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苏晴雨除了去内务房领了衣物用品外,其他时间都在做着内心的挣扎。
是去书房暗道?还是不去?
“其实吧,轩将军去了皇宫,不会这么快回来的,而且我就躺在古玉宝床上一会儿,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行,万一轩将军突然回来,或者杜靖回来,我不就被抓个现形吗?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呢?”
“哎。”苏晴雨坐在书房的会客椅上,托着腮叹气,“人生怎么就如此纠结呢?”
蓦地,她站了起来,踱步到书桌旁,盯着黑色的砚台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觉得脚下的地都发霉了,她一咬牙按动了砚台。
随着石门转动,苏晴雨的黑眸像是被火点燃。
但她还没来得及迈步,只觉得一道黑影从她眼前略过,飞进了暗道之中!
天!
什么情况?
这几个字还没从脑袋里过完,那道黑影又飞了出来,越窗而去……
“啊,嘶!”苏晴雨捂着被自己掐疼的手背,极速回神,“刚才是个人吧?会是谁?他的目的何在啊?呜呜……”
完了,她这次算是惹了大祸了!
而且想不想进暗道都得进了,她得知道黑影是放了什么?还是带走了什么?抑或是别的?
点了根蜡烛,她缓步进了暗道,与上次眼前一抹黑相比,此时她基本看到了暗道的情形。
只是尼玛,除了古玉宝床,一无所有!
“那人应该不是来偷东西的。”将边边角角都看过之后,苏晴雨坐在古床边,笃定的得出了结论,“但会是什么呢?”
她将蜡烛固定在脚边,自己则躺在了古床上,依旧如上次,除了冷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不过这次她多躺了一会儿,也正是这一会儿,蜡烛忽然灭了!
苏晴雨惊坐起来,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像盲人一样胡乱地挥着手,触到一个比石头还硬的身体,她急忙收回了手。
“谁!”她尖叫着,作势起身要跑。
那人就拉住了她,“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这人是轩将军吗?苏晴雨想着,捏住的袖口,刚要使用安眠散就被识破了。
不仅被识破了,她还悲催的……被压在了古床上!
“轩将军,不要!”苏晴雨吓得肝胆都要破了,拼尽全力挣扎着,“我不是故意来的,我是来调查的。”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对方好像都跟没听见似的,而且似乎被她的挣扎激起了征服的欲望。
“轩将军,你放开我!我可是你侍卫杜靖的娘子!”苏晴雨眼泪都被吓出来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真的,我是杜靖的娘子,杜靖!杜靖!你在哪里?快来救我!”
“娘子。”他沙哑的声音低低地重复着,身体因为这两个字而被染上火种,烧的他理智殆尽。
他俯下身,寻找着她的樱唇……
“不要!”苏晴雨只觉得内心一阵翻滚,想要呕吐,但她知道不能泄气,必须反抗到底!
可是、可是她的手还被钳制着……
“我就是杜靖。”他吻掉她的泪水,从唇向下。
“你才不是!杜靖他是正人君子!他不会对我做出这种举动的。”苏晴雨也被恐慌骇然的情绪吞噬了,根本无法分辨。
纵使他真的是杜靖,她也是不愿意的!
这个是男女授受不亲的王朝,他若不娶她,怎可如此?
“苏晴雨,我——”
“你去死吧!”她偏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几乎用尽全力,连她自己的牙都酸疼起来,还混杂着一股血腥味。
杜靖吃疼,同时好像被冷水浇顶,清醒了过来,他感受着身下颤抖的人儿,剑眉拧成了疙瘩。
他刚才对她做了什么?
怎么会发了兽-性呢?
如此想着他赶紧松开了她,还她自由。
苏晴雨如蒙大赦朝外跑去,却因为跑偏撞在了石门上,但她顾不得许多,冲出书房回到了后罩房中新分配的小屋子。
瑟瑟发抖!
而杜靖这边也是浑身紧绷,面色黑沉,眼底蓄积着狂风暴雨,他背手立在书房内,冷沉地吩咐:“常赢常胜,给我查!看谁有胆子进我将军府?”
“是,将军!”两人领命出去。
杜靖则在书房立了很久,也想了很久,刚才要不是苏晴雨咬了他,他会用蛮力要了她吧?
只是他如何中了四国之内最烈的消情毒?又是如何在瞬间解毒的呢?
他握紧拳头的手青筋暴露,呼吸所及之处好似都带着苏晴雨的淡香,“真该死!”
杜靖克制不住地用轻功飞到了苏晴雨小屋的屋顶,不看还好,一看他就受不了了,这女人怎么还在哭?
“开门。”
此刻正恨得咬牙切齿的苏晴雨吓得哆嗦了下,急忙冲到木门处,检查了下门栓是否插上了。
“我知道你没睡。”杜靖揭穿她。
可是她就是不应,还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装缩头乌龟。
“苏晴雨。”他声音好像夜色,暗沉却疏朗。
“我睡了。”她忍无可忍,“大半夜的你跑来做什么?”
一句话问得杜靖哑口无言,是啊,他跑来干嘛?安慰她?与她坦诚?
但怎么着,都不急于这一时吧?
“好好休息吧。”他利落转身,又情难自禁的说:“别哭了。”
他会娶她的,他说了。
只是时机问题了……
“你说什么?”苏晴雨一愣,“杜靖你怎么知道我在哭?”
奈何,她的问题没有回应了。
她兀自思索着,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直到天亮被噩梦惊醒!
苏晴雨掀开被子下床,坐在铜镜前,这是她昨天从内务房争取来的,透过铜镜,她看向原主这张未来属于自己的脸,清秀可人,娇俏灵动。
眼神再往下,她瞳孔陡然一缩!
天,她脖子上是什么?一大片吻痕吗?
“完了完了……”苏晴雨素手抚摸着脖颈,心底越发恨了,她是不是可以杀了轩将军?
就算不能杀,也得教训教训这个混蛋!
笃笃。
木门被敲响,她脱口而出:“谁?”
“我,杜靖。”
“……”她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啊,“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