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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崭露头角

陈世杰回到府上,马上找到夫人了解情况。

陈夫人原原本本的将事情经过跟他说了,他一时间真不能理解,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明明翠萍这么好姑娘在身边却不为心动,口口声声说对她没有非份之想,但又对自己的女儿做出这种荒诞之事来。难道是他对自己的女儿动了心?会不会喜欢上了自己的女儿?

过两天玉玲就要重返学校了,今年是她完成学业的最后一个学期。陈世杰心想着,女儿从小就有婚约的,不能因为这事情影响到她,以及她今后的生活,忙把玉玲叫到了他的书房。

玉玲见到她爹,表情一脸的严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显然是很重视女儿的这件事情。

“爹,你都知晓了,是吧?”玉玲见父亲表情凝重,断然是娘跟他说了。

陈世杰看着女儿,不记得有多长时间没有审视过她了,在他心里那个一直长不大的小丫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了,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面前。

“玲儿,听爹说,有爹在,以后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陈世杰心疼自己的闺女,自然会尽全力保护她,“这都怪爹,是爹做事不严谨,用人不慎,爹有责任!你说,要想怎样处置?”

“我说过了,我不想再见到他!你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吧!”玉玲一想到思寒对她的侵犯,夺走她的初吻,那种霸道无礼,不由的生出怨恨之气。

“既然你的意思很明确,那就依你的。反正他自己已经收拾好了行装,准备离开。我这就叫人打发他走吧。”

陈世杰站起身来,朝房门口走去,高声叫唤:“珊瑚,你去账房叫一下丁管家,让他上我这来一下。”

“人家要走,你叫丁伯过来做什么?”玉玲没懂陈老爷的用意。

陈世杰宅心仁厚,解释道:“他冒犯了你,我将他赶出陈府,无可非议。但人家好歹救过你的命,你爹不能做无义之人。你也知道当初赠他一千大洋,他硬是拒绝不肯收,这次我叫丁管家取两根金条打赏给他,算是给他一些盘缠,以表我们陈家的谢意,还他的恩情,这样至少心安理得嘛!”

翠萍哭着,慌乱地跑了过来,进到书房门口就喊:“老爷,寒大哥他提着行李,走了……”

陈世杰急了:“你怎么不拦住他,我不是说叫你先看住他的吗?”

“我哪里拦得住,他走的时候说一些稀里古怪的话,像念诗一样,我是一句都没听懂,他说我以后会明白的!”她急切的望着老爷与大小姐,向他们求助,“老爷,大小姐,再不追就出城了!”

陈世杰对思寒的离去感到惋惜,看着自己的女儿,他实在无奈。女儿的态度很强硬,他不能因为挽留一个思寒而伤了女儿的心。

老爷的意思翠萍知道,对于思寒的去留是由大小姐决定的,见大小姐无动于衷,她也顾不上主仆身份,直言:

“大小姐,你真打算不去挽留他吗?真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要留他,你去留啊!反正我是不想再见他的!”玉玲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不以为然地说,“脚长在他身上,他要上哪,我能管得着吗?”

“可他是因为觉得愧对你才走的!这半年来,我看他起早贪黑,任劳任怨,做起事来,比任何人都卖力,他的辛苦付出与办事能力,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呀,只差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一样了!大小姐,你真有必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你放肆!那我问你,他做了事,我们家有没少付他工钱呢?我们家亏待他了吗?”玉玲高声反驳。

“我还记得他来陈府的第一天,你曾对他说过的话,要如何如何报答人家?这些你都忘了?”

“难道他救了我,就可以对我为所欲为,成为他随意糟践我,轻薄我的理由吗?”玉玲很是气愤。

在一旁的陈世杰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声喝止:“你们别吵吵了!我也没时间再耗下去,我看这样吧……”

他看了看气头上的女儿,便自行安排起来:“既然你只是不想再见到他,那我就安排他去面粉厂做事,让他别回来,这样你们见不着面了。”

没等玉玲做出表态可与否,紧接着回头对翠萍吩咐:“你去通知阿昌,备车!他朝哪个方向去了?”

