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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立春

这金笺并非看上去那样的轻,木香曾经仔细的看过,它其实还是有一定的厚度的。因为是纯金打造,所以拿在手里的质感并不太差。甚至它被磨圆的菱角,表面突出的文字,都会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金笺的表面是用古体字所书写的黄泉客三个大字,准确地说是用小篆书写的。小篆这种字体虽然在秦朝时被立为官方文字,但实际上在秦一朝,它已然有被取代的趋势。当时的秦朝官吏有感于小篆及其复杂书写,他们就用了更加简便的书体书写公文。这种书体由于广泛用于汉朝,所以后世称之为汉隶。但是小篆并没有消失,它虽然没有更强的实用价值,但却极富艺术感,是以历代的书法家对之长保持浓厚的兴趣。木香得以认识小篆,其实与墨侠谷的羽长老有关,更确切的说,羽长老实在算得上自己的书法老师了。

木香知道在黄泉客下面还有几个字,大概是他们的代号。他们的代号都是已节气命名的,只不过不知道这个人的代号是什么。她集中精神,想要看清下面的字体。虽然常年的训练让她的五感都变得更为敏感,但屋内的灯光实在太暗,能看清上面的三个大字已然是极限了,但不管如何,要找到谷雨,现在也只能从他下手了。

这人先是在桌子边坐了,似乎是发了会呆。他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他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倒了一杯水,但几次端起却又放下了。这是敲门声忽然响起,这人立即站起来去开门。门外的店家似乎在跟他解释什么东西,木香没大听清楚。她本来其实是可以听清的,只不过她有一些更重要的事要做。她在下毒,更确切的说是迷药,她知道想要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开口是一件对么困难的事,但只要把他控制在自己手里,那她会有充足的时间。不过要从房梁处准确的将迷药滴入茶杯,并非易事,所以她需要一些辅助设备。她从腰间的小盒子中取出一卷银丝,银丝的最前端有一颗白色的石头。这石头其实有相当的重量,所以木香才可以准确地将银丝送到茶杯的上方,然后将墨绿色的液体顺着银丝,滴入茶杯中。虽然墨绿的液体会稍微的改变水的颜色,但一则现在是夜里,光线昏暗,二则这颜色也与茶色相近,所以被发现的几率并不算高。

客人跟店家说了几句后,就返回屋内。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所以很快就端起茶杯,将桌子上那杯茶喝了。木香知道她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她知道不需半个小时,眼前的人一定会睡的跟死猪一样。

果然不到半刻,底下的人就死死地趴在桌子上。木香轻笑一声,轻轻地纵下,上前查看对方动静。谁知还没靠近,只见对方忽然闪电般的起身,黑暗中银光一闪,木香感到右臂一阵冰凉,左手袖箭激发,同时脚下急退,心里知道这次算是彻底失败了。

然而对方却忽然变得十分痛苦,身体摇晃了几下,就软瘫在地下,看来是迷药发作了。木香不敢上前,然而足足等了一刻钟,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木香出手如电,封了他了几处大穴,才发现对方确实是昏迷过去了,现在恐怕就是将他身上割下一块肉,也不会有任何感觉。木香只觉右臂一片冰凉,不知道是什么毒药,心里暗骂了几声,也无可奈何。这人不但心思缜密,而且对下毒一定也有相当的造诣,看来他用来保命的毒药估计不会太容易解。木香也不由有些好奇,这个号称黄泉客的刺客叫什么名字。她拿起桌上的金笺,只见黄泉客三个小篆下面,是两个汉隶小书,也是二十四节气之一--立春。

立春醒来的时候,头痛的像是宿醉了几天。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普通的迷药,心里也不由大定。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外面的阳光不停的晃动,刚开始他还觉得是自己的幻觉,不过适应了会才知道自己是在一艘船上。然后他才意思到自己的手脚都被绑了,腰间和肩胛骨隐隐地有些疼痛。这倒还好,只是口渴地厉害,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那个绑架自己的人有没有给自己喂些水。他挣扎着想起来,但无奈脚上的绳子和自己躺的床连在了一起,而这床本就是和船连在一起,要想动动都难,想挣开无异于痴人说梦。不过幸好他的嘴没有被堵住,所以他喊道:“渴死了,大侠给点水喝吧。”

