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拿起桌旁的一个酒杯,盛满之后对着墨轩说道。
“周某在此感谢墨先生和墨家的厚爱,可惜周某不才,未能如墨家所愿。“
“祖师曾说过,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良才难令,然可以致君见尊。”
“我们墨家主张‘兼爱’和‘非攻’,宣扬的是我们墨家学说,就如同道门宣扬道法一般。而不是世人所认为的那般,说我们墨家在乱世出现,是为了发战争财。”
墨轩也举起酒杯随着周瑞一饮而尽后说道。
“墨先生,你们墨家此举到底所谓何事?”周瑞继续问着,他不明白墨轩的做法,既然你是来宣扬学说的,干嘛要隐姓埋名,大可光明正大的来。
“陛下,至当年十国乱战之后,我们墨家就不被大汉所待见,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出此下策。”墨轩依旧面不改色的回答,似乎早就知道会被如此询问一般。
周瑞听到后正想在心里暗骂一声虚伪时,那墨轩又再次传音对他说了几句话,使他震惊不已,虽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会谈持续到了深夜,严良等人也被他派人护送回了府邸。
站在殿外的屋檐下,看着从房顶的琉璃瓦上流落下来的雨幕,天空之中时不时的响起了几声闷雷,他想起了之前墨轩所说的“非攻”。
“战争也有好坏之分,好的战争是诛,是有意义的;坏的战争是侵,对败者来说,伤人命,损其才,而对于胜方而言,仅仅是获得了数座城池与税收,失大于得,没有任何意义。”
“可事实真是如此的吗?你墨家讲究大义,却低估了人心的险恶,在一切利益面前,大义是不存在的。”
这一夜,太平山风雨交加,紫气东来。
这一夜,太平国国主周瑞于正殿外步入武宗境。
这一夜,太平国皇城的陋巷之中又多了几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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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天气格外的闷热,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大多待在家里休息或是闲谈,很少有人出门劳作。
可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个少年正杵着一根树枝虚弱的走着,他光着膀子,肌肤被太阳嗮的黢黑,无数伤口横七竖八的印刻在身上,有新的还在滴血,旧的也已经结疤。
没人知道这个少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会在这般年纪烙下这么多伤。
“快到了…快…到了…”他干裂的嘴皮渗透出许多鲜血,在他前方不远处有一堵石墙。
石墙之上有一个用茅草搭建的凉棚,凉棚里有一个人正躺在一把老爷椅上,他一手拿着一把蒲扇,一手拿着一杯茶,嘴里还哼着小调。
只要不是特别情况,村子几乎每天都会派人在石墙上站岗放哨,自那“天灾”过后,村子外便经常出现大批野兽的身影,前不久还有一群野兽来“闯关”,他们好不容易才赶跑。
那男子起身摇了摇桌上的茶壶,空荡荡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提着茶壶正准备下楼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有一个人正向石墙缓缓靠近。
“怎么会有人,还那么小。”他见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便急忙跑到楼下敲响了警钟。
他又打开了石门,急忙跑了出去,待他走到那人身前时,也不由得大惊。
“阿牛!阿牛你怎么样!”
那少年便是张无忌,一年前他回到洞府用了几个月的时间才将身上的伤养好。
之后为了完成公孙不悔交给他的任务,在半年前又独自一人跑到了那片“禁区”。
这一去就是半年的时间,到处都是妖兽,野兽基本没有,低级妖兽在那也只有被屠杀的份。
他刚去的第二天就遇到了一头四阶妖兽,差点没把命丢在那,要不是他强行开启第二门,恐怕他那时就葬身兽腹了。
后来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森林外围游走,根本不敢进入太深,越是往里面走,强大的妖兽越多,光是五阶妖兽他都见到了好几头。
就在前段时间他正准备撤退打道回府的时候,路过了一片竹林,他用洞虚眼查探了一番,发现没有妖兽,挺安全的。
结果当他走进竹林之后,几根锋利的竹子突然从天而降,若不是他运气好,所站的位置刚好在几根竹子之间,只是擦破了点皮,不然他就直接被洞穿了。
他顺着竹子飞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头大型妖兽,它整个身子都是绿色的,隐藏在竹林之上肉眼根本瞧不出来,而且他之前就压根没有察探过空中。
那些从天而降的竹子就是它的脚,随着它的移动,那些竹子也拔地而起,再狠狠的插进地下。
可让他感到心惊的是,那种大型妖兽不止一头,整个竹林上空全都是,正当他小心翼翼的准备逃离此处时,一群妖兽也不知道发什么疯,突然闯进了竹林。
那竹林上空的大型妖兽顿时就被惊动了,它们四处移动着,随着它们的移动,无数根锋利如针一般的“竹子”从天而降,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
张无忌二话不说,直接使用了衍天术,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出去,这才逃过一劫,可那些妖兽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全部被插死了。
可这仅仅是开始,没有了洞虚眼的帮助,他无意间闯进了狼妖的领地,狼妖都是群居妖兽,结果他就又被狼群给追杀了十几里路。
最让他感到可怕的不是那些妖兽,而是一些植物,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花能吃妖兽,树上挂满了妖兽的尸骸,他亲眼看见一头鲜活的妖兽被那棵树给吸干,只留下一副骸骨。
甚至他还看见一大群藤蔓突然从一头妖兽身上钻了出来,那可是一头四阶妖兽啊,前一秒还在,后一秒就这么惨死了。
而且对于这些植物,他的洞虚眼根本就没用,一点都查探不出来。
后来他在被一群妖兽追赶的时候,被迫闯进了一片蒲公英地,那些蒲公英的冠毛散开后在空中漂浮着,只要有妖兽闯进来,它们便会附着到那些妖兽的身体上,再迅速的钻进其体内。
就拿他来说,就有一片冠毛钻进了他的伤口里,他急忙抽刀把那片肉给割掉。随后他看见,那块肉慢慢的便成黑色,再慢慢的化成一滩黑水。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飞禽飞过,扇起剧烈的风,那些冠毛也就随着风越飘越远,若不是他及时抓住了一只飞禽的脚,让那只飞禽将他带离此地,他恐怕就要变成一滩黑水了。
他抓着那只飞禽的脚又和它的同伴们大战了一会儿后才被扔到了一片空地上,那时的他浑身上下全是爪印,那件用四级妖兽皮制作的衣服也被抓的粉碎。
又经过一段时间的长途跋涉,他才找到了村子的方位。
这半年来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只能用运气好的逆天来形容了,普通人还真不一定能活这么久,更别说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