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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魂归故里

随着吕天旋的到来,刚刚和其缠斗的三个黑衣人也落在了当场。吕天旋看着已经昏死且脸色逐渐变灰的空玄大师,右手紧贴其脖颈处将内力源源不绝的输送进空玄大师体内。而将空玄大师击伤的黑衣人在其他三人落地之后便已知晓未能夺得亘书,三人正欲再次出手之际急忙伸手阻拦说道:“计划失败赶紧离开,已经有人赶到了。”三人闻听之后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更是心有不甘的叹了口气,随即三人运转身法消失在了黑夜笼罩的竹林之中。而将空玄大师重伤又和吕天旋对了一掌的黑衣人看着不远处人头攒动的杂乱声,向着吕天旋抱了抱拳说了一句:“在下今日领教了。”说完也脚踏青竹身形借力犹如枭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随着人群到了吕天旋身边的凌化风看着重伤倒地的空玄大师急忙吩咐人拿金疮药。将金疮药拿在手里的凌化风俯身查看空玄大师的伤势,却发现其周身却并无明显外伤,但胸口僧袍已被鲜血殷红,就在其寻找伤口之际,被身后吕天旋内力输送下的空玄大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了一眼面前的凌化风虚弱的说道:“凌施主,你已知江湖险恶,但更须知人心叵测。相比江湖而言,你身处环境和周边之人才是真正的危机所在。”说完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眼神望向身后说道:“吕施主!贫僧罩门被破已是强弩之末,不必浪费内力了。贫僧有一事相求不知吕施主能否应允?”一边继续向空玄大师勃颈处输进内力一边说道:“大师请说!”

“贫僧大限已到,此次下山进关本欲阻江湖杀孽。亘书风波尚未平息,贫僧实难释怀,恳请施主将贫僧死后皮囊运回关外赤霞山。也算是贫僧对师兄有个交待。”吕天旋闻听后点了点头:“大师放心,在下一定完成大师嘱托。”空玄大师闻听之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随即强撑身体的坐了起来,双手合十的低颂了一声佛号闭上了双目。江湖之中赤霞山的第二高手有着渡世韦陀之称空玄大师圆寂于竹林之中……

三日后的清晨,前往关外的官道之上,一众行人和一辆马车自远处缓行而来。虽是清晨但阳光已经十分灼热,一行众人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其中更是有一个身形弱小的孩童随着。走在人群中最前面的两人正是吕天旋和凌化风,孩童则是吕天旋请凌化风手下之人于昨日接来的武金童之子。马车的阴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着肉眼可见的蒸汽飘散,车棚之中正是已经死去面色平静的空玄大师,此时的空玄大师遗体躺在一扇竹板之上,竹板之下则是两层磨盘大小的坚冰,蒸发的气影正是坚冰融化所造成的。空玄大师身死后。凌化风便命手下之人寻找车辆和运尸之人。并告知运尸之人在抵达目的地之前不可让尸体发臭损坏。所以便有了坚冰运尸的场景。如今正值夏季能拥有坚冰的人家不是皇宫之内就是极度有钱有势之人。而能将行进马车之中坚冰一昼夜一换的。在江湖中也只有尚月阁的势力能做到了。本欲借亘书现世能将杀害武金童的元凶引出,虽然不知那夜现身的黑衣人是何身份,但与其交手的吕天旋知道动手打伤武金童的人绝非是那几人。其中纠缠自己的三人虽然不知道其练就的是何种武功,但是其三人却能做到心意相通攻守相合,身形轻功更是了得。在江湖之中绝非无名之辈。而破空玄大师罩门之人更是内功通玄,自己和其硬撼一掌后感觉其掌力刚猛内功雄厚,绝非是从武金童体内感受到的那股阴寒诡谲掌力。那日被三人纠缠之后,吕天旋知道便意识到三人是为调虎离山,想急于脱身却被三人缠住。心知如若这三人是为了调虎离山,那此时竹寮之中肯定会有一位功法高于三人的强者出手。情急之下只得动用了龙行九闪的身法撤离了缠斗,回到竹寮之时见空玄大师不在。询问凌化风后得知大师已经和一个黑衣人向西方竹林追逐而去。自己也急忙追了上去。待赶到之时正瞧见黑衣人欲下死手。情急之下从空中一式千若寒魂掌和黑衣人硬撼了一下。但终究是没能救下空玄大师。就这样行了半月光景,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关外之地。出得关后只需再行七八日便可到赤霞山,但关外环境极为恶略,常年都被冰雪覆盖的赤霞山更是方圆十里都难觅人影。众人在关内集市处购买了御寒的衣物和烈酒。并应允了赶车之人将尸体运送到之后会多付约定价钱的两倍。赶车之人这才勉强同意继续前往,寻得一处买卖马车之地将车轮改为雪橇滑板。又将车内寒冰全数清出将空玄大师的遗体放置其中。吕天旋本打算让同行的武金童之子在关内客栈等候,并派一人留下照顾他。但这孩子执意要跟着吕天旋一起出关去赤霞山。无奈之下只好在运送空玄大师遗体的马车身后加了一个雪橇让其坐在上面。凌化风又命人寻了一位常年在关外打猎的猎户为众人引路。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方才出关外赤霞山进发。行至第二天积雪已经深至半腰,众人轮流走在马车尾部的雪橇之旁照看武金童之子。小孩子双脸已经被冻得通红。凌化风走到其身边将怀中的烈酒递给了孩童:“喝一口,喝一口就不冷了。”孩子闻听后盯着凌化风已经结冰的睫毛怯怯的伸出了手。喝了一口烈酒之后口中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一样,胸口处犹如生了一堆柴火顿时咳嗽起来。看着不停咳嗽的孩童。凌化风笑了笑说道:“大男子汉要习惯骑快马喝烈酒,那样才能在江湖中潇洒畅快像你的那位救命恩人一样。孩童闻听后闭上了哈着气的嘴巴,看向了走在最前方的吕天旋。一阵注视之后又拿起手中的酒袋喝了一口。随即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看到孩童的举动后凌化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就在其大笑之时,吕天旋走到了其身旁,伸手将孩童手中的酒袋夺了过来仍还给凌化风,随后看着孩童说道:“别听他的。酒对身体无益,只有弱者才会借它逃避。你还小没有什么需要逃避的!”凌化风闻听后笑了笑说道:“兄弟此话差矣,酒并非只是逃避现实的倚仗,更多时候还是锦上添花的佳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文人墨客成天饮酒赋诗了。”吕天旋听完嗤笑了一声说道:“江湖中人就是江湖中人,怎能和那些满腹诗书的文人墨客相比。”