他喊了半天,竟然然没有一丝的声音。立春平静了下来,身为刺客那种敏锐的感觉瞬间回归。他凝神听去,刚开始是外面的风声,中间还夹杂着几声模糊的鸟鸣声。然后是浪拍打船弦的声音,他知道船摇晃的这样厉害,这只可能是艘很小船,或许连帆也没有。他想听听有没有人声,可是不管自己怎么凝神,连一丝异样的声音都没有。耳目聪明是作为一个刺客最基本的素质,即使在青木宫,他对自己听力都有相当的信心,但现在,方圆五丈之类,觉不会有人。这船绝不会超过五丈,所以对于立春来说,他一个人在一只很小的船上,被一个不知名的人,抛弃在一个不知名的水面上。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更糟糕的是,除了嘴,他全身基本上都不能动弹。这难道是流放吗,那个可恶的,恶毒的人竟然想出这样杀人的方法,还有什么能清楚感觉自己慢慢死去更折磨人办法吗。更让人难受的是,他连杀他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果然是生的卑贱,死的微末啊。

刚开始时,还是有些难受。这倒不是因为死亡,对他来说,死亡其实并不是很可拍。或许有些人会记得他吧,师父或许会觉得有些不习惯吧,少了自己给他配药。他不知道自己死了师父会不会难过,如果他心里难过一点,自己是否会欣慰一点呢?不过像师父那样的人,即使是自己的生死看的那么淡,何况是自己的呢。清明师兄的脸色还是那样吧,要让一个冷感的人露出伤心的表情,会不会太难了些。还有谷雨师兄,他一定会跑到水边,跟我一边喝酒,一边讲他经历江湖事,继续埋怨我不说话,是个闷葫芦吧。也好,反正一切也就那样。立春望着窗外逐渐落下的夕阳,心里反而空空荡荡,无牵无挂。但是心里的苦闷可以排解,但身体上的不适却难以压抑。立春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想如果谁能给他一杯水喝,就是立即死掉也甘心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逐渐落了下去,天色由明亮变为清灰,再由清灰逐渐地暗淡下去,最后彻底的变的黑暗。立春看着逐渐暗下去的天气,耳边风声呼呼地响起,意识逐渐地变得模糊。一阵阵强烈的困意袭卷着自己,这困倦竟然超过了对水的渴望,他现在竟然感到一丝温暖和安慰。他以前听过有人说这个时候一定不能睡觉,如果睡过去,那一辈子也醒不过来了。可是睡梦就想是一个无限美好的诱惑,?很少人能抗拒这种诱惑,何况是一个对生命本来就并非十分强烈的人了。他对自己说,算了,就这样吧,如果有来世,希望自己的人生不会像这辈子随意。做了一辈子的小草,终于也会在春末腐烂成泥,怀着对来年春天无限美好的希望。沉沉的黑暗袭来,他似乎看到了通往黄泉的路。

清晰,比平时的时候都更加清晰。床头挂着一串紫色的珠链,颗颗如紫色葡萄般晶莹的水晶闪着耀眼的光芒,在眼前微微地摇晃。看来自己没有死,看来有时候别人的话还是不能全信。立春觉得自己不但没死,而且精神似乎由于这样的昏睡,还要好了一点。他挣扎的抬起头,太阳已经又升起来了,不知道是第二天下午,或是已经是第三天,第四天了,不过这不重要。现在他只想看看太阳,他忽然想到这一生竟然还没有好好地看过太阳了。然而太阳也不是那么好看的,毕竟还不是傍晚,只是强烈的阳光是十分耗费体力的事情,立春只看了几眼,就觉得自己积攒了这么久的力气一下子就用光了。他不得不将抬起的头放下,他能看的就只有船头的那串紫色珠链了。幸好珠链泛着温和的阳光的影子,给人留下最后的一丝慰籍。看着看着,紫色的珠子慢慢的由一颗变成两颗,最后变成百千万颗,将他的世界又彻底拖入了混沌。

在无尽的混沌中,最先进入你身体,被你感觉到的,就是你生命中最需要的东西。立春甚至已经忘了它叫什么,那一种难以形容的,在身体里慢慢苏醒的东西。带给你无限地希望,被你无限渴望的东西,即使你什么也没意识到,即使你还感觉不出,可是那来自生命深处的呼唤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生命的回归是一件多么欣喜的事啊,没有死过的人,怎么会理解这样的喜悦或者怎么会感觉到生命是这样的鲜活。立春终于明白什么在他喉间流淌了,如同鲜活的生命般,有人在喂他水。

强光从他闭合的眼线外挤入,如同饱满的鲜艳的生的希望。立春的头脑仍然不清醒,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他感觉自己又睡过去了,又过了良久,才悠悠转醒。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解除了,他睁开眼,一切都是那么地清晰明亮,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他身上盖的是一床红色绣花锦丝被,轻巧而舒适。床前是挂着一排紫色的垂珠帘幕,跟自己在船上看到的有几分的相似,只是这里的更多,品质似乎也要更好一些。他勉强坐了起来,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他现在穿的是白色轻棉小衬衣,衣领地下还系着一只红色的秀美的小荷包,荷包里有好闻的药香味道。

