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没睡好,今早又被门铃声吵醒,原本就心有不快的别南星,此刻更是火气旺盛。
她顶着鸡窝状的头发,走到玄关处,心想要是来人不是为了要紧事,她一定要狠狠骂几句出出气!
蹙着眉打开门,林森清润如山泉般的笑容骤然出现在她面前。
别南星腹诽,他还有脸过来,还笑成这样!
“早!”
“知道早,还来搅扰我休息?”
林森见她一双眸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不明所以,以前打扰她休息也没见这么生气,今天是怎么了?
“那让我进去,你回床上继续睡?”别南星转身回屋,并没有关上门,身后的男人就很自觉地跟了进来。
她倒是很想继续睡,可家里骤然多了个男人,要她怎么睡得着。
“你这么早来干嘛?”她走进浴室稍作洗漱,出来见林森坐在沙发上,正在拆解一样长盒子。
“我来给你送东西。”林森招呼她坐下,让她搭把手拖着那盒子。
“这是什么?”
盒子上多余的束缚已经被拆除,林森看着她说道:“你打开看看。”
别南星将信将疑地打开盒子,是一卷用丝巾拴住地画纸,画纸的颜色让她的心狠狠咯噔一下,这像是昨天过道上那两幅。
茶几上被收拾得干净空旷,她将画拿出来,解开丝带缓缓打开。
果然,就是昨天被林森拍下得那两幅。
林森找来些物件把画固定在茶几上,仔细看着画说道:“昨天一看到这画,我就想买来送给你。”
别南星心里很不是滋味,蓓蓓为了让她走出多年心结,用这样得方式宽慰自己,林森也是如此。
“可是,我家里没有合适得地方,来放下这两幅画。”
她声音小小的,像是受了委屈得到家长呵护的孩儿,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多加爱怜。
“我倒是觉得你的衣帽间可以拿来用。”林森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认真提议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的衣帽间?”
林森起身向二楼走去,一边笑道:“我来过不止一次了。”
别南星盯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个家里,她怎么渐渐做不得主了,他到底是个厉害的领导,就算在她家里,也把主动权拿捏得死死的。
“不一起来看看?”林森进她房间,像入无人之境一般。
她跟在身后不满地嘟囔:“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
“不都一样?”
别南星暗恼自己心意摇摆不定,明明刚刚还在鄙视他的所作所为,他把画双手奉上后,她心里的那点小阴霾,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就连他连篇的骚话,她也渐渐适应了。
“画放这里,我这些东西怎么办?”
林森环顾一圈,转头提议:“你有一间没怎么用书房特别大,而且格局跟这个差不多,只不过灯没有这么好,不如把这些东西搬去书房,这里就放画,和一些你喜欢的东西?”
“这你都知道?!”别南星惊讶于他对家里的熟悉,这人才来几次,就几乎摸清了她的家底,太可怕了!
林森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看她的房间。
“你这是流氓行径。”这是她从蓓蓓那里学来的词,觉得用在他身上特别合适。
只不过这软绵绵的话,此刻由她嘴里说出来,让林森听了,只觉得多有撒娇的意思。
这话虽然不是夸人的好话,却对他格外受用。
衣帽间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尤其装的灯给这里大大加分,墙与墙之间的间距也刚刚好,青砖色的毯子铺在这里,又将是另一番景色。
别南星衣服巨多,其中还有不少包饰鞋子,她试探问道:“要不请人来搬吧?”
林森牵着她走到厨房,柔声道:“就我们俩,够了,吃完早饭,我们就动手。”
冰箱里还有父亲上次来准备的菜,父亲不来,她的厨房就几乎不开火。
林森取了些肉出来解冻,又从橱柜里拿些干菜浸泡在热水里,看这个情形,他们也只能吃面条了。
别南星与厨房无缘,她也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看这个几乎无所不能的男人忙碌。
“看不出来,你还会做饭。”
“以前打比赛的时候,外卖吃得快吐了,就自己动手做,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我只会做面条。”
别南星把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她哪里高兴了?她为什么要高兴?
“你慢慢做吧,好了叫我。”纵然面前的男人秀色可餐,她也觉得厨房重地,她不能轻易涉足,打了注意要溜走。
“过来,剥蒜!”
“不!”
“别总该懂得团队协作的道理!”
无奈,她只好走到林森身边,拿起十几年不曾剥的大蒜,动作慢吞吞。
早餐比想象中顺利,林森看着两碗成品才渐渐松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是多年不进厨房的人。
“我听蓓蓓讲,你在会上跟齐敏杠上了?”
这件事估计整个商圈都知道了吧,从赛场上华丽退场的神话,短短时间就跻身商业高塔的新贵,与齐敏这样的大前辈杠起来了。
想必今天的晨报,媒体们又可以把这件事冠上让人惊叹的标题,格外惹人夺目些。
“也不算杠上,会间也有几幅很好的画,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她为什么只叫了这两幅。”
“可后来,画怎么还是到了你的手里?”林森与齐敏,两者得差距明显,她以为齐敏一定会赢得她想要的。
林森放下筷子,目光紧紧锁住她,“因为我想要,而且势在必得。”
他得眼神坚定,看着她时似有波光流动,狠厉却又深情款款,让别南星不自在。
“咳,有舍才有得,估计你是握着筹码跟她谈判了,她手下留情才险胜的。”
“当然,有舍才有得。”林森收回目光,继续吃东西。
其实别南星有些好奇林森是怎么说动齐敏得,他那样强势的人,也会做出让步。
但她又别扭着,不愿意开口问。
总觉得刚刚林森的话,有意无意是说给自己听的,“势在必得”四个人竟让她有些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