“出了门,好似往北走的,应该是厉城方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老爷,要快啊!”翠萍急切的说。

玉玲看着翠萍,又看了看内心焦急的父亲,感觉自己倒成了众矢之的,心里不是滋味。

陈世杰用平和的语气说:“玲儿,爹新筹建的工厂遇到了难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所以还是想同你商量一下,你的事能不能暂且放一放,先顾全大局,委屈你随我去一趟吧。”

“叫我去干嘛?我又不能帮上忙!”玉玲直接断然拒绝了,全然不顾父亲的处境。

“我们的话他不一定听啊!翠萍说得有道理,这件事因你而起,他知道做错了才执意要离开,解铃终须系铃人嘛,你或许姑且原谅他这一次!”

陈世杰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有悖他做人的原则,但家里事务与工厂管理正处于内外交困,实则情非得已。

玉玲也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胳膊肘也有向外拐的时候,看着父亲难得开口求她,只好作罢。她冷冷的应道:

“我去可以,但我不保证能让他改变主意,帮您办事!”

既然女儿同意了,陈世杰知道接下来便是要争分抢秒,一路上,在陈世杰的催促下,车子开得飞快,终于赶到了厉城分铺,王掌柜出门相迎,陈世杰问:“思总管来过没?”

“刚走,应该没走远。”王掌柜知道思寒此次来跟他道别,虽不知到底所为何事要离开陈府,但他确信思寒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还是觉得舍不得,甚至有些惋惜。

“他有没有说去哪里?”陈世杰想去追也要知道朝哪个方向追。

王掌柜应道:“哦,他向我打听了一个地名,有问青州的方向要怎么走,然后上了一辆黄包车走的。”

陈世杰没再说什么,回到车里,马上吩咐司机阿昌:“走,去往青州方向。”

玉玲听到青州这个地名时,心里“咯咚”了一下,这个地方,曾是她上医学院的地方,在那里,她读了整整两年时间,后来因学校迁址,才搬来的济南,不由得暗问:他跑去青州做什么?

没过多久,陈世杰的小轿车终是追上了思寒,将他乘坐的黄包车拦了下来,将车挡在了前面,拦住了去路。

陈世杰下了车,极为生气,高喊道:

“你就准备这样不辞而别吗?招呼都不打吗?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拉黄包车的车夫吓了一跳,思寒很吃惊,陈老爷会亲自追过来。他对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开感到惭愧,从黄包车上下来,说道:

“老爷,我对不住您!没跟您打招呼就走,还要劳烦您跑这么远的路,亲自过来送我……”

“送你?”

陈世杰打断他的话,不苟言笑的说:“我是来接你回去!”

“我……我实在是没脸呆下去了。”思寒觉得陈老爷能说出此番话来,难道是大小姐原谅了自己的荒唐行为?他在心里暗想,也不太好意思多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上车吧!”陈老爷一把接过他的行李,还替他拉开了车前门。

思寒实在拉不下脸,灰头灰脑的钻进了车里。回头一望,只见大小姐也在车上后排位上坐着,他蓦地脸色涨红,羞愧难当,尴尬得连打招呼都没好意思。

车里的气氛是凝重的,看来思寒没有猜错,陈老爷应该是同大小姐谈过了。见她看都不愿多看一眼的表情就知道,她来并不是出于真心,还是心存芥蒂,并没有打算原谅自己。

陈老爷发话了,对司机说:“咱先回家!”对坐在身旁的玉玲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叫她不要板着脸,给脸色给他看。

车子一路驶回了陈府,翠萍见车开回来了,忙上前相迎,老爷先下了车,吩咐翠萍说:“你把思寒的行李先提回去安顿好!”

翠萍一听行李,便知思寒没走成,被老爷接回来了,脸上一下子洋溢着笑容。打开车后尾箱,思寒忙下车抢着去拿,生怕会弄坏里面的东西一样,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翠萍开心的说:“不关事,这不重,我提得动的,我来吧!”

