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怦然心动
吕后对两位兄长的语言极不满意，说：“两位兄长说话太失风度。两位兄长不要以为，我回来劝父亲出钱支持刘邦，劝两位兄长加入刘邦的行列，你们就以为刘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就以为刘邦缺少了两位兄长就有没顶之灾。实际情况不是这样的，刘邦的气势如日中天，这次始皇帝带领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刘邦，还有什么力量能奈刘邦何？我们这次从芒砀山上走下来的有几百人，并不是山上待不下去了，而是下山筹集粮饷，招兵买马，以图更大的发展！我估计母亲无缘无故地就这么放出来了，也许就是曹无伤在沛令面前说了些什么，让沛令震惊！现在两位兄长回来了，沛令也没有派人来催促两位兄长去咸阳服徭役，进一步证明了我的猜测！”
吕公抢着问：“你们这次从芒砀山上下来了几百人？”
吕雉说：“是的！这些人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动员自己的亲人加入刘邦的队伍。刘邦说了，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推翻秦人的天下，到时，我们这些首先上芒砀山的人就是开国元勋，就会封妻荫子，就会光宗耀祖，就会万世流芳！所以，我才急着回来动员父亲和兄长迅速加入刘邦的队伍，几年后封侯授爵，这不是父亲几十年来的梦想吗？”
吕公说：“我相信刘邦，刘邦就是一个真龙天子，现在是龙困浅滩，一朝一飞冲天，就是开国皇帝。我们决不能袖手旁观，一定要义无反顾，勇挑重担，做刘邦开疆拓土，攻城略地的急先锋！你说我们父子三人应当怎么做？”
吕雉说：“我家里的十几亩田地，你们帮我处理掉，换成银子，一旦需要，送给刘邦。另外，父亲可以带着两个兄长到老家单县、定陶一带招兵买马，组织队伍，一旦时机成熟，参加刘邦的队伍！”
吕公笑着说：“这更加好办！我们回到老家，招兵买马，组织队伍，一定会拉起一支能征善战的队伍！”
吕雉说：“刘邦队伍里有很多能人，如枞公、纪信等，他们都下山了。枞公说，泗水郡有他的两个好朋友，他到那里去了，要游说他的两个好朋友加入刘邦的队伍！”
吕公问：“枞公能游说官府里的人加入刘邦的队伍？”
吕雉充满信心地说：“枞公对游说官府里的人加入刘邦的队伍满怀希望！”
吕公问：“不知这官府里的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吕雉说：“听枞公说，好像一个叫周苛，一个叫周昌，是堂兄弟！父亲泗水郡里有熟人，认识这两个人吗？”
吕公笑着说：“这两个人，我再熟悉不过了！”
吕雉问：“这两个人怎么样？”
吕公说：“这两个人都是我们沛县人，三十几岁，饱读诗书，足智多谋，正直坚韧，忠诚单纯，刚毅不阿，是治国理政之干才。要是刘邦能得到这两兄弟的辅佐，如虎添翼！”
吕雉说：“枞公这个时候，一定到了泗水郡！”
枞公从芒砀山上下来后，没有回家，直接去了泗水郡，见到周苛、周昌兄弟俩时，这兄弟俩异口同声地问：“你枞公不是去咸阳服徭役了吗？”
枞公说：“奇怪吧？你们两兄弟以为今生今世不会见到我枞公了？”
这两兄弟连连点头！
枞公说：“可以说是福大命大！这次押送我们去咸阳服徭役的官员是泗水亭的亭长。中途，他放了我们，其他人四处走散了，我和二十几个人跟着刘邦上了芒砀山！现在是从芒砀山上下来的！”
两兄弟又异口同声地问：“你枞公到我们这里来干什么？”
枞公笑着说：“我担心你们兄弟俩长期在官府公干，浪费了你们的才干，耽误了你们的前程，特来聘请二位兄长到另一个地方高就！”
这两兄弟又异口同声地问：“你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
枞公说：“我来游说你们兄弟俩告别官场，去投靠刘邦，三五年之后，一定能封侯授爵！”
这兄弟俩又异口同声地问：“这刘邦是什么人？”
枞公说：“这刘邦是什么人？他应该是真龙天子，三五年之后，华夏大地上的皇帝！”
这兄弟俩又异口同声地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枞公说：“我这样说的依据有五点！第一点，刘邦身边不缺少高人；第二点，刘邦身边的人以义气为重；第三点，刘邦有气量；第四点，刘邦是神人；第五点，刘邦有人格魅力！”
周苛笑着说：“按你枞公这样说，刘邦是个完人！”
周昌说：“世上没有完人，你枞公的这些说辞，反而让我厌恶刘邦。厌恶的理由是总觉得刘邦在做作，装出来的！能不能一点一点地说具体点！”
