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万岁往往多半都伴随着无奈,而此处同样因潮夕阵阵袭来的海浪虽动不动就有三四米的高度但渔村外这天然的港湾不但水浅且浪也不大,但即便水浅可亦有十数米长比鲨鱼那身体更为柔软的大鱼于礁石间游历,徐广生:“瞎了不成,没事找咬呢你。”
宁妙:“来吧,天虹体型虽大但其实只捕食水中的浮游生物,只要不碰它那嘴便不会被电着,正因为有它们这港湾才没被那些碰上抵抗力或不强足矣致命的真菌占据,其实我一直想站它背上试试但父皇总说危险,他们那些大人就是喜欢瞎操心,那些穷人家的孩子比当时的我可小多了。”
徐广生:“这事要去你去别拉我去做那垫背,有件事你似乎没明白,正因为你年纪大吨位亦大你老子才没让你去冒险,谁还不知道它是天虹呢,书上说它这背顶多亦只能撑起个五十来斤重的孩子,若全程以风托着我何不直接在这水里走走,滋,真是哪的海水都一样苦,我上那码头钓鱼去。”
父仇:“主上,龙娃说他们村里的大人两月前出海捕鱼船才刚离开码头就被海兽给掀了,一个都没上来。”
徐广生:“…故意的是吧,存心不让我开心钓鱼,海兽,叶子,天居开启战斗模式,管你什么兽身上穿百八十个洞我看你还瘦不瘦。”
宁妙:“你不打算给龙娃他们报仇?”
徐广生:“这种仇你让我怎么报,谁知道是不是他们吃了人家的崽人家上门寻仇,即便不是在这海域捕鱼原来就是死中求活,在家都是为了生存打拼谁对谁错谁是谁非谁能分清辩明,我钓我的鱼它捕它的食惹到了我自有它的好看,若识趣有多远便滚多远难不成我还投海跟它较真,海洋本就不属于我们这些用鼻子呼吸的人类,懂不,你要是懂了不妨顺便教教我为什么,这渔夫出海捕鱼固然在理但海兽保护自己的领海不被侵犯又何错之有,说白了不过是人类手中的鱼叉与水生动物嘴里那利齿之间的较量。”
宁妙:“即是难分对错不就站在自己族群一边考虑问题呗,若失了掠夺那天性这人又岂还是人,天下宝物能者居之,说白了还不就是谁拳头厉害谁得嘛,远的不说就说迟些去那奔流岛还不是见弱便抢、遇强便逃,这本就是玩命的事输便是死,人家龙娃只是让你留神何曾说过要你替他报仇,自作多情。”
徐广生:“是吗?”
父仇:“主上,确是如此,其实他们都明白祖辈传下的这生技本就如火中取栗,但龙娃受您一饭之恩不希望您重蹈他父辈的覆辙。”
徐广生:“龙娃,这小屁孩可真会避重就轻,活命之恩又岂是一饭之恩所能比拟,还是说他早已料定我不会追究他之前的莽撞,妙妙,去问问叶子那边什么情况。”
宁妙:“对这龙娃你未免也太上心了吧。”
徐广生:“没觉着他那脑袋整个就是龙头。”
宁妙:“呵呵,仇哥那脑瓜子长得还跟虎头一样呢,迷信,若两边的口供对得上你又打算如何?”
徐广生:“还能咋样,信着先呗,倒不是要乘机发展自己的势力,只是南边这蛮荒之地必须有个熟悉民俗的主事之人座镇,纠结,没想到这龙娃会和仇兄投缘,要不他这一支留此待命。”
宁妙:“人留一半他也必须跟着,有他守护着你我才能放得开手脚,就算宁夏怕也没他那么忠诚,毕竟那丫头最讨厌的就是你,至于叶子,会不会保我这主子都还是两说呢…你我虽是于她有恩但人家可是带着使命来的,是不是觉得我这人很无聊。”
徐广生:“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为人子女如此虽亦无可厚非但你似乎已有抽身而退那意思了,千万别说是因为我。”
宁妙:“臭没良心的,不是你又还能是谁,叶子来的那年你人不是困在黑水洞嘛,当时也不知道你人是生是死一着急不就想搞点事嘛,后来你虽是活着自黑水洞里出来了但由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之后你身陷天雨林我几乎每月都会劝她离开一次,但人家每次都能找到全不一样的理由,我又没可能杀了她,那无异是向风国宣战,咦,要不你出面让她留下照顾那些孩子,看得出她挺喜欢孩子的。”
徐广生:“…没可能,人家上心的是我。”
权场里摸滚打爬那么多年此类事自能一点便透,宁妙:“意思是她想近距离收集关于你的一切情报,滋,也对,你的情报价值可比水国那些只能人前人五人六的皇族要高出万倍不止,若拥有一支人数过亿的天休部队八国一统亦非没那可能。”
徐广生:“才过亿,少了点吧。”
宁妙:“是太多了好不,跟我们水国不一样,人家风国胜产的可是风术士,之前你不已经知道天术士有多难练了嘛,就算是我和心儿那样的家世砸海量钱财忙活数年亦只能勉强弄出个神启,你们这些非能力者真是令人纠结,花花肠子多到直令人防不胜防。”
徐广生:“不是我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太多而是你那公主病一犯便不愿集中精神静静想事,少来啊,卷起这片海你不把自己体内的诡力抽干榨尽才怪,其实按道理来说你是水国和风国的混种应该是即能玩风亦能戏水才对。”
