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功威胁的军卒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哎!这小子对老子耍横呢!哈哈……
老子就说了怎么滴?不就是靠着给副都指挥使大人当孙子入的南军嘛。
老子叫你小子回家找你娘喝奶去,看你小子白白净净的,你娘肯定也差不到那去,啥时候给老子瞅瞅啊!”
张功听见这话彻底炸毛了,什么狗屁军规,小爷今天什么都不在乎了,从刀鞘中抽出短刀向前抛去。
那位军卒以为张功不敢对他做什么,可看见张功将刀子抛过来,军卒也是当了十几年的南军精锐,身子下意识的一躲,短刀惊险万分的从他脸上擦过,削掉了他一只耳朵。
军卒惊恐的捂着自己的右耳,鲜血不断的喷涌而出,将他半边脸都染红了。
“把这小子给老子杀了,出了事我担着!”被削掉一只耳朵的军卒指着张功恶狠狠的喊道。
现场其他南军军卒都纷纷朝着张功走来,虽然受伤的军卒让他们杀了张功,但他们不会,只会把张功打个半死交给都监军,军中一切纠葛都由都监军处理。
生杀之事由都监决定,张功差点杀了自己的同袍,他们会将张功打个半死是真的半死,最起码张功这辈子就只能在床上过活了。
张功也知道自己把事弄大了,捡起地上的长枪指着南军军卒们,脸上也被吓成了惨白色,不过依然死死握住长枪。
一人过来了,张功就朝着他刺一枪将他吓走,感觉后面脚步声,张功就朝后面扫了一枪。众人像是一群围着一只绵羊的狼,不过他们似乎在玩弄张功,根本不在乎张功的感受。
“噫,你看这小子还有模有样的。”说话间这位军卒又抓住一把泥土撒向张功。
张功被撒来的泥土迷了眼睛看不见了,只好胡乱的舞着长枪。
“来啊!来啊!小爷杀了你们!”张功大声喊道。
向张功撒沙土的军卒手疾眼快将长枪抓住,一脚踢飞了张功。
“噗。”一股鲜血从张功口中冒出。
好痛噢!张功挤了下眼睛爬了起来,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鲜血。
“来啊!谁踢的,这一脚太轻了。”张功大喊着。
突然朝着正捂着耳朵的受伤军卒跑去,今天自己如果会死,那也要将这个侮辱自己娘亲的**弄死,这样也对的起这副身体的主人。
张功跑去捡丢飞的短刀,还没捡到又被人踢飞在地。
昏昏迷迷的睁开眼睛,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军卒,努力的拄着手臂,自己这次真的好像爬不起来了,顿时一阵拳打脚踢。
张功只好勉强抱着头,任由他们殴打,突然被人用力的踢到了头,便昏死过去了。
五位军卒围着张功还有捂着耳朵流血的军卒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看见他们在打人连忙跑去。
“不许打了,再打上报都监军大人,军法从事!”巡逻队的人大声喝斥着。
军营中斗殴很是常见,但是一看见地上的短刀还有捂着耳朵大喊弄死张功的军卒,便意识到事情一些大了。
见扯不动众人,只好抽出长刀压在殴打张功军卒们的脖子上,这才拉开众人。
巡逻队的一位军卒蹲下看察张功的伤势,将打头破血流昏迷过去的张功翻开一看,顿时惊慌失措。
“快去叫医工,这小子是副都指挥使的弟子!”巡逻队的军卒惊恐的喊叫着。
巡逻队的介入也让现在南军营地内的队正吸引过来,队正看见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张功差点背过气去。
队正指着几位殴打张功的军卒怒吼的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殴打军中同袍,你们六人就准备等死吧!”
转过头又对看着热闹的军卒说道:“快去西河城里上报副都指挥使,再去将城里最好的郎中请来!”
……
此时的邬算盘正和范珲、正毅交谈着,一位南军士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看见慌慌张张的军卒,邬算盘压住心中的不快问道:“何事如此慌张,是羌人打过来了还是什么?”
军卒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应道:“将军,小相公被人打成重伤,昏死过去了。”
“什么?谁打的!”邬算盘勃然大怒的问道。
“是……,是南军之人打的。”
邬算盘朝着军卒大吼道:“愣着干什么,快带我去!”
出了河东衙署跨上战马,邬算盘抽打着马的屁股,丝毫不顾及马儿的哀嚎声,朝着城外赶去,惊的路上行人谩骂不止。
你小子决对不能有事,不然老汉我怎么面对你二叔和你死去的爹啊!老汉真的挺喜欢你小子的,你小子可是我邬绩看上的学生。
邬算盘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南军营地,看见帐篷内被布条缠了一圈又一圈,头上还冒着丝丝血迹的张功心痛欲绝。
轻轻叫唤了几声,张功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满是皱纹和老茧的大手慢慢抚摸着张功脸庞,拿起张功瘦弱的手掌靠在自己脸上。
走出张功的帐篷,邬算盘像只发狂护仔的老狼,指着队将怒吼道。
“谁打的,本侯要他全家去死!”
队正遭了无妄之灾,跪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副都指挥使大人,是小相公与几位兵卒起了争执,小相公一怒之下将一位军头伍长的耳朵削掉了。
所以才弄成现在这样,求将军开恩,将他们几人惩治一番就行,他们都是入南军十几年的老卒了。”
邬算盘气极反笑,一鞭子抽在队正的脸上大喝道:“给本侯如实招来!
本侯的弟子绝不会如此嚣张跋扈,动不动就削掉别人的耳朵,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
将那几个给本侯捆来,我要看看是谁?”
队正无奈,低着头去找殴打张功的军卒,自己该求的情也求了,该遮挡一二的也都遮挡了,自己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一个小小的队正也只能做这么多了。
几位殴打张功的南军士卒被押在邬算盘面前,但仍然一股桀骜不驯的样子,越是精锐之师越是狂傲不羁。
被张功用刀削掉一只耳朵的军卒现在头上包着布条,鲜血也染红了包裹着头的布条。
他对着邬算盘跪了下来,义气十足的说道:“副都指挥使,这件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他们无关,是我让他们打的。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