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是准备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场,现在一切都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破败的院墙与小二哈身上的伤证明着这一切,尹云笑真的会认为刚才发生的是一场梦。
尹云笑清醒之后,鹤望与牛爷爷也赶了回来,保护小二哈他们的那个保护罩也破碎开,放出了保护在里面,也是囚禁在里面的爷爷奶奶们。他们说,那个黑袍在尹云笑的面前站了一会之后,就隐藏在升起的浓雾中,离开了这里,而尹云笑就像雕塑一样站在那里,直到几分钟之后才苏醒。
失去围墙的木屋,慢慢的被涌入的浓雾,流进了刚才战斗时候破损的地方,牛爷爷回来之后,就取出了几个备用的浓雾祛除器,让木屋暂时脱离浓雾的笼罩,至于围墙就只能等到明天在找人运来新的伪装干扰器了。
没有人出事,算得上不幸中的万幸了,只有小二哈身上受到了不太严重的伤,在鹤望拿出来得愈合剂涂抹之后,很快就封了口。
尹云笑将沾有那个心魔浇伤口滴下的液体,浸入的那块土壤用一个小瓶子装好,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什么线索。
大家都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情之后,刚准备进屋,铁憨憨的巨甲鼠居然又跑来了,一脸懵的看着要进屋的几个人。
“结束了?”巨甲鼠傻气十足的问。
尹云笑有心事,不是很热情的回答道:“你来晚了,那个蛊惑你的人,已经离开这里了。”
“啥?蛊惑我的人刚才在?”
合着你都不知道你来干啥的呀?尹云笑心中再次给巨甲鼠的智商降了一个等级。
“走了,不知道去哪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了。”尹云笑不太想和这个二傻子继续侃大山,直接表达了请回的意思。
巨甲鼠挠了挠头,说道:“确实没我啥事了,那个,你,回我话那个,如果可以,以后有机会帮我收拾那个蛊惑我的小子一顿,如果你成功了,来迷雾森林深处找我,我送你个礼物。我走了,打猎那老头,虽然你们叫醒我是好意,不过这个伤痛我是会记住的,以后没事别往我那个区域去。”
巨甲鼠说完之后,直接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用尾巴盖着自己的伤口,看样子刚才拿一下真的给他伤的不清。
见到这个二货终于走了,尹云笑他们终于进了屋子,在战斗之后的平静的围坐在了茶几旁。讲过大世面的老人们,对这件事很快就适应了,还反过来劝尹云笑他们不要害怕,习惯就好了。
“尹云笑呀,你放心,你刘爷爷我会给你们额外的雇佣费的,谢谢你们保护了我们。”刘爷爷看着默不作声的尹云笑,出言道。
尹云笑看着刘爷爷真挚的目光,没有说话,一旁的鹤望看尹云笑没回话,他出口回答了有些尴尬的刘爷爷:“刘爷爷,不用加钱的,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而且敌人实力太强,要不是运气好,我们都不知道能不能完成任务。笑哥,你说句话,你说那个黑袍到底为什么放弃攻击了离开了?菲菲姐说战斗后的战场残余能量的检测,那个黑袍的实力怕是师级巅峰的呀。”
大家都看向尹云笑,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原因,尹云笑环视了一下,看到他们的眼神之后,他把目光投向了刘爷爷:“刘爷爷,我不知道那个黑袍为什么离开,只是他离开之前对我说了一句话。”
尹云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让我告诉您,不要再隐瞒事实,不然他们虽然放弃了,但是正义永远不会放弃。”
尹云笑说的很平缓,可是后面一句话的每一个字,都重重的击打在了刘卓山的心上。
“老刘呀,那个黑袍的话是什么意思?”刘奶奶听出了尹云笑话中的意味,扭过头向刘爷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那个黑袍蛊惑心灵,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假,不信就是了。”牛爷爷很明显不相信黑袍说的话。
尹云笑其实也不太相信,不过他没说话,他在等待刘爷爷的回答。
刘爷爷看了看刘奶奶,笑了笑,刘奶奶看到他的笑之后,脸色一变,然后刘爷爷又看向了牛爷爷,他摇了摇头,最后才把目光看向了尹云笑,目光中有一丝歉意。
刘爷爷取出了一副画,将茶几上的物品推到一边,然后铺开了这幅长一米五,宽一米的画作。
画作整体盛红黑两色,色调有些压抑,红色的太阳,黑色的天,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女孩歪扭的躺在苍白的地上,黑色的线条勾勒出小女孩毫无生气的痛苦的恐惧的面庞与空洞无助的眼神,她胸口上黑色的洞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在小女孩的身旁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胖子,左手拿着一根雪茄,放在了自己的嘴中吸着,火红的烟头,如同黑色天空中的一颗星,而他的右手,则拿着一把匕首,一把刺穿了女孩胸膛的匕首,上面还在向下滴着女孩鲜红的血。
那胖子的面庞是黑的,看不清模样,可是却看得到他在笑,笑的是那么的嚣张,那么的肆无忌惮。
鹤望想要问,这个是什么,不过被尹云笑制止了,他们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刘爷爷,等待着他说出关于这幅画的故事。
等了一会,刘爷爷开口了:“那是十年前,我去狮省边游历,边写生。一日,我走到了苏子河畔,那是凌晨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我找了一处山坡,支好了画架,准备记录下即将到来的日出。”
刘爷爷看了一眼画上的小女孩,眼神中写满了悲伤与愧疚,他继续说道:“我心心念念的等待着日出,可是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亲眼目睹了一场虐杀,一个之前在村落里面给我指路的小女孩,被残忍的杀害了。你们知道吗?头一天,我住在那个女孩的村子里面,那个女孩带着天使一般的笑容出现在我的面前,是她领着我找到了一个可以借住的地方,我直到如今还是忘不掉那女孩子看到我显摆的画作之后,用着她那甜美的童音,和我说‘爷爷,你可以教我画画吗?’。我满心欢喜的答应,还想着在这里留些日子,教她一些画画的技巧,可是我没想到再见到她的时候,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说到这里,刘爷爷已然是老泪纵横,泪水填满了他脸上的皱纹,他的表情痛苦,而他心中的痛却无法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