枞公说：“那就应周昌兄弟的要求，先说第一点，刘邦身边不缺少高人。我要说的这个高人叫萧何，我还没有与这个人见面，只是听刘邦说过这个人。第一次听刘邦说起这个人的时候，是我们在芒砀山上没有吃穿的时候，刘邦感叹，萧何一定知道我们现在山上缺吃少穿，要不了两天，他就会派人给我们送来银子！我说，我没有见过萧何，不抱这种奢想。刘邦说，等几天看吧！果不其然，几天以后，萧何派了三人上山，每人背上一袋银子，让我们解决了吃饭穿衣的问题！”
周苛说：“这个萧何，我听说过，前几年朝廷组织考核，他的成绩是全天下第一！应该是个能人，是不是高人，我还不敢下结论！”
周昌说：“尽管很难说萧何是高人，但是最少可以看出其人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再说第二点！”
枞公说：“第二点是刘邦身边的人都看重义气！我在山上时，刘邦原来的那些朋友先后有周勃、任敖、樊哙、卢绾、夏侯婴等上山。这些人在一起，一口一声三哥，叫得可热乎！在生死关头，都勇于争着替刘邦去死！我听他们讲过一件事情，刘邦失手打伤了夏侯婴，官府知道了，审讯夏侯婴。夏侯婴一口咬定，是自己不小心摔了的。审讯的官员告诉夏侯婴，你要是作伪证，一旦坐实，就是死罪。就是这样夏侯婴还是不改口，最后遭到审讯官员屠打，遍体鳞伤，夏侯婴还是一口咬定是自己摔伤了的！”
周昌说：“这说明刘邦赡养死士，确实不简单！再说第三点！”
枞公说：“第三点是刘邦有气量！这是我亲身见证的事情。山上有个曹无伤，原来是雍齿一伙的。雍齿曾经想把刘邦活埋掉，后来被刘邦那班兄弟救了出来。刘邦动员我们下山，曹无伤第一个报名下山，理由是下山游说雍齿加入刘邦的队伍。其他人听说曹无伤要游说雍齿，都很愤怒！刘邦很平静，说，我支持曹无伤游说雍齿，理由是干大事的人没有仇人，也没有亲疏远亲之分！”
枞公没有说完，周苛抢着说：“一个人能做到这样，确实不是凡人。这就是儒家提倡的天下为公，不分彼此，不计前嫌！这就是老子说的，‘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按你枞公这样说，这刘邦真是不简单！再说第四点吧！”
枞公说：“这第四点是刘邦是神人！始皇帝带领十万官兵围剿芒砀山，就是要剿灭刘邦，可是最后却让刘邦跑了！刘邦是怎么跑掉的呢？刘邦这天晚上喝了很多酒，睡到半夜，忽然有人叫他，说官兵包围了芒砀山，让刘邦带人趁早逃跑，往哪里逃呢？来人又带着我们躲到附近山洞里。就这样躲过了一劫！你们说，这刘邦是不是神人呢？要不是神人，怎么三更半夜有人来叫醒刘邦，给刘邦传递消息，又带刘邦这伙人躲进山洞！”
周昌说：“是不是神人不好说，最少可以说刘邦得民心。自古就有得民心者得天下！按枞公这样说，这刘邦终究会登上九五之尊！”
周苛说：“听说刘邦上芒砀山曾挥刀斩巨龙，有这回事吗？”
枞公说：“有这回事，这是我亲眼所见的！”枞公说起这件事情，到底内心有鬼，还是有些不自然。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个话题。
枞公说：“这刘邦挥刀斩巨龙，还不稀奇！稀奇的是吕雉他们上山。吕雉从来没有到过芒砀山，也不知刘邦藏在什么地方，她却轻而易举地找到刘邦。刘邦问吕雉是怎么找到他的。吕雉说，刘邦头顶上有一团祥云，只要望着祥云的方向走，就找到了刘邦。你们兄弟俩说，这邪乎吗？”
周苛说：“这确实有点邪乎！难道刘邦真的是赤帝之子下凡？官府里的人传说始皇帝这次带十万官兵进芒砀山就是想压制东南方向刘邦的云气，最后却让刘邦跑了，恐怕始皇帝的江山气数已尽！不说这些了，你再讲第五点吧！”
枞公说：“这第五点就是刘邦有人格魅力！我就是被刘邦的人格魅力感染，而同刘邦一起上芒砀山的！像我这样受影响，跟着刘邦一起上芒砀山的人有二十几个，之后刘邦的故事成了传说，听了刘邦传说而上芒砀山的络绎不绝，芒砀山现在有几百人！”
周昌说：“这秦人的官府确实不能久呆了，是换过地方的时候了，我决定听你枞公的，跟着刘邦干！”
周苛也说：“我也听你枞公的，跟着刘邦干！你告诉我们兄弟俩，我们怎么干？”
枞公说：“我们这次这么多人下山，就是为刘邦筹集粮饷，招兵买马。一旦时机成熟，我们扯旗造反！现在你们兄弟俩，就在泗水郡暗中筹集粮饷，招兵买马，等到刘邦带兵进攻泗水郡的时候，你们兄弟俩作为内应，助刘邦攻占泗水郡！”
周苛、周昌兄弟俩异口同声地说：“听枞公的，我们就在泗水郡做我们该做的事情！”
枞公说：“这次和我一起下山的还有一个叫纪信的人，他去了睢阳！”
周苛问：“这个叫纪信的，为什么去睢阳呢？”
枞公说：“听纪信说，睢阳有个布商，叫灌婴，想去游说灌婴，不知情况怎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