宁妙:“风、火、雷、土、光、啸、金,唯一缺的便是我们水国这水,据说是水国受到海魔神的诅咒,很事实啊,我们这星球十之八九为海洋覆盖,若世上有了水术士海魔神又岂还会有安生的日子可过,神秘诡异的海魔神到底有多强没人清楚,但天机院那些自以为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通神高手几乎每次越洋寻宝都会被折腾到命丢半条皮脱几层,理论上讲世上的化神期高手只有天机和黑虎二人而兽族则只有只懒到抽疯的黑云,黑虎受困天机又没可能平白无故祸及自己的门人,至于黑云,省省吧,所以关于海魔神的那些传言修神界信的人非常之多,天机放弃游历窝在那暗市里虚度光阴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徐广生:“没事别往自个脸上贴金好不,就天极那修为即便游历四方亦无法心想事成,人家是无心称神而非无力称神,何况就眼下我所掌握的线索天机十有八九原本就是人家灭天大神的分身,算了,没准只是我的奇思异想吧,但若没有这些奇思异想又岂能闯出一条全新的修神之路。”
一手沾着海面另一手便有丝衣呈现对宁妙而言可极新鲜,而忙活完徐广生手一抖立马一变三则更令人无语,徐广生:“奇怪嘛,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怪,从某种意义上讲兽晶乃是兽族无法吸引的诡力凝聚体,正因为无法吸引所以才随体液被排出体外,人为收集靠的是运气而饭团凭的则是炼术,现在我这身体又何尝不能视作一个诡力凝聚体,但体内若无能令诡力定点凝聚的诡骨一切亦是空谈,内凝诡骨便是我和黑虎的最大区别,当然之前只是空想现在才是实干,同念镯乃是炼术士入门必修而我这不过是将手镯换成了衣服,一件你、一件心儿、一件我,同念、同炼,如此天机可独自完成的炼心我们便只需承担三分之一的风险了,想了近一年始终觉着这法子最为靠谱,想归想真个敢试还全赖这诡骨,诡骨便是之前说的那黑棍子因为某种灭天大神亦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与我这人完美的合二为一,若非这诡骨你这辈子怕都不会再见到我这人,但我还是没想明白它之前去了哪,还是说自空气中吸纳诡气那会只是初步溶合,无论如何正因为体内有这诡骨我才能继续装那体内全无诡力的苦逼。”
宁妙:“…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连神仙都不明白的事,不过…养颜丹的材料到了你手里为何会炼成神启丹直到现在我们仍是一头雾水。”
徐广生:“此事我觉着是锻心变异的缘故,它在先生手里炸了炉而遭贱价出售,其实那次的炸炉应该只是蜕变的其中一环,想来黑虎最初的处境亦与我有些类似,毕竟大家都是手里没钱的穷鬼,区别是我有你和心儿他却只有自己。”
宁妙:“不明白,即说你有我和心儿这两个财神又何来穷鬼一说?”
徐广生:“你这到底是故意还是记性真不好呢,当年钱基本都被你们两个拿去疯抢护肤品了,剩下的基本也就些零头,之后还不是养颜丹及驻颜丹炼出了突变你们才有心大方的嘛,现如今回想起那养颜丹拿来当饭吃的日子才真是百般滋味绕心头呢,一直搞不懂你们姐妹到底是看上了我这人还是看上了我的能力,想来你们亦在好奇我到底是看上了你们的家世还是人吧,人生本就掺杂着无数的纠结与怀疑,纠结于过往不如笑着迎接新升的朝阳,晒死了,换个地方。”
宁妙:“放下过往、把握现在,确实挺晒,其实你应该说没有目的的交友纯粹就是打发时间,而看上某个人,有能力不才有魅力嘛,你就是自卑成了习惯才会忘了掩饰脸上这少有的自信,其实我们女生除了会被爱情冲晕头脑更会因为安全感选择最适合自己的那个人,你则是令我甘愿丢下女王那头衔死心塌地做个小女人的怪男人,从认识到现在你何曾少过神秘感,原本遇事会惊的我现如今都快麻木了。”
徐广生:“可知你现在眼里有什么?”
宁妙:“知道,有个色眯眯盯着我看的你。”
徐广生:“错,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又岂能少得了那水,笨。”
宁妙:“…对,确是我笨,我笨在根本不应该以正常人的思绪想你说的话,葱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炼心?”
徐广生:“自然是你说好的时候,记着,这衣服得贴身穿戴。”
宁妙:“…废话,不过留你一人在此我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