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公爵来到艾拉暂住之所时,发现房间里已经有一个人了。
他一身暗红色的大衣,肩上有些许的金色装饰,衣物上充斥着瑰丽的花纹,在斗蓬大衣的一角,有着血色圆月的徽记。尽管他是背对着公爵,但公爵依然感受到了他身上令人室息的压迫。连他身体边缘,隐隐能看到空间的波动。他带给公爵的,是一种望而却步的毁灭.
“君王陛下。”公爵顶着压迫,向此以恭敬行礼.
君王并未回身,而是微微收起了气息“艾拉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等过几天就可以了。”
公爵闻言大喜过望,君王亲自出手,艾拉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
“另外,你所说的魔裔血脉,君王看向了公爵,公爵顿时党得压力陡增,“是指今来带来的小家伙吧?”
“是的,他应该是魔裔二代的血脉。”
“嗯,血脉不是问题了,现在就等你什么时候晋升亲王了。”
公爵苦笑-声:“我晋升大公爵只有两年,按我的进度,至少还需二十年.这还是在您血池的帮助下才可能做得到。”
君王闻言也叹了口气:“以你的天赋,已经是上乘了,但如今我德古拉一脉,青黄不接。老一些的也都该陨落了,都躺在血池里苟延残喘。除了他们,我族中坚力量近乎于无。现在全靠我在支撑着十大氏族的地位,但其它族也对我们虎视眈眈,让你用这种方法晋升,实属无奈之举。”
公爵道:“我理解,只是还是不够。”
君王挥了挥手:“这件事先放一放,那小家伙情况不太对,我们对魔裔知之甚少,他的觉醒我们更是无能为力。现在,我准备将他送到惊鸿去,那里是目前最适合他的地方了。至于你加冕的仪式,等你晋升亲王再说。”
“那,万一他成长到我们无法掌控呢?”
君王看了公爵一眼:“二十年时间,还不足以让他超越我。或者是,你没把握在几十年里突破么?”
公爵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君王的境界,怎会是容易到达的。
“无论怎样,他始终是我德古拉一族之人,明白么?”
“...明白。”
君王转过身,又开口道:“过不了几日,霍拉夫将会压阵进攻,明天你先准备一下,等到战争开始,用虚空舰带他离开。有大军掩护,这件事应该能隐蔽下来。”
“是,那曾祖对这场战争怎么看?”
君王隐晦地指了指上方,摇了摇头,又指了指狼人军营的方向,摇了摇头。但他却说道:“应该会与以往一样,君王对峙,集团军队作战。君王不会出手,等到一段的间后,就该辙退了。”
公爵看到了君王的动作,瞳孔缩了缩。他问道:“必要时,皎月会出手吗?”
君王的眼睛看向窗外,身上的气息波动起来:“情况所迫,当出即出。”
公爵明白了什么,眉目间充斥着凝重。
在柏林堡深处一个不大的房间里,凌予行蜷缩在床上,他抱着自己的双腿,浑身颤抖着,一丝丝血气被魔气挤出体内,兰恩的第二次压制失去了第一次的效果。凌予行的魔气有些愤怒,它认为这些血气在挑衅它的尊严。
尽管没有凌予行的刻意控制,它却化作一柄长剑,将缠绕在束缚魔气上的血气斩断。但这魔气长剑只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
自从抵达了柏林堡后,血族的数量急剧上升,血气的压迫让凌予行的魔气躁动不安。凌予行的血脉也在反常地躁动着。
身体内魔气与血气的斗争让凌予行痛苦不堪。他本身就不是正常觉醒,是在血奴的刺激下爆发,强大到血脉之力反而成了他的负担。他多年作为血奴,身体素质本就不强,加上血气的压制,魔气的反抗,他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沉稳的脚步声靠近,来人停顿了一会,一股强横的血气冲入凌予行体内,填补上了血气缺口,这股强横的血气完全压制了住了魔气。任凭魔气如何冲撞都不能撼动。
凌予行的情况慢慢稳定下来。
来人将凌予行平放在床上,让他能稍微舒服些,之后,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门外。
良久后,凌予行醒了过来,他负责脑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体内安定下来,那些魔气与血气似乎只是一个离奇的梦。他转头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饭菜。只是一些牛肉和几块面包,但对于从小只有残羹冷炙的凌予行来说,这无疑是一份难得的佳肴。
等狼吐虎咽地吃过饭后,凌予行感觉肚子充实了,身体也舒服了许多。
正当凌予行准备再躺下休息会的时候,一声悠远苍凉的号角突然响起。
即使隔着厚厚的城墙,他似乎也能听到阵阵狼嗥和嘶吼。与之相反的是门外地死寂,整个区域似乎没有守卫了。
一声巨大的轰鸣响起,伴随着整个城堡的抖动,凌予行恐惧地看着天花板。他抱紧了自己,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对于这未知的一切充满了恐惧。
巨大的爆竹声在远处响起,但并没有阻挡战争的脚步,因为嘶吼声越来越近,巨大的轰鸣也在继续。
渐渐的,凌予行习惯了持续不断的轰鸣与震动,他开始想象堡外会是怎样的一副景象。突然,整个城堡猛地一颤,一声更大的爆炸在上方响起,随后又是一声。
似乎过去了许久,轰鸣声,爆炸声渐渐远去,凌予行似乎与这个世界越来越远,只能听得到自己到呼吸声。
门突然被推开,两个血族士兵看着床上出神的凌予行,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