陈老爷拉住思寒的手,忙阻止。

“让她来吧,她行的!”

玉玲慢慢吞吞的从车内下来,径直往大厅走,没走几步,很快就被陈老爷叫住了。

“玲儿,你先等一下,跟我到书房来。”

回头也叫上了思寒:“你也一起吧,我希望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能好好谈一下。”

到了书房,结果谁都不开口说话。陈老爷从桌上拿起他的烟斗,从烟丝盒是将烟丝填进去,不慌不忙的按紧,接着划着一根火柴,将烟点着,狠抽了一口,然后才开口问:“你们这是怎么啦?都哑巴了吗?”

玉玲开口了,用尖锐的嗓音,没好气的说:“要我说什么?错又不在我?好像整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对一样!”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到他强吻她时那一副令她生厌样子,冷嘲热讽说:“还是你有能耐,做了错事就一走了之!还没想到竟是这……这种人,敢做不敢当!连见了面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以为你走了,这事就算过去了,就能得到我的原谅了吗?”

思寒真没想到玉玲的心里会是这样想他,他也不想过多为自己的行为去辩解,现在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了,他眼底转而变得怪异且深沉,充斥着一种无以言说的寂寞空虚,和某种凄凉,只听得他轻轻的说:

“我以为你这辈子……再也不肯见我了。我本无意要……冒犯了你,可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发生了令人不齿的事,我已无颜面继续呆下去……”

“是!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不想再见到你,我不想再看见你这副肮脏的嘴脸,你赶紧在我面前消失,早点滚蛋吧!”玉玲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激动而颤抖。

陈世杰望着他们,心里想着不能任由他们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他把烟斗在桌上敲击了两三下,说:

“玲儿,既然思寒是无心之过,你也不必再较真了,当着你的面,我让他向你道个歉,然后再表个态,杜绝此种事情再发生。”

回头对思寒说:“玲儿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来伤害她!现在我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你拿出点诚意来!你跟玲儿诚意道歉!”

思寒遵照陈老爷的意思,他满怀愧疚的跟大小姐表达了歉意:“我不敢祈求得到你的原谅,只求那不堪的一幕能早日从你心底抹去,抚平你心灵上的创伤,你就权当我消失了吧!”

回头对陈老爷回道:“谢谢老爷的此番好意,您还是放我走吧!我留下来只会碍大小姐眼……”

“那好!”陈世杰见思寒歉已道完,说,“既然你不愿留下来,那你跟着我去面粉厂上班,这样就见不着了,你这两天处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顺便收拾一下,明早我先回厂,让伟光回来同你做一下交接,完事后我派车来接你。玲儿,你也收收心,后天学校就开学了,我让伟光回来送你去。”

事情算是完结了,陈世杰让思寒先回去,房间里只剩下了父女二人。

陈世杰来回踱着步,对于这样的处置结果女儿不一定满意。女儿已经长大,终身大事也就成了不可回避之事。

过两天她回学校,今天必须跟她谈一谈,这个事情已经搁在他心里多年了。

终于,沉默了好一阵,他开口说:“玲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现在想跟你谈一下将来,这是关系到我陈家的基业大事,与你今后的幸福生活息息相关。”

玉玲还未从刚才的心绪中走出来,又听她爹说有大事要跟她谈,毫不上心,她回应:“爹,是什么重要的事?”

“其实这件事嘛……已经多年了,你现在已经长大成大姑娘,爹应该让你知晓。”

“爹,有什么就直说,就别卖关子了吧!”玉玲心存疑惑。

“当然是你的婚姻大事啊!”陈世杰也没再犹豫,释然了,坦言道。

“爹,您说什么呢?”玉玲在陈世杰面前撒起娇来,“我要一直留在爹娘的身边,我才不嫁呢!”

“傻女儿!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嘛。”陈世杰笑了起来,“再说我们又不是不管你了,咱陈家这么大的家业,怎得要有个人继承吧!爹娘迟早有一天会老去的,希望能早一点完成爹娘的心愿,早日得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生活,你说呢?”