“为何不能比?兄弟可知如今江湖中有一位醉侠宇文彬,凭借二十七路醉剑名誉江湖,而此人在踏入江湖之前就是一位身怀功名的文人墨客。”

“哦?醉侠?倒是第一次闻听。想不到江湖之中还有身怀功名文人墨客。倒实是让我惊讶。”

“兄弟不必惊讶,将大师遗体送回赤霞山后,有机会我来引荐你二人相识就是。”

吕天旋闻听后并未答话,沉思一会之后看向了凌化风郑重说道:“大哥,此次将大师遗体送回之后,我便带领这孩子离开了。”

“离开?兄弟你要去哪里!难道你不打算调查究竟是谁将武金童所伤,空玄大师又是死于何人之手了吗?”凌化风神情激动的说道。

“自然是要查,但亘书之事已经已经搭上了空玄大师的性命,江湖中人更是知晓了我的存在。如若我继续追查恐怕他们会有所防备。不如先将此事搁置,等其放松戒备之时再来追查。”凌化风闻听刚想言语,吕天旋伸手拦住了他说道:“大哥不必说了,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将空玄大师遗体送回赤霞山才是。等将大师遗体入土之后,我会将之后计划全盘告知。”凌化风闻听后虽有不甘但见其话语坚定也只好不再追问。众人行至第七日,终于是见到了赤霞山的身影,带路的老猎户说只需朝着赤霞山方向再行进半日便可到达赤霞山山脚。接下来只需一直前行即可。说完便收拾自己的行囊准备改路去打猎。凌化风命人将一袋银两交给了他全当感谢。猎户接到银两后千恩万谢。这一袋银两够自己全家三年的过活,自己出关一次辛苦打猎卖出的银两,也不过是能保证一家老小几日的温饱而已。告别了猎户之后众人继续朝着赤霞山方向前行。就在众人行进了一炷香时间后,阵阵微弱的孩童啼哭之声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凌化风来到吕天旋身前说道:“兄弟,这冰天雪地荒郊野外为何会有孩童的哭声?”吕天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听哭声距离应该不远,你带领众人在此等候,我前去探查一番。”说完不等凌化风答话,朝着啼哭声音飞身而去。看着渐远的身影凌化风不禁佩服起这位兄弟的轻功身法,周边浮雪已经深至腰间,但其却能在浮雪之上腾空飞行,每次落地借力之时都犹如一片雪花飘落。几个闪身之后便消失在了皑皑白雪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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