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冲!一个不留!”曾贺生面目狰狞,已经完全癫狂。
正当曹绍青要指挥御林军杀进宫门的时候,只听得远处传来隆隆的行军声。
曾贺生当下脸色大变:“这时候我们已经没有援兵了。从西方向来的只可能是秦军!”
曹绍青闻言也是一变,连忙问到:“那我们还要不要攻?”
“攻个屁啊!”曾贺生虽然情绪激动,但遇事仍能冷静分析。
从子时他带兵开始搜查毓庆宫到现在,已经是寅时二刻有余。士卒们经过长期战斗,带伤不算,还都精疲力竭。正是士气衰竭之时,就算攻下了毓庆宫擒获太子,恐怕也难以抵御后来者的攻击。
想到这里,曾贺生咬了咬牙,回头看看火光冲天杀声四起的长安,终于狠下心来,道:“撤!”
曹绍青慌忙对士兵们喊道:“都往城里撤!”
“不!都往南边撤!”曾贺生却喊了一个截然相反的方向,一时间士兵们不知该听谁的,一副茫然不知的感觉。
“撤回长安,死路一条。从子午谷撤到汉中,才能活命。”曾贺生说完便调转马头,头也不回的往西南方向奔去。曹绍青咬了咬牙,也只得收拢士卒,跟随他一路狂奔而去。
毓庆宫内的太子此时早已吓得无法做主,而焦津见敌军攻破宫门,也心生绝望。原来他虽然带来的部下有一千人,但绝大多数都是骑兵,而绝少有步弓。听了太子的话,躲进这毓庆宫里,便战斗力大打折扣,连步兵都不如。
虽说毓庆宫还有几个平时供太监宫女出入的角门,但大都偏僻矮小,战马根本无法通行。加之宫墙外,曾贺生的兵马张弓搭箭,把个毓庆宫围得似铁桶一般,曾贺生要是真攻进来,只怕是瓮中捉鳖。
如今听得墙外远处又有一支兵马到来,曾贺生和曹绍青竟然不战自退。焦津绝地逢生,也不经大喜,连忙对太子道:“太子今晚数次绝处逢生,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太子爷当是有大福之人啊。”
听了这话,太子回过神来,再也没有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
只听得远处的兵马渐渐逼近,焦津连忙命手下重新组织防线,以防不测。
“是太子在里面吗?”墙外兵马喧嚣,一个尖细的声音喊道。
“外面是谁?报上名来。”焦津躲在宫墙里,高声回道。
“臣长安禁军左军右旅旅帅程德泰,奉秦王之命,前来救驾。”
从火光中,隐约中映出了黑衣黑甲的秦军服饰,焦津也长出一口气。
***
西城的战斗逐渐进入了白热化,为了拖延时间,曹绍乐不得不拉上来最后的预备队死守城头。
在曹绍乐的拼死督战之下,居然渐渐的撑住了战线。无论秦军如何努力,始终攻不下城头。
见前旅的后续部队所剩无几,赵晟犹豫着要不要把中旅也投入战斗。可城头忽然一阵骚动,原来秦军左旅顺利攻入长安城内,直奔西城而来,从背后把曹绍乐包围住。
腹背受敌之下,曹绍乐长叹一声,带着几个亲兵,混迹于败军之中,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