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口中讨论的那个女人,已经回家了。
呼出满腔重气,成大字形跌倒在床上,眼睁睁看着天花板,缓缓闭合。
也不知为什么,刘巧突然间会感觉到失落,心里面空空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孤独从天而降,没有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和理由,霎那间侵占了她装满了许多事的心灵。
全部都忘掉了,只剩下那种难以言明,想哭泣想躲避想视而不见的孤独。
黑暗中,只有她的呼吸声。
“唰”
刘巧忽然起身,懵懵的盯着墙壁,摸找了一番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手腕颤抖着打了几次火都没打着。
“嗒。”
一簇火焰在黑暗中跳动,又在短暂后熄灭。
“我不会是嫉妒了吧?”
刘巧自言自语,赶紧大力摇晃脑袋,把这个荒谬的念头甩出去,简直太可怕了。
她需要嫉妒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
也许嫉妒的对象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从未谋面的女人。
“可笑。”
吸了口烟,她又重新跌回去。
和刘巧一样是跌在床上的,还有胡之瑶。
她今天很开心,非常开心。
终于搞明白了徐青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胡之瑶就像一个雀跃的精灵,开始帮徐青出谋划策。
最了解的女人的当然还是女人。
通过徐青的叙述,胡之瑶肯定了一点,那个女人现在会一直粘着他,但是不论从哪个角度看,刘巧选择报复的方式都不算太激烈,而且还有一点值得可疑。
为什么会选择商业街、中心街这些人流量多的地方呢?为什么要让他拎包?而且她要求的行为其实应该由情侣去做的。
“唰”
胡之瑶翻身坐起来。
“我靠!”爆了句粗口,胡之瑶呆呆的眨眨眼睛,“那女的不会是记恨时间太久,因恨成爱了吧。”
“不太可能吧,太离谱了。”
胡之瑶不相信,不敢相信。
“太变态了!”
这得什么思维,什么心理才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她悄悄提高了警惕,这女人不正常!
这全都是她下意识的决定和想法,但她始终没有想过自己和徐青到底是什么关系。
“叮~”
手机屏幕亮起,是徐青发来的短信,告诉她自己已经安全到家。
“快去洗漱吧,一身味儿。”
发完短信,胡之瑶扭头闻了闻衣服,果真是一身味道,看来今天得加班了。
水声哗啦,歌声……好特么难听。
徐青喜滋滋的搓着,还晃动身体,最后从头到脚冲了一遍,拿浴巾随便擦擦裹着就出去了。
首先打开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短信。
根本没有。
放到一边,枕着手臂凝视天花板,他在思考妖精提出的建议。
在饭桌上说到钱的时候,妖精的一双眼睛真的是在发光,兴冲冲的样子比他还着急,而且瞬间就决定了这笔钱的去向。
买房!
必须买房!
她笑得开心,并且想象那套房子的样子,还提供了几处不错的地段,都是近几年开发出来的楼盘,好评如潮。
当话题转到房子的时候,徐青的的确确能感受到她的内心活动,她真的超想要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环境好一点,装修好一点,面积不用太大,一百平米就够了,但是也不能太小,毕竟考虑到双方父母有可能临时住几天。
妖精考虑的很全面,该想到的都想到了,也不知道这些事她想了多久,为这套房子策划了多久。
那一刻,徐青挺糟糕的,他连参与讨论的心思都没有,还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能力,徐青并不认为胡之瑶是拜金,完全是他自己没本事。
相反胡之瑶自己有一套房,父母有一套,根本不用担心会没地方住,反观他自己,可怜巴巴的住着父母留下的旧家,晃晃荡荡十年也没增添一件大型家具。
“哎~”
点上烟,发出一声哀叹。
“努力赚钱!”徐青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等搞定这个神经病,先买房。”
徐青又想到了张艳,她一定认识很多人,到时候和她说说,拿个最低价,装修就可以多一点预算了。
关灯。
三个人,三张床,三样心思。
都睡不着。
刘巧翻来覆去,烦躁的甩甩脑袋,跑去办公卧室。
只有投身于工作,才能让她无暇顾及其它,不会胡思乱想。
胡之瑶踢踢被子,滚过来滚过去,睁开眼又闭上,坐起来又躺下。
她都不知道自己脑子想了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担忧、庆幸、窃喜、开心,五味杂陈,可谓是打翻了调料罐,酸甜苦辣咸都尝了一个遍。
搅得自己不得安宁。
徐青平躺着,呼吸平稳均匀,看似睡着的他,其实在幻想,尤其是嘴角露出的贱笑,深深的出卖了他的思想。
越想越兴奋,于是坐起来抽支烟。
忽明忽暗的闪着,又觉得燥热,跑到阳台拉开窗户,探出头狠狠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要不是顾及这个小区里有多位心脏病患者,他肯定要呐喊一声。
次日。
胡之瑶照例迟到,顶着经理的怒火,怯生生的走进办公室。
“喂,你又迟到了。”
胡之瑶打了个哈欠点点头,废话,还用你说?
“昨晚没睡好?”
“嗯。”
“早上肯定起的太着急,没化妆吧。”
胡之瑶猛地扭头,这件事对女人来说比银河系爆炸还重要。
同事把镜子搁她面前。
“自己看。”
胡之瑶把脖子往前一伸,镜子里那个人是自己?
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黑眼圈?
天呐,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胡之瑶悔恨的捂住脸颊,“不要跟我说话。”
同样起的很迟的,还有徐青。
不过他这边就没人管了,去了往休息区一躺,还能补个回笼觉。
好在他还没这么放肆,去前台打卡后,好好打量了一下这里,咧咧嘴,忒乱了,乱到连给刘月收拾一下的心思都放弃了。
“哦,对!”
徐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扫地!”
刘月说过她来得早是因为要打扫卫生,如今她生病休息,这份工作自然落到了自己肩上。
可是……
“扫帚呢?”
里里外外把大厅转了个遍也没看到扫帚的影子,和它形影不离的簸箕也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