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手不摸凭后背徐广生亦能感受得出身后那歪歪扭扭的洞壁到底硬成啥样,若非如此徐福的那缕残魂又岂敢下来,不过屏蔽得再好这种地方亦不适合魂魄长时间停留,而不时在洞口出现那道残影不是饭团又还能是谁,即便是出于礼节徐广生亦该上去招呼一声,只是一出那洞徐广生立时一呆,徐广生:“怪了,就少了这丁点风压怎会减小得如此之巨,若之前是飓风那现在直便是微风,到底该不该继续呢,或许正因有那只进不出的强风阻隔此处的毒气才会聚于洞底。”
饭团:“放心弄,妙妙早就过来支援了。”
徐广生:“那就好…怎么感觉你和之前不太一样啊,上哪染的毛?”
饭团:“炫吧,现在我是本神兽而不再是那本邪兽。”
徐广生:“啊…神兽和邪兽就翅膀上那几条毛的区别,还只是颜色上的出入,坑啊,啃了那么多天阶的洗髓丹才捞这点好,若早知如此还不如上迷市找些颜料染染呢,不过化形和进境若能是同一回事倒也划算。”
饭团:“这一旦化形与进境便只有一线之隔,差的那一线我可全指望你了,虽不清楚你之前那到底是在干嘛不过由于心兽我捞着不少的好处,佩服我、膜拜我吧,短线上的少许亏损便能换来这长线上的无限收益,我真是太有才了。”
徐广生:“嗯,如此恶心的点子也只有你饭团才能想到,其实你应该感谢的是我,若当初我一脚一只全给踩死你可就心血白废了,但,你说的那心血到底是什么血?体内不是每滴血液都需经由心脏加压才能遍布全身嘛。”
心里榨出的血具体来自哪里饭团可没闲情去纠结,而即便无理这圆滑的家伙亦能整个理来,饭团:“无论为人还是处事都应该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而非将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你知道那是血之精华不就好了嘛,问那么清楚难不成是想抓我的小辫子?”
徐广生:“要说这小辫子倒还确实有那么点意思,在你那我几乎是全无秘密但我对你直可说是一无所知,不公平吧,真要出了什么事你直接可以对我不管不顾而我却拿你全无半点办法。”
饭团:“少来,苍穹里的心兽若被毁我可会直接打回原形,只是你现在还没毁灭它们的能力而已,我饭团待事凭的是良心,比起我起码最不靠谱的是你们人类,今天你弱自然是千般无奈万般招怜,哪天你若是能力远胜于我还不是将我当成猪狗一般使唤,暂时同生共存、相互利用不也挺好嘛,等到彼此不再是对方所需亦能好聚好散,至少千年之内我舍不得你死,专心忙你该忙的事,没什么事别再上来,有我在洞再深亦憋不死你,否则,你也活不到现在。”
徐广生:“嗯,邪曾与神兽果然就毛那么点的区别,事办得怎么样?”
饭团:“驴,事若没办妥上边那妙猪岂敢过来,不过下边这毒气确实厉害,只是晚到半日洞外守卫便趴了个齐全,好在你那解毒的丹药还算给力,半死不活我亦懒救,失血太多我不知得歇多久,唉,运气这事真是不到人不服,我随手摸出的那三瓶洗髓丹居然全是超凡品质,只能说世间之事原本就强求不来。”
徐广生:“超凡?”
