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司寇停下刀叉,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人在他面前如此狼吞虎咽,他身边的那些女人,要么端庄优雅,要么仪态大方,只有她,会在他面前露出如此吃相,这种不加修饰地真诚让这满桌子的食物立马有了价值,盘子里的食物似乎也有了味道,不知不觉间,他竟然比往常多吃了几口。
“慢点,没人和你抢”
话语轻轻地从他嘴中说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眼睛里星星地光点全部凝结着宠溺,他从来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但是此刻,他的人生增加了这一项技能。
对于南宫司寇的忽然转变,以及眼神里流露出的炙热,让榕里无所适从,甚至有些毛骨悚然,自从认识他以来,他向来都是霸道,野蛮,充满心机,此时表露出如此态度,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
榕里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低头躲避掉南宫司寇炙热地目光,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吃好了?”
“嗯,这些食物都是你的了”
看看南宫司寇面前的餐盘基本没有什么变化,在看看自己面前的几个餐盘,盘子早已空空如也,榕里不自觉地为自己惊人的食量而尴尬,虽然跟他在一起吃饭让自己觉得很别扭,刚开始吃确实感觉味同嚼蜡,但是逐渐,胃口像是打开了泄洪的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真的饿了,这满桌子的美食,让她胃口大开。
“我也吃好了”
榕里恋恋不舍地放下餐具,抬起头,一双蓝色的眼眸正与她相对,蓝眸中透着淡淡的孤寂和漠然。俊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完美的契合在南宫司寇那白皙晶莹的脸庞上。儒雅淡然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她与他的距离,就像是这餐桌的两头,看似咫尺,却是两种人生。
好在她对他从未存在过任何的妄想,像南宫司寇这种人,只会出现在她的字典中。
南宫司寇站起身来到到榕里身旁坐下,然后将远处没有动过的食物放到她面前
“再吃点,别浪费”南宫司寇靠近榕里的耳边,一阵香气袭入心头,这种香气他只在她身上闻到过,虽然不是名贵香水散发出的香气,但却能够让他意乱情迷。
对于南宫司寇忽然的靠近,榕里心中划过一丝异样,心跳加快,明明上一秒还在心里腹议房间的冷气开得太大,让她感觉异常寒冷,这一秒,忽然热了起来,额头的汗珠也透过皮肤浸润到表层。房间里的炙热地气息让她喘不过气,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她急需要新鲜的空气,她需要逃离这个炙热的火场。
“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谢谢您的午餐,再见”
榕里拿起包向外跑去,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明明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可是当他靠近自己时,心还像是漏掉在了大海中一样,悬浮在海面上。她以为自己已经过了脸红心跳的年纪了,可是刚刚那一刻,如少女怀春一般地心绪又起伏开来。这种危险的信号让她开始警惕,她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到5年前的那种境地。
南宫司寇立在原地,望着榕里出去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个微笑。他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强烈。
不多一会,餐厅的门再次被打开,榕里沮丧且尴尬地走了进来。
“那个,好像出不去”
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这么尴尬,走到门口,怎么开门,门都无法打开,她前后上下左右全都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门上有上锁的痕迹,但是她就是打不开。没办法,只能原路返回,求助那个她恨不得躲避十丈远的人。
“怎么回来了”南宫司寇看着灰溜溜地回来地榕里,心情一阵大好。
“还是您送我出去吧”榕里败下阵来,只能好言相求。
“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南宫司寇佯装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榕里紧紧跟上,生怕南宫司寇一个心情不好再给自己卖了,这个地方,连门都那么邪气,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停留。
“跟上”
砰
空气凝结
未预料到南宫司寇会忽然停下来转身,榕里一个凛冽直直地撞进了南宫司寇怀中
南宫司寇停住身,感觉到怀中的柔软,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局促,他被这未预料到的情况搞得有些晕眩躁动,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般,从上到下,酥酥麻麻,完全忘却了了身体上的疼痛。
榕里此刻已经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连忙从南宫司寇身上离开
“真的不好意思,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转身”额头传来阵阵刺痛,榕里捂着额头脸红地解释道
“想要出去就跟上”南宫司寇转过身,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
榕里捂着额头,抚了抚胸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随其后。
待南宫司寇走到门前,大门自动开启
榕里好奇,自己在门前转悠寻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开启大门的机关,为什么他一来,也没有动手,大门就自己打开了那?
果然,有钱人的恶趣味是她这种贫民无法理解的,就连吃饭也要找这种看上去暗藏机关的地方。
见南宫司寇已经出去,榕里也没敢多停留,一溜烟地跟上前去。
出了墨瑟,榕里上前与南宫司寇告别。
“南宫总裁,感谢您今天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了,下次需要什么茶点服务,您在找我”
南宫司寇上前扒开榕里的手,只见榕里的额头红红地肿起了一个包,足见刚才那一撞地力度有多大。
“很疼?”南宫司寇欲要上手查看
见南宫司寇的手伸了过来,榕里的身子立马向后顿了顿
“不疼,谢谢,我真的要走了,再见”
榕里抬了抬手,已经下午4点了,她要赶紧回去,沐儿马上就要放学了。
南宫司寇没在挽留,一直目送着榕里离开,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某个地方又逐渐塌下去。
他好像没有资格去挽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