玉玲面对自己的婚姻之事,确实没有考虑过,当然在她心里有着自己钟意的人,那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伟光。想到伟光时她不觉的害羞起来。

陈世杰见爱女羞于启齿,接着说:“爹给你物色了一个人选,你也认识,熟悉的人,小的时候就给你们订过娃娃亲,我看你们还经常在一起,就不知道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愿意么?”

陈世杰当女儿面没有明说这个人是谁,玉玲心在想,经常在一起人,一起长大,彼此熟悉,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伟光无疑!难道爹在我们小的时候已经订过亲啦?

她眼底泛着一丝羞涩,心中窃喜,不好意思,娇声说:“此事全凭爹来做主好了!”

说完,羞赧地逃离了书房。

陈世杰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翠萍将思寒的行装送回了望月轩,坐等思寒回来。她想着思寒终于不用走了,以后还能朝夕相处,心里美滋滋的。

她闲着无事可做,擅自打开他的行李箱,想着帮他整理一下里面的衣物。

在不慌不忙的整理中,有两件东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箱子最底层有一把带鞘的匕首,还有一个圆筒的东西。

她觉得很好奇,拿起圆筒,心中暗想:这里面装的会是什么呢?

一时忍不住内心的好奇,她揭开了筒子盖,然后里面露出一个卷成卷轴似的物件,见这东西包装得如此精致,她想一定很珍贵吧。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卷轴,上面有短绳子系着,她心里怦然跳动得厉害,感觉自己像是作贼似的,这是在偷窥别人的隐私。

她意识到手中拿的应是一幅画卷,上面画的是什么呢?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她将画卷打开来,平铺在桌上。

她惊呆了!

这个画像上的人儿,竟然是这么的熟悉。

这跃然纸上的,不正是大小姐么?

他怎么会有大小姐的画像呢?画得是如此精致细腻,这得要花多少心思才能画好,整卷画上没有注明时间,只有左下角写了几个字,她细细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李文天作。

“李文天?”翠萍自语,虽说平时她认字不多,但这几个字刚好认识,“这李文天是谁?这幅大小姐的画像是一个叫李文天的人画的?”

她仔细端详起眼前的画像来,这是一幅工笔彩绘素颜画像,画卷上的女孩,头发是简单自然盘起的,后垂于背,没有过多的发饰,额前留有一撮小刘海,衣服比较单调,朴实无华。

那脸庞,那眼睛,那鼻子,还有那嘴角流露出迷人的微笑,如此逼真……

这要爱得多深刻才能画得如此惟妙惟肖?

她越看越难过了,想着他对大小姐无端的非礼,原来他早已对大小姐心存爱慕之意。

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心高气傲,对自己不理不睬,现在想来,算是弄明白了。

他那眼神,看大小姐的眼神,难怪总是那样含情脉脉的,只怪自己当初没能读懂。

那是一种深情厚意,里面蕴含着单相思般无奈情伤吧!

是否也和我一样,做着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呢?

她重新收拾好画卷,在心底萌生出一种嫉妒之意来。为何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还换不来他一个深情的回眸,而大小姐对他如此冷漠,他仍念念不忘!留着这幅画在身边,你这样默默的付出值得吗?大小姐会喜欢你这个毫无身份地位的无根落魄的穷小子么?翠萍愤愤不平的想着。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静候思寒回来。没过多久,思寒回到了望月轩,看着行李物品都放回了原处,心思缜密的他,仍不放心,查看了一下放置小寒画像的筒子,完好的存放在行李箱里,心里踏实了。

“翠萍,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只不过我就要跟随老爷去新工厂了。所以明天开始,你就不用来我这儿,我会将这里打扫干净。我回来的时间不多,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多保重!没有我在身边,少了一个拌嘴的人,你就不用再烦了。”思寒正说着,转头一看翠萍的表情,看见她忍不住哭了,偷偷的落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怎么啦?”思寒很诧异,自己先前要走的时候也没见她如此伤心,“你这是做什么呢?”

