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这句话并不适用我们身上。
我们是两个人,但又是一体的。
不……更准确点来说,我们的思维是共享的。
所以,尽管我们一个外表冷,一个外表热,但本质都一样地——漠视一切。
——
【以下是北皈视角】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只是在我有意识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存在于他的躯壳里。
他知道我的存在,我以为他会表现出厌恶与不满,甚至竭尽全力将我赶出他的躯壳。但实际上,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偶尔还会把身体的主权让给我。
而我总是会委婉地拒绝,不是因为我不想拥有一个躯壳,只是因为没必要,外界没有什么值得我惦记的东西。
况且,外界似乎对这个躯体的原主人并不怎么友善,每次我不经意间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总是布满各种青青紫紫的伤痕。
不过,他倒是令我佩服。但不是因为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以后脸上那淡然的表情,而是因为那看似淡然如水的异瞳里,深深埋着的怨恨。
他给了我一种感觉:我们是同类。
我有些好奇他未来的结局会如何,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让我失望。
所以,平时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在睡眠,尽可能减少对他的干扰,另一方面则有一种想坐山观虎斗的心态。
我们之间就这么维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我知道,我们两个人的灵魂能力持平,任何一方的争夺只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失,与其斗个你死我活,不如握手言和。
但这种微妙的平衡终结在那天的下午——
我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眼睛被愤怒涨得通红,红色的瞳孔如同被血浸润过那般鲜艳,而黑色的那只眼睛则空洞无物,犹如一个无底洞,深邃又危险。
我看着他写下一个名叫“gray ”的计划案,不得不说,他真的没有让我失望,这么疯狂的想法,估计也只有他会有。
我们之间的思维是共享的,所以我知道他打算做一个末日类型的vr游戏,再接机将人们的灵魂封锁在里面。
但如何让人们都来玩这个游戏呢?
这个我并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但我看见人们确实都主动跑来玩这个游戏。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些人,感叹他们主动来送死的精神。
我曾一度以为这个游戏与我无关,而他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那天他突然告知我:他需要我的灵魂。
我有些惊愕地看着他,问他为什么会想要我的灵魂。
他告诉我:他联系了世界意识,告知他要复制一个新世界,而世界意识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代价是需要强大的灵魂来填补世界缺口。
他还跟我讲,填补世界缺口之后灵魂并不会消失,只是会被困住,失去自由而已。
其实我并不介意我的灵魂会消失,但我反感我的灵魂被强行困住。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然后,我们两个就这样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