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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静夜

月亮一点点地从屋脊上露出头来,温柔的淡黄色的月光铺满了大地,与屋角盘旋的风缠绵,与草丛里的虫子的演奏会涂上主色调,与庭院里孤独盘坐的人儿作伴。月是天的眼睛,淡黄色的瞳孔透露着猫的高贵,有着清风的典雅。夜是苦寂的。寂寞的不只是屋檐上悬挂的风铃,而是人。

莫休盘坐在院子里,偶尔有着草叶随着微风轻轻拍打在莫休身上。莫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更不敢动,他总觉得若是离开,他会失去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他不知道灵儿对他意味着什么?喜欢的人儿?邻家可爱的妹妹?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过去的天涯沦落人?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莫休只知道少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占据了自己心里很重要很重要的一部分。

时间悄然离去,月亮扯过云雾为自己蒙上面纱。“哐当!”锁着的残破木门开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月下黑衣少年郎睁开了双眼,只见少女一袭白色长裙立在月光下。长长的头发盘起来插上精美的发簪,银白色的凤凰栖在发梢像是要振翅翱翔。青色的黛眉,小巧玲珑的鼻子,殷红的朱唇,绣着金色花纹的白色华服,盛装下的少女,不似平日里的灵动活波,多了几分成熟、端庄、典雅。像是一朵盛开的庄严白牡丹。

少女的唇角勾起一丝笑容,轻晃裙摆,整个裙子就好似活了过来,灵动:“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服饰,莫哥哥可还喜欢?”

月下少年郎,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长时间的滴水未进地盘坐,让莫休站起来的时候有些踉跄。

少女终究还是低下了头,神色有些黯淡,朱唇轻启:“对不起。”三个字很轻,但在虫儿都不愿鸣叫的深夜里,清晰地随风传到了莫休的耳朵里。就算是盛华的浓妆淡抹也掩不住少女眼里的憔悴。

莫休走上前去,拉起了少女的玉手,干燥的嘴唇动了动,太久没有发音,声音有些低沉、沙哑,但是透露着坚决:“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没有等少女回答,莫休便拉着她的手,提上一盏灯笼出了门去。

清风送来了阵阵清凉,扬起了少女的裙摆,金色的花纹飞舞在空中。少年就这么拉着少女的手行走在风中。柔和的灯光为他们铺起一片金色的祥和之地,好似一对神仙眷侣,不止是灯中的蜡烛在悄悄偷窥着这对男女,连星星也在天空中观望。

忽然,一座胡出现在了眼前,清风拂过水面,掀起了一道水波。青色的海洋随着水波一片又一片地倒下,好似要折倒又立了起来。承载着娇妍的花朵儿,极力地舒展着自己美丽的姿态。空气中传来“沙沙——”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约约的花香。点点的荧光将鲜红欲滴的花朵儿练成了片,妆点为月下仙子。美丽的像是要将人融化掉。突然,一个白色的小脑袋从荷叶底探出,像是感到了什么,优雅地向着岸边游去,淡淡的白色光芒为其更添一丝圣洁。

少女不禁将手放进水里。鱼儿游到素手旁,用光滑的小脑袋蹭了蹭,传达自己的喜爱。少女不禁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谢谢!”

少年坐到了少女的身边,看着无边的荷叶:“这是陈寻和我的秘密基地,小时候每次不开心了,我们准往这跑,带上一个晚上,心情就舒畅了,回去还能看见宋爷爷找不着我们着急的样子。那时候一笑便能忘记所有的烦恼,就算被罚站,被罚去砍柴,也还是高高兴兴的。在村子里的这些年,就像是在世外桃源,能让人放下所有的不开心,无忧无虑的活着。那时候,我们都相信这片地方有着魔力......”

“宋爷爷走了四年了吧。”少女打断了少年。

看着有些伤感的少女,少年也不禁有些沮丧:“抱歉,不该讲过去的。”

少女摇了摇头,头上的发簪上的吊饰也随之跳跃:“谢谢你带我来这么美丽的地方,你可相信我?”

少年点了点头。只见微微有着淡绿色的光芒笼罩在小青上,重力像是打了个盹,一个不大不小的水球刚好笼罩着小青,让他飞翔在了空中。少女将素手轻轻地按在水球上,捧起水球,将自己额头与小青光洁的额头碰在一起。少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好美!身着华服的少女,就像是融入了画里。点点的萤火虫漫游在身侧,伊人如斯,美如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好!”

良久,少女才缓缓地开口:“很久很久以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有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华美的装饰,高耸的屋檐,宏伟的建筑,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家庭仰望。可是在巨大的宫殿里只住着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每天早晨当小女孩醒来的时候,会有着成群结队的仆从走过来,为其洗漱、更衣、梳妆。穿山华美的服饰,带上精美的饰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在宫殿里随处可见的盛放的金色蔷薇。

“小女孩没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办,她很悠闲,每天就在巨大的花园里玩耍。小女孩并不感觉孤独,因为有着许许多多的仆从都心甘情愿地陪着她,到处地走,到处地玩。无论小女孩想要什么吃的,什么玩的,仆从们立刻便会送到小女孩的面前。全家都很喜欢小女孩,都夸她乖巧懂事、聪明可爱。小女孩的父母经常不在,但是小女孩仍然觉得这个家很温暖,很安心。

“可是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看见自己最喜欢的狗狗从屋檐上掉了下来,所有人都以为那只狗要死了。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小女孩突然爆发出的能力,让所有的人都震惊了。小女孩隔空把那只狗接住了。要知道当时的小女孩不过才五岁,还没有契约自己的图腾兽。全家都震惊了,小女孩的大伯,趁着老爷子病重,小女孩的父母不在家里,将小女孩关进了一间黑屋子里。小女孩不知道那是哪里,她知道房间里有着各种奇怪的器具,各种奇怪的人对她的身体进行着各种研究,每天都吃着难吃的营养餐,每天都被抽血......小女孩害怕极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大伯会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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