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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街头巧相逢

唐昱的成果已经颇具雏形,一根半丈长的木棍被他削成一根英式手杖的模样,比之略粗些上端还嵌着一根短棍,这还是略懂木匠手艺的董叔帮忙做的,没用一钉一卯,看起来更像是拐杖,拿在手里很是趁手。

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是拐杖敲击青石板地面发出的,今天他又上了街,依然是小如陪着。

自从姑爷的伤势好了许多,基本不妨碍一般的活动之后,她就发现这位姑爷越来越不安分,每天到处走到处逛,先前是在唐府的大院子里,现在又跑了出来。小姑娘没办法,也不能让小姐出来呀,只能自己陪着。

唐昱心情美美的上了街,他如今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置身于古代的事实。穿着四面漏风的宽大衣袍,手持拐杖悠闲的游荡在古代的集市上。

古代的生活真好,许多人都没有太多的人生追求,吃饱了就睡一觉,睡醒了就调戏一下大姑娘小媳妇儿,比如前面就有几个小青年对着漂亮的姑娘吹口哨,惹得边上的一位大妈赶紧捂住脸,扭着肥硕的身躯转头就跑,羞涩的不行。

拐过街角,他放慢脚步低头沉思起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好像还年轻了几岁,唐家,唐昱,柳红依,那个消失的真少爷’,还有在他必杀名单上的第一人:关诚!关文轩!

这段时日他都没有好好的思考这些事情,想着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人和事,提取出关键字,试图与本身的自己建立起联系。

然而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自己长得和真实的唐昱长得一模一样,其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那个真的少爷去了哪里?是依旧游荡在这宣莱府,还是死掉了,又或是与自己对调去了他所在的空间里,想不通。

很快唐昱的思路被拉了回来,原来他走到了一处十分热闹的街巷,这里聚集了许多的杂耍艺人,耍猴的,表演妙手空空的,也就是魔术,还有胸口碎大石的。

唐昱凑在在人堆里问道:“小如,前面是在干什么?”

“嘻嘻,有人在表演胸口碎大石,那个汉子好笨啊,砸了半天都没有砸碎”,小如可爱的眯眼笑着答道。

像她这么大的小丫头,正是好动的年纪,平时闷在府里,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最喜欢看热闹。

那个表演胸口碎大石的壮汉十分了得,看起来有百十来斤的大石板压在胸前,另一名汉子抡起大锤猛砸了几下,然而,大石头也没碎,惹得围观的百姓一通哄笑。

“哎,你们行不行啊,可别闪了腰,哈哈哈”,一名围观的观众适时的取笑。

那名抡大锤的汉子也不生气,黑黄的脸上,留着几缕胡须,他将大锤拄在地上,做了个罗圈揖,朗声道:“诸位老乡,俺们父子四人走集串市,就是讨口饭吃,待会,俺就把这大锤子轮起来,把这大石板给碎了,到时,诸位老乡有赏给赏,没赏就来几声掌声,给俺们两兄弟鼓鼓劲,好不好!”。

刚刚那名取笑他的百姓昂起头大声喊道:“只要你能把这大石板砸碎,大爷就赏你,快砸吧”

“好嘞,瞧好吧!”,说着他呸呸的吐了两口唾沫在手掌上,摩挲了几下手掌,抡起锤子比划了好几下。观众们的目光也都随着这大锤一同起落。

唐昱嘀咕了一句:“嗯,舞台艺术,还不错。”

那名大汉看大家的心绪已经被调动起来,也不藏着了,一声爆喝,抡圆了大锤,砸在石板上,石板应声而断,下面的大汉身影露了出来。

唐昱听这一声脆响,还有纷飞的碎石,带头鼓起掌来,观众们纷纷叫好。胸口垫石的大汉翻身而起,隆起的胸肌尽是石灰,他猛一抱拳,在摊子后方又窜出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拿着破锣讨要赏钱。

还是有不少人给的,百姓们三瓜俩枣的铜子叮叮的落在铜锣里,到得唐昱这里时,他让小如给了一颗碎银子,小如一脸的不高兴捂紧小荷包,唐昱唬道:“快给!”,小如这才慢慢吞吞的摸出一颗碎银子,那小孩子喜上眉梢的说道:“谢公子重赏!”,唐昱笑着拱了拱手。

这又惹得小如不高兴,暗骂姑爷败家。

突然人群之中骚乱起来,“闪开,闪开,都闪开,他娘的”,只见几名身穿皂角衣袍,斜跨腰刀的衙役拨开人群,走了进来。

“诶我说,谁他娘的让你们在这摆摊的,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交税了吗你们?”。

刚刚那名抡锤的汉子立即迎了上来:“嘿嘿,官爷,小的阮平山,走江湖卖艺的,就是混口饭吃,您行行好给个方便?”

带头的衙役一把将阮平山推开,把阮平山推了个踉跄:“去你娘的,你混饭吃,老子就不吃饭了?告诉你们,在这条街上摆摊的统统五两银子,现在就交钱,要不然,哼哼,通通抓进大牢打板子!”