“寒大哥,你跟我说,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没有对我动过心?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翠萍啜泣道。

思寒面对翠萍的一住情深,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幽幽的叹息了一声,朝她走近,第一次扶住她的双肩,用沉稳柔和的声音对她说:

“你是一个好姑娘,只是我在的心中,还有一个人,始终没放下。你能叫我一声寒大哥,我也一直将你当成我的小妹。我不忍心让你跟着我,和一个没有爱的男人呆在一起,这对你不公平的。”

“我知道你心里头放不下谁?”翠萍拭擦着泪眼,抬头看着思寒,在他面前显得那么小鸟依人。

思寒对她的话感到很吃惊,她知道啥了?是她误会自己了吗?

“你心里不就是放不下大小姐嘛!你是一个胆小鬼,你喜欢人家又不敢承认,敢做又不敢当,你以为默默为她付出,她就会感动,就会对你动心吗?”

“你胡说些什么?”思寒制止她往下说,“你怎会认为我有这种想法呢?”

翠萍辩解道:“我都知道了!你心里面只有大小姐一个人,就好比我心里面只有你一样!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大小姐对你只有感激之情,不会对你动心的!你别痴心妄想了,因为她爱的人是伟光!”

思寒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心中泛酸又刻意掩饰自己,故作镇定的说:

“不是你说的这样子,我只是心中放不下的人是我的太太,她虽离开我已经一年有余,但她在我心里的位置从没改变过,谁也无法取代!”

这是思寒当着翠萍的面第一次提及自己的妻子,他的眼底深处饱含着对故去妻子深深的思念,每次见到玉玲时,能让自己寄托对小寒的相思之情,或许这也成了他不舍离去的原因。

他清楚的知道小寒已不在人世,可他就是不愿意去接受这一现实,内心中总觉得小寒并没有走远,就在自己身边,陪伴着,这何尝不是自欺欺人。

从翠萍口中听到大小姐喜欢的人是伟光时,心中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这又是为何呢?

明知道自己与大小姐的差距,正如翠萍直言,大小姐对自己是仅有的感激之情,自己与大小姐之间是不可能的,何必对她喜欢谁,那么在意呢?倒不如真心诚意的去祝福她!让她得到自己应有的幸福。

翠萍欲言又止,毕竟是她偷窥了那幅画像,不好明示,怕因此惹怒了思寒。也罢,话已至此,一切随缘吧!

一切归于平静,思寒去了振兴面粉厂上班,翠萍又回到了夫人身边,伟光被安排回来了。玉玲的假期已经结束,伟光将她送去了学校,然后接手了思寒在陈府的全部事务。

中药铺,粮店,以及茶庄经过思寒小半年的细心打理,各项运营都井然有序,伟光感受到了思寒的处事的过人之处,现在打理起来,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由此对思寒的能力亦由衷的钦佩。

思寒进入面粉厂时,感觉太糟糕了,一个字,乱!人员没有质量意识,各部门间矛盾、意见分歧大得很,互相推诿,分工不明确。

业务方面无法稳定下来,生产计划完全没有,有活就干,无活就散,毫无纪律可言。

陈世杰面临当下的情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对思寒说:“开办实业是我多年前的理想,那个时候吧,一腔热情,总觉得洋人把工厂开到了咱家门口,成了他们压榨咱们同胞的黑心工厂,还要将货物高价卖给我们,赚取高额的利润,所以,我也想干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至少也可以让工人们不用去洋人的工厂去上班。唉!早知道开办工厂这么多问题,这么多麻烦事,真不该轻易涉足,现在我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啊!”

思寒曾在上海呆了两年,胸有成竹跟陈老爷建议说:“我们为何不学习一下我们的同行呢?我觉得要引进一些先进的管理经验,培养一些技术骨干,提拔几个管理人员,这样就会改善当前我们所面临的困境。”

陈世杰不太相信,对他充满了疑虑,问:“若真能如你所说?有这么简单?你要知道,这可不比管那几家门店药铺,进点货等人买就行,还有你刚才说的人才,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何况我们都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

思寒淡然一笑:“老爷,要是您信得过我,厂里的事情就全权交给我,您就安心地负责好外部的业务,我两个月内就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陈世杰对思寒夸下的海口,还真有些不敢相信,他是在跟自己吹牛吗?

