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厨房中放着食材的柜子,扫视了一圈,叹息道:“果然还是应该再去买点东西了。”很多食物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我想着,今天应该再去采购一些回来。
捧出一堆东西,我开始给亚度尼斯做早点。
烤吐司,配上……我在瓶瓶罐罐中选出一瓶果酱,均匀涂抹在吐司上。另外配上培根,烤番茄,搭配上一杯红茶——红茶是我除了红酒以外最喜欢的饮品,厚重浓郁的口感十分不错。
我把早点都端到桌子上后,亚度尼斯有些窘迫地看着我:“魅兰莎,太丰盛了。”
我轻笑着把红茶放到他的左手边,说道:“没关系,吃吧。”
他低下头慢慢吃着,小口小口地喝着红茶——早茶有利于人类一天的清醒,他喝的很开心的样子。
我又去长餐桌旁的酒柜里取出一瓶威士忌和一个酒杯,走到亚度尼斯身旁坐下。
热爱喝酒的我虽算不上酒鬼,但是我随时随地都可以喝上一口酒——德西斯会每周帮我收集英国各地的品质上好的红酒,之后会整齐摆放在我的酒柜里。
我才喝了几口威士忌,亚度尼斯已经吃完,喝下杯中最后一口红茶,拿过餐巾慢慢擦嘴,说道:“魅兰莎,我吃完了。”
“嗯,”我放下酒杯,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他真的很轻,我想应该以后给他补补:“那,该我吃早点了。”
他低笑了一声,解开衣领的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耳语道:“欢迎享用。”
亚度尼斯的血液更可口了些——如果是因为他身体缘故的话,我自忖着,以后我得好好养着他。
美味不可多得,当他的身体绷紧的时候,我舔了下我獠牙留下的口子,放开了他。
我用拇指擦过唇角的血液,说道:“亚度尼斯,今日陪我去人类的城市里采购吧。”
不能放他一个人在我的城堡里——那是件对他而言很危险的事情。
亚度尼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道:“是为了我的食物?”
我耸耸肩,搂住他的腰将他放到地上,站起来拿起酒杯,喝尽杯中的威士忌:“不只是你的食物——人类的东西我也吃。”
他暗笑着整理好他的衣领,低声道:“好的。”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他从城堡的后门离开——管家德西斯一向不赞同我吃人类的食物,我自然不能让他发现。
我的城堡建立在伦敦的Hampstead?Heath,这里很原始,我的城堡方圆一公顷处被英国皇室下令不许接近,这给了我一个良好的隐秘环境。
出了后门,面对的是一片原始森林,高耸的树木交叉交错,铺天盖地。
我侧过头看着亚度尼斯,说道:“你害怕高速前进吗?”
他似乎有些不解,我觉得这种事情很难描述,犹豫了一下,还是解释道:“如果以人类的速度,大概我们走到城市需要……呃,很久。我想如果你可以接受的话,我用我的方式带你去。”
他的眼珠转了一圈,似乎理解了一点,笑着看我,说道:“我想我大概可以接受。”
我挑起眉带着丝挑逗的意味,抱起他搂住他的腰,认真说道:“抱紧我。”
几乎只是一瞬间,我带着他来到了伦敦的街头。
这里是斯特兰德街,有着汹涌的人流和川流不息的马车,我和亚度尼斯出现在这里并不会显得突兀。
路边有着歌剧院,法院,教堂和很多店面,我带着亚度尼斯在街上走着,这里我经常来,所以算得上熟悉。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才缓过神来,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嗯?”我找着记忆中的路,不假思索地回答着他:“吸血鬼的速度一向很快……而我是所有吸血鬼的先祖,只要是我来过的地方,都是可以瞬间到达。”
我没说的是,这种能力是我在战争时练出来的——比如随时出现在敌人背后,一击致命。亚度尼斯还是个孩子,我更想他活的像个普通人,所以这些我也没有跟他说的必要。
我带着他走到了集市,这里有很多远处村庄的农民和城市里的穷人来买卖食物,不过能保证的是质量——村民卖的蔬菜水果总是更好些。
亚度尼斯拉着我的手停住了脚步,低声道:“魅兰莎。”
“怎么了?”
“前面那个大叔……”
他给我指了下前面一个摊位的有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以只有我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那是胡莱斯大叔……我隔壁村庄的一个好人,当初想要收留我,但是被他们村庄里的人揍了……”
我轻笑了一下,揉了揉他褐色的头发,淡淡道:“知道了。”
牵着亚度尼斯来到那位名叫胡莱德的人面前,我蹲下看着他摊位上的蔬菜,拿起一个番茄问道:“番茄怎么卖?”
胡莱德的声音很粗,听得出是个常干农活的人,不过他爱答不理地回答我,说道:“三先令一个。”
我假装不经意间问道:“亚度尼斯,喜欢吃番茄吗?”
胡莱德听见这个名字,抬头看了亚度尼斯一眼,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亚度尼斯微笑着看着我,说道:“还可以。”
“你是……那小子?”胡莱德指着亚度尼斯,声音颤抖着。
亚度尼斯向他点了点头,笑的很开怀——是可以看出来真心的那种笑容:“是我,胡莱德大叔。”
胡莱德这才看向了我,面上露出歉意:“抱歉,小姐。我很失礼……”
“没关系,”我递给他十五先令,淡淡一笑,说道:“我收养了亚度尼斯。他跟我说认识你,所以特地来看看——您的番茄的确很不错。”
他把五个番茄装好递给我,眼中有些湿润——我并不明白为什么人类这么容易动感情。
“小姐您真是个好心人……这小子跟着您会过的很好的。”
“谢谢。”我接受了他的夸赞,站起身牵着亚度尼斯走向别的摊位。
亚度尼斯拉着我的手微微握紧,低声说道:“非常感谢你,魅兰莎。”
“有什么好谢的?”我看了看一个摊位的瓶装牛奶好像不错,一边付钱一边跟他说道:“对你好过的人类,一定都是老实人——而且他的番茄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