阮平山一听五两银子,脸上顿时有了哀求之色:“五两银子,官爷这也太高了,俺们到哪都没这个价啊,您给降点”

衙役一巴掌打在阮平山的脸上:“老子说多少就多少,这条街,老子说了算,你们交不交!”。

那名裸身的汉子看见自家哥哥被打了一耳光,立即怒气上涌,浓密的眉毛都挤在了一处就要上前,阮平山知道自家弟弟的脾气,立即出言制止:“平虎,老实呆着”

“大哥,他欺人太甚,哪有五两银子的”

“诶哟,这还有个不服气的”,衙役走到阮平虎的面前,照着阮平虎的脸轻拍了几下:“呵,怎么?嫌多啊,现在五两银子老子还不要了,老子要你们交十两的税银,就是欺负你,你们能怎么样?”

阮平虎一滞,却怒气满脸气势陡升“你..”,那名收钱的孩子立即跑上来死死的抱住了阮平虎,哀求道“哥,给他吧,给他吧,咱们斗不过的”

“哼,小瘪三,还想打我啊,呸!臭瘪三”,衙役不在理他,转而对阮平山说道:“现在是十两,你说多还是少?”

“这,哎...”

这时一直坐在摊位后面的老头子颤颤巍巍的站起身说道:“哎,平山啊,就十两银子,取了给官爷交税”。

“爹,他们..”,阮平虎有点要收不住,想来是生活不易,这十两银子够这一家子生活很久了。

“平虎,住嘴!”

“哼,还是这老家伙识相,你们几个小瘪三好好学学,快点给钱,耽误了老子的事,要你们好看”。

阮平山痛心的给了一锭银子,衙役颠了颠,满意的笑了,继而又推开人群,骂骂咧咧的走向人群外。

唐昱也让了让,并不想与这些衙役们有什么瓜葛,就在他错身之际,站在一旁的小如突然抓住他的手臂,从唐昱的角度,能明显感觉到小姑娘的手在微微发抖。

“小如,怎么了?”

“姑..姑爷,是..是关公子”

“哈哈哈哈,看看这谁啊?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唐昱,唐公子吗?这么巧能在这里碰到。”

这个声音,唐昱很熟悉,正是关诚身边的狗腿子,姓杨名二鱼!

杨二鱼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一把就拍在唐昱的肩头,唐昱闷哼一声,那里正是伤势最重至今没有愈合的地方。

小如每天陪着小姐伺候唐昱换药净身,自然知道姑爷为何会身体一抖,那是疼的。小姑娘有着一股子虎劲儿,就要迈步上前理论,你字刚出口便被唐昱死死拉住,拽到了身后。

唐昱眼神空洞目视前方,却笑着拱拱手说道:“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位?鄙人前段时间发生了点意外,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还有这肩头痛的厉害,还请公子轻些”

杨二鱼却没有放开手,反而用力捏了一把说道:“知道,知道,唐公子的事情,我们兄弟自然知晓,不止坏了脑子还瞎了招子嘛!哈哈哈,今日正巧碰到本公子,关公子也在场不如就由本公子做东,咱们小酌几杯如何?”

后方的关诚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唐昱身上,而是看见了后面的小如,他笑吟吟的走了过来与唐昱错开身,对小如说道:“小如姑娘,你家小姐近来可好?”。

小如冷着脸:“不劳关公子操心,小姐好得很!”说着她就要拉着唐昱的衣袖离开。

唐昱又是死死拽住小姑娘,忍着痛说道:“这位公子,在下真的记不太清公子是谁,有些不太方便,改日如何?”

杨二鱼看了一眼关诚,后者瞥了一眼唐昱的拐杖,杨二鱼心领神会说道:“哎,既然如此那就改日,到时候唐公子可千万不要在推辞,不记得没关系,一回生两回熟嘛!唐公子,请!”

说着,他让了让又松开了按在唐昱肩头上的手,唐昱便也拱了拱手说改日再聚,便要拉着小如离开。

谁料刚迈开脚步,脚下就被绊了一下,一个不稳踉跄之下唐昱摔了个狗吃屎,急的小如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杨二鱼。

“哈哈哈哈,哎呀呀,唐公子怎么如此不小心呢,你看看,可惜了一身名贵衣袍啦,哈哈”,说着便虚情假意的虚扶了一把。

唐昱挣扎着半倚在地面上,说道:“让公子见笑了,在下眼睛不太好,不小心摔了一跤,见笑见笑”

杨二鱼没想到这唐昱不仅不生气,而且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心中以为是对方怕了,便更加的得意,笑吟吟的向着关公子走去,还若有若无的踩着唐昱的手,走了过去。

就在二人错身之际,杨二鱼咬牙切齿的小声说道:“哼!敢和关公子做对!”

而唐昱一直低着头,一抹狠厉之色在他眸中一闪而过!

事情就是就这样,有人安安稳稳的走在大街上,没招谁也没惹谁,就会被不小心掉落的花盆砸到头,如果你还说安稳走路的人这样走路有问题的话,那就太欠扁了。

当杨二鱼离开这里时,一名低头而过的女子,好巧不巧的一步踏进杨二鱼行进道路的前方。

“他娘的,敢挡老子的道,不开眼的婊子”,得意的杨二鱼一声怒骂,一把将这女子推到在地,女子明显没有防备,一声惊呼:“啊!”,手中一物脱手而出,白色的浆液带着温度泼了唐昱一头一脸,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瞬间就将唐昱丝绸的外袍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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