自己经营了小半年,被工厂的事务折腾得头昏脑裂的,就能凭他几句话,就能轻松摆平?

不过,他还是决定让思寒试一试,随即召集了全厂人开了会议,当众宣布了任命,由新来的思寒接任自己总经理的位置,工厂管理方面所有事务,全权交由思寒处置。

思寒与陈世杰也约法三章,让陈世杰做出以下承诺:第一,工人的工薪由他来决定调整,第二,人事安排及人员去留必须由他来定夺,第三,老爷不得已任何理由干预他对工厂的管理。

其实要问思寒哪来的底气,接下这个棘手的活,这还不得不再次提及他在上海学习经商与企业管理的那段经历。

他父亲本意是让他学成归来,好为家族上的生意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有所帮助,没想到,此次竟然在他乡异地派上了用场。

陈世杰自然同意了他的条件,本着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原则,决定放手让他干。

时间是最好的检验证明。

半个月内,思寒通过自己的方法与手段,充分的调动了工人的积极性,也从工人里面发掘出有能力的人员,挑选了两个得力的人,一个叫吴亦安,另一个叫康文顺,对他们委以管理之重任,一时间组织架构搭建了起来,各部门各尽其责,分工明确,效率大有提升。

随即思寒又委派了质检员,专人对所生产的面粉质量,包装流程,对出货前的重量,严格把关,在很短时间内,扭转了有订单生产不过来的局面。

陈世杰这边业务也得到了大的提升,之前是顾头不顾尾,现在工厂已没有后顾之忧,他接单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两个月后,陈世杰在思寒面前竖起了大拇指。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还有这般能耐呢!之前我认为搞定这帮工人很难,怎么到你这里,就变得这么轻松?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陈世杰对他的个人经历突然很感兴趣,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

他觉得能够得到这样一个人死心塌地的帮助,如获至宝,这是上天赐予他的,着实让他感到十分的欣慰。

“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思寒觉得自己能力还是不错的,能在这方面得到陈老爷的肯定,他有着满满的成就感,不知何时,他那么在意陈老爷对他看法了。

“不提也罢。”陈世杰不再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思寒,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错失你这个优秀人才,以后不许再提离开的事了!咱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咱们好好讨论讨论,为将来发展再详细规划一下!”

陈世杰一时间豪情万丈,觉得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一定能在济南的企业界以及商会中独占鳌头。

陈世杰心中甚喜,思寒顺势而问:“老爷,您对今后有何长远打算呢?目前的生产情况还不足以占据整个济南及周边市场,咱家对面那间日本工厂,可是咱今后的重点竞争对手哦!他们设备生进,管理严谨,生产工艺制程规范,我们目前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

“不着急,我相信,假以时日,以你的能力,一定能赶超他们!我们要为民族企业争口气,带好头!”陈世杰信心十足的对思寒说道。

“老爷,我认为设备是制约我们发展的关键,”思寒分析着当前的形势。

“近段时间的报纸上说,欧洲有几个国家,他们之间发生战争,打得相当激烈,陷入了胶着期,打仗自然对世界经济的影响很大,先进的设备目前需要从欧洲或日本进口,运输时间又长,而且设备还需要找有实力的洋行办理通关,不知老爷您有这方面的路子么?”

这些问题确实难为了陈世杰,目前厂里生产的面粉质量比起那家日企,差距甚大,产能也是没法比,这些均与工厂管理无关,只有提升一下工厂的硬件设施,才有可能追赶对手,优势是有的,毕竟是本土企业,又有商会的帮衬,只要设备就位,那一切将迎刃而解。

陈世杰为了这事犯了愁,他到处开始托关系,走后门,也没办法。

因为设备价值高,海外因战乱并不太平,没人敢接他这档子生意,何况太小的洋行,陈世杰也不放心交给他们去办。

一时间工厂的发展陷入僵局中。

思寒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帮上一把,于是他来到老爷的办公室,刚想敲门进去,只听得陈老爷在电话里面谈到了玉玲的事情。他停下脚步,屏住呼吸,静听着里面陈老爷的对话。

“罗兄,您先听我说,凭咱两家的交情,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再说,过不了多久,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现在做的,今后不都是他们的吗?”

