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理,我先回去了,您如果还要更加详细的资料就到州天文台来吧,我出来的太紧急了,漏带了点资料,要不,我明天再给你带过来?”天文学家也想董心一样,撑起腰仰望着星空,还有一架飞舰高速闪过,划破天际。
“拉德司里亚斯先生,不必过来了,会去找你的,州天文台,是吧?”董心低下头,看着在他旁边的天文学家说。
“这就不必了吧,总理先生,我的疏忽。”天文学家也低下头来,迟疑了一会说。
“不用客气,这事没有那么简单,而且关乎未来,所以我必须要亲自确定,你应该知道EIA的精神吧,虽然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但却是挺管用的。”董心脸上的愁云依旧没有散去。
“嗯,好。”天文学家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资料很凌乱,我必须好好整理一下。跟您说的一样,这事确实很重要,关乎未来。”
“注意休息。”就是这么简单得到的一句话。天文学家敬了个礼,整整衣冠,拿起伞径直向着大门口走去。他的步伐有些不稳,也许是因为这几天熬夜了吧,这一点,早在第一次看见他时,董心就发现了。天文学家走过第一道门,又是第二道门,然后身影在第二道门的关闭下消失了。
董心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不是在等待着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就孤零零地站在那,一言不发。过了好久,他才动了,向着植物园走去,植物园占据了大概一半的庄园,在艾尔法大棚之下茁壮地生长着,但还是有些是露天的。植物之间,还有些亭子,不大,一层楼高,在黑夜中并不显眼,冷漠的站在那,与政治不掺和,独享自己的清闲。
他走进了植物园,地上有些昏暗的地灯,照亮已经度过了不知多少个春秋的大理石路面,他正在向一个亭子走去,那个亭子叫星亭,董心晚上经常到那里去,但今天却不一样了。沉重的踏上台阶,做到一椅子上,旁边是大理石圆桌,上面还放着一个玻璃花瓶,插着一束玫瑰,但董心并不感兴趣,他一直在思考,并不停地深呼吸。
“唉——”长长的叹息。
此时天上的星辰,旁边的桌子,还有旁边的玫瑰,都听着他的声音,庄园里无比平静,但却又令人孤独。过了好久,总理终于说话了:“敬爱的董心一世啊!这究竟是为什么?您所希望的未来,不是这样的啊!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沉下去,庄园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亭子也坚定了自己置身世外的决心。
“未来啊,你究竟在何方啊……”从庄园的一个角落,又有一声传来,但被植物,还有鸣叫的蟋蟀所覆盖了,没有人听得到这句话,除了一个人。
董心在亭子下待了好久,但还是敌不过一阵困意,起身向别墅走去。
晚上,天空上有一条闪闪发光的带在天空上闪烁,上面有些地方比较亮,有些地方非常暗,有时在特定的角度下才能看到它们的光。这条带移动的非常缓慢,在地面上看几乎不移动,但它一直在动,只不过实在同步以上的特定轨道上。在这条带上,有一个最亮的点,它是这条带的中心。其他的亮点有规律地闪动着,频率好像形成了一首歌,在夜空中不停地回荡,回荡……回荡到平等星上……
太阳从西边升起(平等星地自转是自西向东的),照亮了新德里的大地,人们又开始工作,忙自己的一份事业去了。董心的车队早早的就在庄园的空地上等好了。
“华笙,我去周天文台一趟,这件事你因该知道了,给你带过文件了。”董心看着不远处的车队,又看看副总理华笙说。华笙很早就失去了家人,一路拼搏到现在,成为了平等星的副总理,他的故事也被称为逆袭的故事,但没有家人。当上副总理后与董心交往,董心也把他当作家人了。
“嗯,我收到了。另外,关于这件事,一会我召开一下紧急会议,具体时间因该在明天吧,还有关于新德里一号浮空城的事情需要忙,我先去忙了。”说着他跟董心摇了一下手,便走进了别墅。
董心也摇一下手,转身和几名全副武装的军人和机械战警一起上了一辆防爆改装车,转手关上了厚重的车门,将玻璃调整至反射外部光线后,跟司机吩咐了几句。
司机按下了一个按键,车突然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响声,随后司机在面板上操作了几下后,车无声地移动了起来。一旁地几辆车听到声音,也纷纷启动,一起有阵列地向着大门口走去。
