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
夏凉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眼中带着些许不解。
但黑袍男子并没有理会她眼中的诧异,只是在她的注视下,自顾自地拿出一个铃铛,并将手中的流苏系上,然后递给她——
夏凉并没有伸手接过去,眼中带着些许探究。她看着他。
“归魄,这个铃铛的名字,你刚刚所听到的铃铛声正是它所发出来的。归魄只招有缘人,既然你听得到铃铛声,那便证明它已经承认了你。现在,它是你的了。”
黑袍男子像是没有发觉夏凉那探究般的眼神似的,自顾自地说着,还十分强硬地将铃铛塞到夏凉的手里——
夏凉看到他这番动作,本来想开口拒绝的。但当铃铛塞到她手里的时候,抚摸着那冰冷的金属外壳,她的心中突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像是很久以前,曾经有人对她温柔地嘱咐着某件事,刚想要说出的拒绝话语全都堵在了口中。最终,挣扎许久,她还是选择保持着原来的沉默。
“……或许现在来看,这铃铛对你的用处不大,但在以后的某个时刻,你应该会用得到它。”黑袍男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自顾自地说着,突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沉默了。
气氛逐渐变得沉默而尴尬,但两位当事人都保持着各自的沉默,一个像是沉浸在自己过去的情绪里,另一个则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手上的铃铛,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
夏凉的指尖触碰着铃铛冰冷的金属外壳,似乎在想些什么,但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的心绪,让人猜不透她的想法。
“……你是铃铛的前主人吗?”
突然,夏凉看向黑袍男子,询问道。这个问题似乎有点无厘头,像是在明知故问。
“……不。”出乎意料的是,黑袍男子摇了摇头,“我只是铃铛的保管者。”……替一位故人。
……但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是物归原主了吧。
黑袍男子有些茫然地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行为是否正确,但是他想,时间会告诉他答案的。
识得天命者,也并非诸事可卦,更何况逆天而为呢?总得付出些代价。
手中横七杂八的断纹,清清楚楚地告诉他逆天的代价。
黑袍男子保持着他的沉默,而夏凉刚刚那个问题似乎也只像是随口一问般。就算是听到了出乎意料的回答,也依旧是原来面无表情的样子,继续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手中的铃铛。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但二人之间的沉默却仍在持续,最终,还是夏凉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沉默:
“……名字?”
夏凉淡淡地问道,眼中情绪平静,毫无波澜起伏。只是黑袍男子这次沉默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祭黎。”
夏凉手中摩挲铃铛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但这种停顿也就持续了一两秒的时间,之后她仍旧慢悠悠地摩挲着铃铛,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