未有过,他只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迪菲亚连忙甩开手中的乌鸦头骨,贴到“眼球”旁边观察:

他看到索伦·阿历克斯在神庙下方密道里从容穿行,很快达到自己精心设计数月的献祭法阵中心。

“他想干嘛?”迪菲亚自言自语,眉间透露着怒意,“我都以神的口吻吩咐他明天带探索队伍来密道……”

如果现在启动这个足以同时献祭几十人的法阵,把索伦转化为死灵——那岂不是大材小用,和拿“极焰龙息”烤鸡一样荒谬?可不启动的话万一有什么插曲,明天这些冒险者不踏入自己的陷阱怎么办……

念头电闪间,迪菲亚发现索伦绕着法阵饶有兴致地观察。

“他能看见古恶魔语符文?”迪菲亚就好像被一道闪电劈中似的呆住。他眼中的索伦骤然消失,变成身穿暗金色法袍,胸前圆轮簇拥环点符的亚瑟·拜伦!

幻术:易容

9阶秘法师亚瑟通过法阵建造人与法阵的神秘学联系直接定位到了迪菲亚·克鲁森。迪菲亚急促呼吸间毫不犹豫触碰符文石启动法阵——他要把这位自己不认识的强大秘法师直接杀死!

符文石亮出诡异的幽光,法阵却迟迟没启动。亚瑟早就看穿了“献祭法阵”的运作规律和古恶魔语启动式、构成式,他往里面植入了暗言术:阴影具现。迪菲亚不远程启动还好,他刚启动法阵,亚瑟就能顺着神秘学联系直接具现到迪菲亚面前。

超过5阶的统御者,和5阶以下鸿沟何其巨大!

“嗨,终于可以顺着网线揍人了……”亚瑟自嘲。

迪菲亚把手中符文石远远扔出去吼道:

“汤姆,回来!有敌人!”

符文石旁边缓缓勾勒出一道人影:他黑发褐瞳身着暗金色法袍,散发着令人战栗的强者威压。

迪菲亚慌忙抓来祖传的炎爆法杖,用尽它全部奥术量释放炎爆术。法杖原本还能用好几次,此刻其头部红宝石却应声碎裂,凝聚出几乎要填满密室大小的火球。

这下迪菲亚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祭出最强杀招。整个炼金房内部似乎有太阳绽放!

但他却发现室内所有东西,包括自己的影子都扭曲着向前汇聚——最终形成纯黑漩涡,生生吞掉了威力无法想象的炎爆火球!

于是,什么都没发生。

“影法师!”迪菲亚瞳孔极剧放大。“见鬼!他怎么既是秘法师又是影法师?”

亚瑟从容地向他走来,不慌不忙——似乎想看看迪菲亚究竟有多少底牌。

“敢瞧不起我?”

死灵法师迪菲亚只得无能狂怒:“遥远历史的英灵、万千亡灵归宿与君主……谨以诺萨玛尔传承之语……噬骨的霸者,我祈求您在此显现!”

古恶魔语在密室久久回荡。与此同时亚瑟也伸手默念,他用的是古希伯特克语:

“瓦解。”

迪菲亚那一长串召唤亡灵霸主的启动式瞬间崩解,一个个恶魔语单词胡乱四散。

这位死灵法师眼中只剩恐惧:在如此强大的秘法师面前,恐怕什么魔法都释放不出来……甚至,自己的魔法还会攻击自己!

他“扑通”一声跪下:

“大法师阁下,放我一命!放我一命……您想要什么我都给您!”

“呵,你不过4阶,手上沾的鲜血和我都差不多了。”亚瑟言语透露着不屑,“我想知道,你是怎么隔空看见探索小队的?”

旁边一直没有动作的眼球突然转动,望向了亚瑟身后。跪着的死灵法师迪菲亚突然消失,下一刻直接出现在亚瑟背后!

他手持一柄紫色匕首,从背部刺进亚瑟心脏。

“深渊凝视”,我见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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