车很快通过了两道厚重的大门,在大道上行驶,现在是早上七点,大多数人还没有出门,再加上总理庄园附近没有多少住户,宽阔地大道上没有一辆车,车队也很顺利地行驶着,一直到上了高速,才看见有车行驶。车队占据了两个车道,其他速度两倍于车队的车从另外两个车道急速驶过,很快消失在了远方……
董心望着窗外不停后退地风景——有树,有田野,有生机,但是这一切可能就会就此改变了,想到这,董心不由得心里忧伤了一会,但还是很快地调整了回来,毕竟他是总理,不能在这个时候伤感。远处还有一座高山,那是将肯萨那利州和海岸线分割地山脉,桑达山脉。天上的云也跟着车队前进,但远处地新德里上空还有一层乌云飘着,估计是昨晚地云层依旧没有散去吧。
行驶了好一会,就下了高速,回到不宽的大道上,向着桑达山脉直奔而去,很快便到了山脚下,穿过隧道群,来到更加繁荣富庶的海岸地区。但他并不是奔此而来的,车队转向向着山上走去,沿途路过几个村庄,村庄里的人都坐在马路旁大树下乘凉,但有些还在看自己的电子显示屏。
持续上山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到了天文台门楼前,大门装修很一般,有点像上个世纪的风格。门口的栅栏在车队来时自动无声地滑开了,车队进去后又自己关上了。一旁的草地修建的很精致,很平整,灌木丛也很漂亮,像一个花园似的。草地上还有几名天文学家在休息,躺在长椅上。天文台还为这些喜欢躺在长椅上的天文学家们设置了很多椅子。有些天文学家在几栋楼之间忙碌,并且貌似都不知都总理会来,照常地穿行在天文台中。
车队缓缓停在主楼地大门口,董心和那几名军人一起向主楼里走去,里面也有出来的人,看到两名全副武装地人时震惊了一下,当看到董心时又转变为惊讶,纷纷打招呼,董心也笑着打招呼问:“你们认识内亚斯先生吗?”
“您说他啊,他在二楼的总控室,根局长在一起呢,就从那个楼梯上去,左拐第四间。“说着一位天文学家手忙脚乱地指着。
“好的,谢谢了,各位忙吧,我不打扰了。“说着董心跟着天文学家的指引上了二楼,看见了拉内亚斯正靠在墙壁上抽着电子烟,似乎是在等待着总理的到来。董心的脚步声并不大,但内亚斯还是及时听见了,放下了手中的电子烟,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天文台的那件白色外套显然好久没洗了,褶皱和污渍布满了整件衣服。
“总理早上好!“他打起精神来说。
“昨天晚上应该没睡好吧。”内亚斯没有想到总理竟然会说这句话。
“为了这事没啥的。”
“那好吧,台长在里面吗?我主要是来看看更为详细的数据的。”董心走到他旁。
“在,我跟您进去。”说着他推开门。
总控室其实是一个半球形的房间,里面是投影了天空,尽管在白天,依然能根据天文数据计算出每一个星体的亮度位置等信息并且通过投影投射到天花板上,还比直接用望远镜看轻松方便的多。在房间的一边,站着一位跟董心差不多年龄的人,穿着天文台的外套,看着天花板的一个方向,手里还操作着一个智能屏,貌似没有听到门开的声音。
“局长!总理来了!”内亚斯对着局长吼了一声。
“啊?哦,您来了,您要的我都准备好了,对,在,在……在哪来着?”局长惊讶了一下,当意识到是董心来了之后又变得不知所措了。
“先不管了吧,一会我然这两人个人去找找,您在看什么呢?”
“啊,您说的是上面的投影吧,那是萨里德,我刚刚正在分析关于那些物质的成分和体积等参数,要知道天文学现在可是热衷于精确的,所以我要算一下这些东西何时才能将萨里德的核心给吞噬,再引发坍缩和膨胀……哦,我说的是不是太多了?”
“没关系,我也想看看,您继续吧。”
“哦,真的,那给我一点时间,这个时间我想您也期待知道,毕竟对未来计划的规划和推行也是很有战略意义的一件事……”说完,局长又开始忙碌起来,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自己手上的智能屏,计算着董心不明白的事情。
董心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的夜空真的很美,在黑暗之中有星星点点的星体,有规律和节奏的闪动着,但镜头很快聚焦到萨里德上,萨里德的光被滤掉了很多,不然刺眼到致盲,镜头上出现了一长串的公式,快速地变换着,是不是还有几个数据输出,但又很快变成了其中的一个变量参与计算,计算公式占据了进十分之一地天花板,庞杂的数据董心万群看不懂,他只是大概的知道应该是计算天体之类的公式。
很快,结果出来了,投影在天花板上,用醒目的红色的大字写在上面,数字还在跳动着:两年三个月又十四天十三小时十五分钟四十一秒,四十秒……
“怎么这么快啊!”三个人一起说出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