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踏踏……踏踏……”
幽静的长廊中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虽然穿着步履但后脚那一块小小的木块与地面不断发出令人厌烦的声音。
入秋已经有一段日子了,虽然树叶还没有完全变黄、变得枯萎,但那独属于秋天的肃杀却已经冲进人的灵魂,烙下刻印。
长廊似乎有些过于绵延而悠长,踏踏声持续了好久才在一扇硕大无比的暗灰色门前停下。
门上点缀着很多的像装饰品一样的颗粒,远远望去,颗粒汇聚成一座成七角之型的通天高塔,好不雄壮!当然,如果你真把这些颗粒真当成了装饰品,那么该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还是傻呢?
作为沉渊古国的当朝大祭司,左祁天当然知道这扇大门存在的意义以及这扇大门当中所蕴涵的那无比庞大的能量。
左祁天静静的站在这扇名叫“持国”的门前不敢说话,甚至运转巫力使呼吸没有那么急促而沉重。
吹过那扇大门的风声中,夹杂着一股似有而又没有的声响,透过持国门的厚重,带着与生俱来的庄严,使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倒拜服。
“左祭司为何今日如此失礼!”
质问之音凝固在风中,从门后飘向远处,与万物声交融在一起,喃喃有些分不太清楚。
“微臣有急事禀报。”在沉渊古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祭司左祁天面对着沉渊古国唯一的国主,恭恭敬敬的行礼。
“进来吧,我的朋友。”
持国门陡然从门缝处散发出一道耀眼的蓝光,在高塔中央的七子符号慢慢向两侧分开,透过门后那布满猩红血檀的平台后,是那位声音的主人。
左祁天弯腰走进这座充满血腥气的宫殿,看着正坐在人王座之上的那位越发苍老而疲惫的国主,最终在里人王座还有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眼睛望着两脚的前端,不敢再看那老者一眼。
“左祁天,你说我做错了吗?”那人王座之上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悲哀和无奈在这座宫殿中回荡,久久不散!
“陛下乃当今七国共主,何错之有?”本名左乌的左祁天对着人王座抱拳行礼。
“七国共主?我们当年拼死想要得到的可不是这些东西。说真的,我都有些后悔去做那件事了。”
左祁天察觉到人王座上那位今日的不同寻常,抬起头看着那双蕴含悲哀的眼睛不由得安慰道。
“若不是陛下,这天底下的百姓仍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陛下不毕为此担忧自责。”左祁天说道此处,眼中不断涌现追忆之色。
“若不是有你们这些兄弟帮助,单凭我沈河一人何能有次功绩!”人王座之上的沉渊国主沈河不由地从人王座上站起,扶着那象征着天下的人王剑,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
左祁天的脸色有些僵硬而显得有些难看,虽然有些不忍打扰沈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拳说道:“大哥,二哥率领武安卫叛国,天下只有沉渊还没有被攻下……”
那风中不在存在半点夏日的狂热,任由肃杀和衰亡侵蚀每一寸土地和空气,枯萎、腐蚀的树叶和泥土在空中盘旋,逆流而上,无数的败土倒卷,从门外涌进凝聚在一起,向着天地张牙舞爪。
败土渐渐凝聚成一条巨大的土龙,在二人面前嘶吼着,声音凄惨,足以撼动二人那坚不可摧的心灵。
“离字·不死鸟!”
左祁天双手成印,周围的热浪翻滚着,一搓搓细小的火苗出现在这狂风败土之间,摇晃不定却又不曾熄灭,最终汇聚一只仰天鸣泣的不死鸟与土龙对峙。
而人王座上的那位拼尽全力打开一条不知通向何处的虚空逆道,把手中的人王剑送到远方,留下一个小小的希望。
人王剑离手的沈河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耗尽全部的生命瘫倒在人王座之上看着一龙一鸟的打斗。
左祁天第二次慢步上人王座,半蹲在人王座旁声音有些哽咽。
“大哥!”
“你好久没有叫我大哥了,四弟。我现在真不知道我们当年所做的一切是对是错了。”沈河的脸上突然涌现出一阵润红,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大哥,我马上就率沉渊卫把不伤子绑到你面前让他……”
左祁天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沈河摆手打断。
“我不想再看到兄弟反目成仇了,更何况老二他仅仅只是想回家罢了,随他去吧。”
咳咳!
两点猩红出现在这件华贵的衣衫之上,代表着沈河那所剩不多了时间。
“我死后你便是沉渊国的国主,而我最后一个命令便是沉渊国蔽国五千年,举全国之力破解最后一块石柱的秘密……咳咳!”
左祁天满含热泪,蹲在一旁不断的点头答应。
“至于老二,希望我留下的四十二后手能让他明白些什么吧。”
左祁天在沈浪尸骨之前以自身为祭坛算得因果天机后,身魂两亡,仅留一句报于长子左琮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世界并不存在,你又为何给我们留下了希望……你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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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
沉渊古国第一任国主,人王座拥有者,沉渊卫首领,修为达半步仙阶的强者被至交好友,时任深渊古国大祭司的左乌刺杀在人王座前。
左乌被国主沈河临死一击打成重伤,两日后不治身亡并把人王座穿给长子左琮,临死前似有悔过遗言。
人王剑在二人打斗中被损坏,沉渊古国避世五千载,五千载之后出世被李唐所灭,诸多国宝、知识、传承被大火损毁,不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