陈世杰很沉稳的说着,电话那头怎么讲的,思寒自然听不到,只听得陈世杰又说道:

“你就当作是礼金先付过了,到时候我一定将他俩的婚事办得风风光光的!绝对不会亏了你家的二公子!让他做我陈世杰的上门女婿绝不委屈,就像在家做少爷一样!”

思寒心头为之一怔,罗二公子是谁?上门女婿,那岂不就是要男方的人入赘到女方家。

“放心!放心!只要你帮忙解决我的燃眉之急,我尽当早日安排他们完婚!”

思寒在门外听得真切,陈府为何也会为钱犯愁呢?不是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吗?

思寒也不了解这其中的原因,或许这各有各的难处吧!不过听到关于大小姐玉玲的婚事,不禁忧虑起来,很显然罗二少爷不是伟光,可翠萍不是跟自己说,她爱的人是伟光吧!这今后要面临什么局面呢?他不敢往下想。

陈世杰打完电话,准备出门,打开门恰巧碰到了思寒在门口。

“你来了,怎么不进来呢?”他问。

思寒忙回话:“刚才听见老爷在跟人打电话,不便打扰,所以在门口等候。”

陈世杰笑了,说:“你又不是外人,不要这么拘谨,来,你进来!咱们里面坐下聊。”

两人进了房间,陈世杰示意让思寒坐下,问:“你找我有何事?是不是探寻到什么好消息了?”

“哦,是关于进设备的渠道问题,我这里托人在报社打听到一个上海老板的电话,是一位知名企业家,他办有实业工厂,也有一定的海外背景,早年去国外考察过,现在开了一家纺织厂,其设备都是从欧洲英德进口过来的,应该有些路子。”

思寒将手中写了字的纸条放在陈世杰的办公台上。

“不过济南到上海,电话通不了,不知您有没有上海的朋友,可以拍电报去,委托朋友帮忙,您可以先试一下,只要能找到他,设备进口的事就不难。”

“这号码哪来的?”陈世杰一脸愕然,这个年轻人总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觉得思寒一点都不简单。

“这您就别管了,我有我的路子,但我有个要求,一定不要让别人知道是谁给您的电话,因为提供这个号码的人要求保密,再说你即使说了,他也不知道,反而受影响。”

思寒心里清楚,这个电话的主人杜海鹏,是父亲非常要好的生意上的伙伴,对自己也是关爱有加,如果一旦让他知晓了自己身在济南,说不定家里人就会沿着这条线索找过来,到时候自己就陷入两难的境地。

“那我跟对方怎么说?还有购销款怎么付给对方?”陈世杰被他说迷糊了,心存疑虑,“你这个给你电话的朋友可靠吗?”

思寒提议道:“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这样办,先让他打听一下能不能弄到进口的面粉设备,如果行,咱可以与之签订合同,付三成的订金,等货到了青岛码头,我们安排人去验货,再付完剩余的款子。”

“那我们前期需要添加多少台机合适?”

思寒心里盘算着,要是做上规模,赶超对手,少说也得新增三十台设备,随即一想,考虑到陈老爷电话里谈及的资金问题,说:

“目前来看,先购置十五台吧!等生产稳定下来,咱们再分批购买。”

“那就依你说的办!”陈世杰爽快的答应了。

就这样,陈世杰通过思寒的电话,通过上海的朋友,顺利的联系上了杜老板,也交付了设备订金,对方是生意人,因为中间转手,并没有详问来源,紧接着便是一个月时间漫长的等待。

就要等到设备交期时,陈世杰突然通知思寒来他的办公室,说是有重要事找他商讨。

究竟是什么事情呢?思寒怀着忐忑的心去了陈世杰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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