立春拨开珠帘,发现这是处极为清幽雅致的地方。门外淡淡微光洒落门厅,似已到了黄昏之时,落在桌椅上,增添了一份淡金色的润泽。内厢里有清香缭绕,香炉旁有一架长琴,隐在香云之中,若隐若现。四周布满了盆景,粗粗看去,有含苞待放的月季,雍容华贵的牡丹,清新淡雅的香兰,如火如荼的荼蘼。又有各色的古柏青松,还有精心培育的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同开一地,真是百色争艳,群香满堂啊。

正看间,忽然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响起。立春看去,只觉的是一阵橘云飘过,晚风吹拂,将来人的轻纱漫卷,带来阵阵清凉冷香。立春望去,只觉得暗影重重,冷香阵阵。或许是来人背后的光照太强烈,所以面容一直很朦胧。他放下珠帘,轻声道:“此间是何处,是姑娘救了在下吗?”对面传来的声音也极为动听,如清泉激石,冷笛低鸣:“此间是花石集,公子静心养着,待会宫主自会相见。”那橘衣女子说完,也不等他回复,放下手中的汤药,径自去了。

立春喝了汤药,身体气力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多日未曾进食,这一旦身体好转,饥饿感就越发的强烈起来。他正想着那所谓的宫主何时会见自己,却见门外又有个绿衣女子进来了,穿着与前除了颜色,一皆相同。想要看清面容,却无奈带着轻纱,确实是看的不甚明白。绿衣女子手上捧着一只朱云大木盘,里面是一套青丝滚龙秀金大锦袍,一双赤底白面飞云靴,一副长龙碧玉腰带。绿衣女子也是轻言慢语,如吐珠玉:“宫主请公子去赴宴,绿珠伺候公子更衣。”说着捧衣上前。立春忙到:“救命之恩,尚未言报,不敢劳烦姑娘。请姑娘稍等片刻,我即刻随你去。”绿衣女子道:“也好。”便出门去。

立春换好衣服,只觉说不尽的合身。当下奇怪,这些人难道还为我特地做了衣服,我与他们无有瓜葛,何必如此。但多想无益,不如去见见她们的宫主在说。

立春本以为这是如仙境一般,有琼楼玉宇遍山岩,仙花异草开海外。其实只是海边的一处庄园,虽然也是有楼,也是几间底阁,花草倒是繁茂,期间还有药草,看来这里的主人对医药到也有些兴趣。小路曲折蜿蜒,立春在绿衣姑娘的带领下,穿行在茂盛的花草之间,大概行了有半个时辰,忽见前方凉风大盛,立春抬头,一轮夕阳正在眼前,夕阳下,碧涛汹涌,海鸟翱翔。海水与夕阳相互交映,呈现出奇艺瑰丽而壮观无比的景象。而在这海天之际,一座虹桥凌空而起,与虹桥相连的,是一处宏大的海上楼阁。绿衣姑娘道:“宫主已然摆好宴席,公子快入宴吧。”说罢已施施然上了虹桥。

立春上了虹桥,才发现这也是出极为宏大的工程。这虹桥宽足有两丈,长有数十丈。桥上有清香软木铺就,外面栏杆雕琢精致,时有白玉飞鸟镶嵌其中。虽在海上,却是纹丝不动,想是用了极为高明的手法建造而成。立春心里赞叹,也不由地对这里的宫主心神往之了。

海阁高随只有四层,但每一层所占面积极大,即使是第四层,也是颇为广大。阁中雕梁画栋,极致精美自不必说。那四面开敞,连风接海,日月同照,更是卓尔不凡,让人赞叹无比。绿衣姑娘让他入座之后就退了出去。不多久,忽听清萧骤响,如入海蛟龙,长空直下,首开先声。接着鼓雨阵阵,如惊涛之浪,拍案而起,雄浑壮烈,让人热血沸腾。立春看去,四处楼梯处,各有数十女子,分赤蓝橘绿四色,有持竹笛,玉箫,又有持花鼓,胡琴。鼓声稍退,胡琴响起,却如清风起边关,明月照故人。其苍凉古韵之声,令人悲慨壮怀。然后竹笛清雅如古林之风,明月照竹风,潇潇风铃响,一股幽远古意飘然而来。最后四声方歇,众女退至四方,前方帘幕拉开,主坐之上,香云缭绕。一色艳红如火精,四散流转如琉璃,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长琴铮铮然,凌音忽起,如长鸿拔地而起,直入云霄。这一声喧赫四野,技惊四座,立春不由的击节赞叹。琴音回转,如纤兰拂玉笔,明月照松林。纤兰回手,百花莺转题杜鹃,明月孤生,寒山流萤落玉盘。初时节,凌凌轻音如新春细雨撒江郊。琴声转烈,中时节,铮铮琴音如长风浩荡扫夏野。见转悲切,叔时节,阵阵秋音如落木无边卷狂涛。千语诉尽,末时节,清音寥落如漫天飞雪落红园。四季尽,琴音渐转,如故人远行,归家途中,说不尽地惫懒无言。最终手转回旋,霖音落调。然后香云终散,明月初升,四方清风吹拂。主坐之上,如火色琉璃落定,百花集宫主终于现身了。

