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同学聚会，大家都捧场，能来的都来的，就连老王也如约而至。
看着老王从一进门就没敛住的笑，我想我们一定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至少没有让她丢人吧。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你不给我惹事儿，我都不习惯了。”老王应该是要去洗手间，刚好路过了我的坐席。
“以前年纪小，不懂事。”我尴尬的笑，很多在当时轰烈一时的往事，如今回想起来还真是孩子气。
“以前做了不少混事，没少给您惹麻烦。”
老王也笑了，颇有几分一笑泯恩仇的意味，“没想到你这丫头啊，也有收起棱角的一天。”
“听说你跟陈默在一起了？”老王忽然问起。
“恩。”我没犹豫便承认了，我和陈默的朋友圈里有很多高中同学，当时朋友圈一发肯定不少人看到，而且，我们也没打算瞒着。
“你知道你做过的最让我头疼的事是什么吗？”老王问。
“应该是顾老师走后，拿着大喇叭在领奖台上大放厥词那次吧。”我乱猜。
“那次的确难堪，不过称不上最。”
“那是？”我疑惑，高二以后我收敛了很多，不记得还做过哪些让人头大的混事。
“因为你差点儿毁了我两个得意门生啊。”老王叹道。
老王去洗手间了，我呆滞的坐着，思绪纷飞。
老王说，因为你，我的两个得意学生大打出手。
因为你，原本安静无争的沈约跟转了性一样，游戏感情，游戏人生，还提前转了学。
因为你，拿到了清大保送资格的陈默，竟然提出了要放弃保送机会和你一起参加高考。
我竟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
好在，沈约回北京后，不负所望考上了清大。
好在，有夏姨和老王在，陈默没能放弃保送机会。
好在，他们没有给我机会让我欠他们更多。
“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呢。”
手边忽然多了一杯果汁，我抬头，是乔冉冉和孟娇，哪怕如今天南海北，她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好久不见。”我冲她们笑了笑。
简单的寒暄，不过是如今在哪个城市，在哪所学校读哪个专业，殊不知这些简单的问题却是缓解尴尬的万金油。
“听说你和陈默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乔冉冉道。
我无奈的笑，我这是什么好运气，竟然能屡屡得到昔日情敌的祝福，舒倩也好，乔冉冉也好。
“是不是听着很别扭？觉得我应该说些诸如他和谁在一起都可以，只要不是你之类的狠言恶语才对？”乔冉冉玩笑道。
我笑，这话怎么也这么耳熟。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幸运，早早的便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爱情啊，可遇不可求。但只要你还和陈默在一起，我们就还相信爱情。”孟娇说。
“沈约的事······”我以为孟娇多少会恨我。
“恨过，”孟娇倒承认的坦然，“恨你放在脚底践踏的是我求之不得的，恨你伤害了沈约，却不得不承认就连我从沈约那里偷来的时光都是拜你所赐。
都过去了，就算依旧恨你，得不到的依旧得不到，所以何必活得那么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