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还未想通这其中的原由,却听慕连悠开口道“请公主进来。”
明溪一惊,这称呼“公主?”慕连悠称呼她为“公主”而不是直呼其名“慕楠”。这,到底又是为什么呢?
宫人将慕楠带了进来,明溪看到慕楠还是一身红艳绝美的宫装,但是那不俗的脸上神色却没有往常明艳与傲气了。
她进来,对着慕连悠静静叩拜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公主免礼!”慕连悠看着她,明灭的眸子依然让明溪看不懂。
“公主找朕何事?”
“我想问,皇上为何不将我与我的姐妹们圈禁在一起?”慕楠楠抬起头来直视他,直接说出此来的目的“我听说九儿病了,我想去看看她。”
明溪知道慕楠所说的九儿是皇室的九公主慕容久。是慕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去吧!”慕连悠神色淡然的应她。
慕楠没有想到他想也没想的就应了自己的请求,有些疑惑,顿了一会,她才又看向上位的慕连悠。
“为何对我不同?”慕楠还是说出了心中疑问,当日慕连悠清洗皇宫,她的兄弟姐妹们都被圈禁了。可是,只有她,他独独放过了她。这些日子,她还是住在她的宫殿,还是享受着公主的尊荣,甚至慕连悠并未限制她的自由。只是出宫不许!
她与明溪一样想不通,他不应该是最该杀了她的么?
“你,为何对我不同?”慕楠再次开口。
慕连悠看了她一眼,神色依然淡淡的“阜朝公主慕楠,天姿国色,艳名远播,自幼得皇爷爷悉心教导,荣宠至极,且才智堪与男儿比肩!你与皇爷爷有着最深的感情。阜朝建立之初,皇爷爷就发下豪言壮志要一统天下,莫不是后来身体病痛衰弱,他也不会沉溺于求医问药的长生梦死中!我想,在你的心里,除了戚明风那个小儿女情长之外,阜朝的江山你最在乎,阜朝的未来你也最在乎,皇爷爷的梦想你也最看重。所以,当太子庸碌无为,你任其发展,当我夺位,你也袖手旁观!你我交手多年,你更知我能力。所以当日皇后生辰宴上的宫变,你有意助我,以供应酒水为名,在酒水中下了软茎散!所以,那日我进军杀入皇宫,太子根本无力逃脱!”
明溪惊愕,原来当日的宫变,慕楠也参与其中!所以,慕连悠放过她,甚至未取任何一个皇族之性命,只是将他们圈禁了。可能与当日慕楠对慕连悠的相助大大有关。
“没有我的相助,他在你手下也一样逃不了。因为他就是个废物,做不了什么君王!”慕楠愤愤。太子慕寒的德性,她还能不知道吗?若不是晚年沉迷长生的皇爷爷听不进她多次谏言,也莫不是当年有他慕连悠相扶,慕寒怕早已不是太子!
“也对,他确实是个废物!若不是当年我母亲出走,父王疯癫!我想,太子之位确实轮不到他。”慕连悠叹了一口气,想起住在暮楚宫里的父王,当年他也是风华无限的人,当日皇爷爷所选定的太子人选是他的父王。
“你既瞧不起他,那你当年为何选择做了他的谋士。”慕楠似乎不屑慕连悠的虚情假意。
“慕寒虽然废物了些,可是当年只有他看得起我这个荣亲王庶子,只有他愿意助我踏入朝堂。”慕连悠并未斥责慕楠的无礼,甚至还回答了她的疑问!
慕楠沉默,她知道,当年因为她对慕连悠的羞辱,更因为她这个受尽荣宠的公主对他的羞辱,这些年来慕连悠的处境极差,当年更是没有一个皇族中人瞧得起他。
那时,他确实艰难。而那时的慕寒也只是一个闲散的王爷,根本无有任何地位可言。他们两人同病相怜,所以慕寒没有排斥慕连悠,甚至接受了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他的幕僚。当时,这件事可是在整个阜朝京都闹了场不小的笑话!
可是,后来慕连悠为他出生入死,在朝堂打下一片天地。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慕连悠才绝冠今,所有人对他刮目相看。而她,也对他刮目相看。
也因为戚明风的关系,她与他多次争风过招,而她每次都被慕连悠斗败,她才深知他的可怕与超能!
所以,当日宫变她助他,她想以他的能力,他定知是她所为,当然也定不会为难皇爷爷的留下的子孙。只是,他没有杀她,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你为何不杀我?”慕楠问出来,“当年,我……”
“慕楠,比起杀你,我更愿意你为我所用。”慕连从御案前走下来,走到慕楠的面前停下“慕楠,我们是堂兄妹,我们都姓慕,都是皇爷爷的孙辈!我想,他当日的一统天下之豪言壮语既是他的雄心壮志,也是我的理想。而你,可愿助我一起实现皇爷爷的宏愿?”
慕楠迟疑,但还是回绝道“我是一弱女子,何能助你?陛下未免太看得起慕楠?”
“你若肯,我定保圈禁的家族兄妹性命无忧。还有,九儿!她依然享受公主之尊!当然,还有戚明风,有朝一日,若我踏平禺朝皇都,戚明风交你处置。”慕连悠开始利诱,他不怕她不心动。也许,什么皇爷爷的一统宏愿,她不在乎。但是,九儿与戚明风她绝对在乎。
果然,慕楠犹豫了片刻,她终是点了头,俯身跪地“好!我应你!公主慕楠任凭陛下差遣!”
明溪心惊,看了一眼殿中风华卓立的男子!慕连悠果然是慕连悠,不仅手段高超,更是将人心算得豪无遗策!
他刚刚那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威逼利诱,不仅收服公主慕楠,更是让她为了他日得到戚明风而甘心臣服于慕连悠。
明溪深深叹息!慕连悠不仅智绝无双,更懂操控人心。想到前段时日的那场宫变,他似乎不赢都没天理!
“下去吧!九儿那里,你将人带出来与你同住,并请医师照料。”慕连悠转身回了案桌。
慕楠应,对着他扶了一礼,宫人将她送走了。
明溪端了一盏茶到慕连悠的面前,慕连悠接过喝起来。
“想说什么?”慕连悠看她。
“陛下为何没有告诉公主,前段日子禺朝太子来信求娶我的事?”明溪问他,慕楠最关心戚明风,戚明风求娶她的事,他怎么没有告诉慕楠呢?
“小奴婢,你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不告诉她,她就不知道了吗?你以为刚刚她为何应得那般坦然!还不是因为戚明风此举刺激了她。于她的观念里,你明溪只是一个奴婢,而她慕楠是什么人,她是公主!是阜朝最受宠爱的公主!他戚明风千里迢迢以国书之礼,求娶一个小奴婢也不要她一个公主!她的自尊,她的傲气,她受不了。我没有告诉她,也只是不想去戳她的伤口!我堂堂一介帝王,也不屑那样做!”慕连悠放下茶杯,又看了眼明溪“小奴婢,你这句问话,其实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