晚宴开张,各色宫女倒酒盛浆,端盘引碟,一时间色彩缤纷,好不热闹。立春见主座之下,尚还有数十座位,位上皆摆满酒菜,看来宫主在大宴宾客。自己已经承蒙大恩,忙回转到最末席坐下。却听百花宫主玉唇轻启:“公子对着浮金宴不满意吗?何必要居末席。”立春忙回礼道:“宫主盛情大恩,在下永铭在心,宫主大宴,在下不敢造次,能居末席,已然是大感盛情了。”百花宫主嫣然一笑,道:“公子到会说笑,今日本就请你一人,何必如此却情。”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上前来。立春虽满脸疑惑,但也不得不遵从,即上前来。

立春走了几十步,方到主座之下。主座之上,斜斜躺着一名绝色女子。只见她云鬓微束,上面斜插着一根碧玉卷龙玉钗。淡眉微描,明眸巧盼,正直直的看着座下的立春。如玉雕般的脸庞上绽放出绚丽的笑容,深红色的薄纱长衣在风中轻轻扬起,如流动的古朴典雅的红色软玉。连立春看都都有些痴了,他本以为春分姐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了,可是比起眼前的宫主,却又不如了。百花公主见立春只是立在台下,呆呆地不说话,就笑到:“公子莫非是觉得妾身鄙陋,不入公子法眼。”立春一惊,赶忙回到:“不敢不敢,不知道在下如何到达贵地,救命之恩,尚未报答,焉敢有此非分之想。”百花宫主看到立春一身锦衣华服,与初见他时大相径庭,嫣然笑道:“公子这一身锦衣,好不华彩,果然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立春不知何意,百花宫主又道:“你多日不得进食,我特意嘱咐下人门熬了这百花玉骨汤,你可稍微尝尝,缓缓进食。”立春应了一声,即坐下吃了起来。

忽听外面有了喧闹之声,有蓝衣宫女急趋报入,有人闯宴。百花宫主唤人进入,立春起身,见所来也是一女子,素妆青衣,神采飞扬,持剑至入中堂。立春见那女子,虽然不及百花宫主艳丽多姿,但一身劲衣,身上曲线毕露,加之年青的多,自有别样的风采。那女子高声行礼道:“师叔别来无恙,弟子这厢有礼了。”百花宫主也不起身,回应甚是随意:“还好,还好,原来是小木香啊,几年不见,出落地更加漂亮了。”然后语调一转,带着一种生冷的语气道:“你师父不是说再不踏入我百花集半步吗?怎派你前来,所为何事啊。”

木香向旁边的立春点头微笑,立春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不妥,但一时说不上来。木香妙手一指,竟然指向自己,笑嘻嘻地说道:“当然是他,师叔难道认不出他躺着的那条船是我放的吗?”立春心里一动,心想:原来是她,这人应该是与谷雨师兄遇到的人是一样的,不知道她们有什么样的人,又有什么样的企图。百花宫主道:“你既然放了,我又捡到了,这当然就是我的东西了。”立春本来对这百花宫主颇有好感,但这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立春再看百花宫主,她那美丽精致的脸色里似乎藏着某种邪气。立春即刻也行礼道:“叨扰多时,宫主,在下也应该告辞了。”

百花宫主似乎觉察到了立春的变化,笑语盈盈地说道:“公子,你不知道这小木香的手段,你若跟她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却见木香也笑道:“师叔说笑了,若说有手段,怎及师叔。师叔若是觉得寂寞无聊,晚辈下次再弄几个比这英俊的多的男人来,这个男人还有用,师叔借我几天又如何。”百花宫主即使修养再好,脸色也变了。与此同时,立春已然知道,自己来的可能不是什么人间仙境,很可能是自己早已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之中。立春忽然发现,自己的丹田百脉之中,真气空空荡荡,现在的自己估计连百花集中随便一个宫女也打不过。

立春慢慢后退,一边后退一边注意观察她们,她们还在说些什么,但立春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这上面了。他看了看,离外面只有不到两丈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对方似乎发现了他的意图,连百花宫主都站了起来。立春知道不能再耽搁,纵身一跃,如龙门之鲤,顷刻间已然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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