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飞熊道人就好。”
那老人家微微一笑，缓缓的开口。
“这大白狗是你养的？”
那飞熊道人指着那哮天犬缓缓开口。
“正是。”杨戬恭敬的回答道，“它叫哮天犬。”
“你取的名字？”
“不是，是……师父取的。”
“原来如此。”飞熊道人小声说了一句，“这狗挺聪明的，将来会是个好坐骑的。”
然后又躬着身子，一丝不苟的打扫起那石阶的地面。
“坐骑吗？”
杨戬挠了挠头，自己好像从来还没有过这种想法。
小黑倒是把脑袋歪到了一边，一脸悠闲的模样。
“敢问先生是哪座仙山洞府？”
杨戬开口问道，对于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飞熊道人，他没有自己师父那种自信飘逸的仙气，也没有经常看见的太乙真人那种傲视群雄的不羁。但是这飞熊道人却总能给杨戬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回想一下自己在那冰冻空间里所遭遇的一切，尽管这飞熊道人身上并无一丝灵炁波动，但是在还不知道眼前这老人是什么身份，杨戬可不敢造次。
“我？一个普通的凡人罢了。”飞熊道人头也不回的开口道，“只不过是受了元始老爷的嘱咐，在这山上扫了几十年的登云梯啦。”
“几十年？”
杨戬有些吃惊的问道。
“嘶——认真算起来怕是快有四十年了吧。”飞熊道人突然停下手中的事情，“月初从山上扫下来，到月末又扫上山，如此循环往复。“
“您不累吗?”
“累吗？我觉得日子过的挺悠闲的啊！来了昆仑山啊，不一定腾云驾雾之法，长生不老之术才叫修仙，我在这山间清扫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呢？”
飞熊道人的回答杨戬微微一愣，试问哪一个来昆仑山学道修行不是求个出世超凡的仙缘？飞熊道人这般豁达的心态倒是感染了杨戬，不论寒冬酷暑，在这么宽广的阶梯上，几十年如一日的打扫，如此枯燥乏味的生活，杨戬扪心自问是做不到的。
“弟子最近修行遇到了疑惑，有一事困扰了我许久，不知道人能否为我解惑？”
杨戬恭敬的说道，毕竟关于修行他还有许许多多的疑惑，可是玉泉山上几个懂得修炼之法的人，关系都处的不好。杨戬的心中有疑虑又不像小杨婵一样能够得到老头子的亲自指点。眼前这个灰袍子的飞熊道人不像这昆仑山的其他道人一般冰冷的不近人意，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而且满腹经纶的样子，所以杨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他。
“你问老夫关于修炼之事？”
飞熊道人疑惑的转过头去，但是看着杨戬一脸真诚的表情，把本想拒绝他的话又咽了回去。
“行，你问吧，但凡老夫知道的，一定跟你讲。”
“多谢老师慷慨指点！”杨戬恭敬的抱拳拱手，“其实我就想问问什么是五行修炼之法？水行道者真的难蹬大道吗？”
“嗯，这个五行之法嘛——”
飞熊道人立好了扫把，伸手拢了一把自己苍白的络腮胡子，悠悠的开口：
“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灵炁。我们每个人呢自从生下来身上就自带着一种五行中的天地灵炁，只是许多的人一生都踏不上修行之路，所以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灵炁然后糊涂的过完这一生。你自身拥有的是什么灵炁一般来说都是源于你的父母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有例外的。有许多极具慧根的小孩子都是天生的，如拥有金刚灵炁，纯源木炁，寒凌冰炁风等这样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就是因为体内的灵炁充沛纯正而改变了自身的筋骨。这样的人啊，可以说是一开始的起点就比别人高了几座山。待到修炼成肉身成圣，三花聚顶的时候，那必将是天地之间数一数二的大能。”
“哦，怪不得老头子这么想收小妹当徒弟啊。”
杨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里暗想。
“待你的灵炁达到练体又或者悟道五重的境界的时候，神力能够外放了，就是你更进一步的机会了。因为以后你就可以学习更为高阶的仙法了。”
“对了，再请问一下您什么是悟道，什么是练体呢？”
杨戬虽说看过了《道法五术启示录》多少对山术与命术有所了解，但是对于其中模棱两可的定义还是有些疑惑。
“练体者就是修炼的山术，将体内的灵炁炼化成神力，讲究肉身强劲，以力破敌。修炼时间快，修炼提升也快，只是难成大器。”
“悟道者修的就是命术，他们能将体内的灵炁化作仙力。从而御剑，阵法，炼丹等。悟道修士虽然修炼时枯燥乏味，修炼时间长，打架不厉害。但是，一旦让他们拥有罕见的天地法器时或者布好了阵法，那几乎就是毁天灭地的存在，同等级的练体修士在他们面前也不过去砍瓜切菜一般简单。所以呢，像我们昆仑山的三位老爷，有两个都是悟道者。他们举手投足之间就能让天地崩坏。”
“哦！”
杨戬吃惊的回答道。
“也不知道婵儿何事能到达这种境界？”
“再说，选了山术就不一定只能走练体之法，而且就算你不学，你的体内终究会形成一些仙气的。就像有些悟道者也有能肉身成圣的例子。”
飞熊道人这句话使得杨戬眼前一亮。
“但是你的灵炁是五行当中的什么，就算你转修了仙术，它还是不会变的。”
飞熊像是看穿了什么一样，又是缓缓开口，断了杨戬的一丝念头。
“那么拥有水行灵炁的道者真的就很差吗？一辈子突破不了天仙吗？”
杨戬急迫的问道。
“这个嘛。”飞熊道人突然看向远方，“练金至刚，练火至烈，练木至强，练土至硬，练水至柔。”
“你看这水，润物无声，至清至柔。更何况你还是个练体的水行道者，老实说如果你遇到同等级的练体修士，也就能和火行道者打一打了。要不然的话……”
飞熊道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就没有其他的修炼法门可以助我吗？”
杨戬不甘心的问道。
“杨戬啊，你要知道。龙族几千年来如此履弱不堪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这水行当真是五行当中最弱的，而且这关于水行道者的修炼法门太少了，从古至今的水行道者都难成大器啊……”
“果真是这样吗？”
杨戬失落的说着，眼睛直勾勾望着地上的落叶，心中像是被人抽干了最后一丝气力。
“这也不全是吧！如果你的水行道法修炼不通的话。”飞熊道人突然话锋一转，指了一下旁边呆呆发愣的哮天犬：
“你不是还有它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