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言确实没在派出所干过，他只不过如实说，马骏却多了心。什么意思，显摆自己之前的岗位牛逼呗？
真是不知不觉得罪人。
“小马，值班一般都干点什么？”往派出所走的路上他随口问。
马骏没回他的问题，反问“小顾你多大？”
“我二十五。”
“那我比你大呀，我都二十七了。”马骏旁敲侧击地说。
顾璟言脑子也不慢，立即赔个笑，“那我以后得管你叫马哥。”
他不怎么太喜欢马骏，看不惯事儿太多的男人。
俩人路上再没多话，回了岷山派出所。
前脚刚进门，大雨哗一下就泼下来了，这场憋了一天的雨来势凶猛。
今晚值班还有一个年过三十的老民警，倒没马骏那么排外，主动跟顾璟言闲扯着天气，“山区的天都是说变就变，这个季节，家里单位两头你都得备着伞。”
他还说晚上一般不会有什么事，不出警的话，三个人可以倒班睡一会。
“小顾，特警队也挺累吧？”
顾璟言从参加工作基本就没这么闲过，刑侦到重案组他都呆过，虽然资历没那么深，也是成宿成宿地熬，一俩礼拜不回家都是常事。
“还行。”他不愿意卖辛苦。
晚上确实没什么事，一共接了仨电话，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电话里就解决了。
顾璟言最后一次看时间是十一点过五分，他有点困意，合计这么晚也崩去开房了，就在沙发上对付一宿得了。
刚要合眼，电话又响。
马骏接的电话，开始说什么他没太用心听，直到听他开始问地址。
这是要出警？
顾璟言睡意瞬间没了，这也是职业病，一有情况身体能迅速配合，大脑一秒恢复清醒状态。
挂了电话，马警员面露不悦，说有家孩子报警，父母打架动了手，打的有点狠。
“我去瞅一眼吧！”他老大不乐意。
顾璟言翻身从沙发上坐起，主动说：“马哥我跟你一起吧。”
马骏也没拒绝，说你不嫌折腾就一起。
派出所有一辆晚上出警的车，他们就开着那辆车出发。
雨已经小了一些，但雷电还是没断。
马骏把车开出去没多久，就摁开了车顶的警笛，寂静的夜里尖锐的警笛声显得格外刺耳。
顾璟言觉着他没必要开这玩意，大半夜路也不堵，也不是去抓捕犯人需要威慑力，这不是扰民么。
但他是新来的，不好多话。
黎岭是个很不发达的小地方，除了市中心高楼比较多，随处可见一两层的低矮民房。
报警的地址就是一片老旧民居。
车子在一个路口停下，马骏说开不进去了，得拿步量。
“你跟我上去还是在车里等着？”
来他都来了，干嘛不去瞅瞅。
“这么晚了，我陪你上去。”
马警官不屑地笑了声，“我不害怕，你见过哪个警察怕夜路的？”
顾璟言很不喜欢他瞎抬杠，还了句“警察也是人。”
那个地址在一个大山坡上面，走到门口时他俩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马骏对上了门牌号，瞅眼窗户，里面关着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