饭团:“极品和神品之间,认真说若是天阶的超凡甚至比人阶的神品还好,所谓的好指的不是品质而是适用,东西再好你亦未必有福消受,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修为无论如何增进均无需操心诡力反噬,因为你休内原本就没有,而我们这些可怜虫每次进境都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徐广生:“说是这么个理,但练那绝世武功除了行侠仗义最主要还是不想任人随意欺辱,蕴海期被个神启小修追着满世界的跑像话嘛。”
饭团:“这我帮不了你,没经验,但其实想要的一直都在身边,你即能借我的诡力炼丹为何就不会想想如何用它们干些别的什么事,认真算来比用自己的还要简单,起码你无需担心诡力何时耗尽。”
徐广生:“我倒是想把你榨干来着,奈何能力不足,你没抽干我怕就已经累死了,唉,你说的倒是不难,要知道炼丹讲究的是稳而打架需要的是狠,万一收力不及把人给伤了怎么办。”
饭团:“…对你,我彻底无语了,哦,人家要的是你那命你还怕伤人,不过实力相去太远扮猪吃老虎你倒还挺合适,现在之所以是这想法只是你还不清楚这世界能残酷到什么地步,今日对你好的那未必是真朋友能一世为你好的才真难得,上边那妙猪表面虽是冷得跟鬼一样其实这种人才最牢靠,她若要害你绝对事先给你提醒,不是她仗义或对你一往情深而是她那自信,反倒是表面对你一往情深那心儿我感觉不太靠谱,在权势面前你从来都是那备胎,过去之所以未显山未现水应该只是诱惑不够。”
徐广生:“人往高处走、从往低处流,如此倒也无可厚非。”
饭团:“驴,凡事留一手才不至于着道之后流出那种悔亦无用的眼泪,今天她可以为了权势弃你于一旁谁又能保证明日她不会为这比擒天阁阁首更高的位子把你当成狗来卖,别的不说,之前那一年过去照顾过我的只有妙猪,她心儿直连一次都没去过,而我这才刚一醒她立马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如果不是有那顾忌你又岂会将地尊丹及天尊丹托付给妙猪。”
徐广生:“疑心生暗鬼,与人交心原本就存在着一定的风险,若真到了令她无奈的时候牺牲一下又有何妨,唯有真心方能换得真情意。”
饭团:“得,当我什么也没说,日后她若害你我绝不拦着。”
徐广生:“放心,她即便害我亦绝不会置我于死地,这点看人的眼光我还是有的,何况她现在这样基本都是我的原因,想要得到便自得先尝失去那滋味,鱼与熊掌皆能兼得,想要改变便自得有人去扛那天雷地火,我们人看重的向来都是那结果而非过程,因为,没人在乎,而你饭团也别把自己想得太过清高,都一样,至少我享受这种被人依赖的感觉,过去总是别人告诉我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现在嘛,我走的虽不是一条全新的路但先行者黑虎已于摔倒于半道,后边的路该怎么走由我说了算,挺好。”
饭团:“别往自个头上套高帽,人家即便摔倒至少也是化神的牛人,你呢,什么时候能凝魂都还说不准呢。”
徐广生:“正因未来未知才值得期待,不是嘛。”
饭团:“…得,说不过你,最后送你句,好自为知。”
再探这黑水潭可真需要饭团那句好自为知,数倍于原本的痛带来的不过是三两米的进度,而越到后边受创再翻倍进度则越慢,伤来回是今天好明日烂两腿基本已无知觉的徐广生亦懒再吞那催眠效果极佳的解毒丹,而醒神滋补丹虽止不了痛却能保证进度,但即便不眠不休一味较真最终看到的却并没有徐广生料想中那般神奇,徐广生:“看样子搞怪的就是这棒子这,该不会是猴哥在东海龙宫得到那如意金箍棒的双生兄弟吧,黑不滑丢的,丑,真要是那也是善恶双子座,来回我体内全无丝毫诡力碰碰应该没问题。”
为求稳妥摸都给免了直接以手背触碰,原本就算有事那也仅为一瞬,如此不是徐广生有多专业而是因为人若感受到威胁会本能的紧握拳头,生死之际能救自己一命的往往便是这易被忽略的本能,而弱者遇事始终比强者想的要多,不过即便这亲密接触仅为一瞬亦足矣令徐广生感悟生死,徐广生:“…碰一下便甩给我海量诡力,根本就是靠害啊,好在老子是诡力的绝缘体而非导体…不过这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莫非是我的错觉,这伤到骨头没剩下几丝的腿原本我可想着若没一年半载根本好不了,是不是错觉再试个几次不就清楚了。”
跟之前一样注意力全集中在腿上自容易忽略身体其它部位的变化,而依人类犯贱的天性痛苦经历的次数一多亦会成为享受,徐广生:“这就完了,没意思,嗯,上边有条缝。”
大棍子不好弄小棍子却不难取,直到将其紧握在手徐广生才明白自己右手发生了什么变化,徐广生:“…我的那个妈,这两手上的纹身图案区别未免也太大了吧…哦,苍穹,呵呵,看来便宜了自个这腿的同时饭团亦捞到了不少好处,嗯,我和它确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来,等我试试你这小黑棍到底好不好使。”
这粗细直如筷子的小黑棍不但好使而且直有些过火,若非将其死死抓着怕直接便得在这黑水潭里吃泥,极易脱手虽很是不便但只要将其紧握不但那人为制造的通道亦能快速消失,最主要这小棍和那大棍一样,黑水潭里的那些烂稀泥根本近它不得,唯一缺失则是其内的诡力如今虽已大不如前但每用它敲击一下徐广生都得忍着剧痛将其紧握,由于它手上的伤好了又烂、烂了又好,反反复复直比之前那诡力冲击波还要难挨,好在这耗时近一年的通道满打满算也就百来米,饭团:“…哗,原本之前搞出那动静的真是你,但你炼的不是脚吗?”
徐广生:“我有…怎么不见了,唉,应该是最后那下用力过猛飞了,白忙活,只能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来,赶紧帮我解决一下这右手上的问题,贼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