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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下午，程霜都是在医院里忙碌。
每天医院都会有很多的患者来就诊，什么样的病人都会有，像她这种外科手术医生，病人只会多而不会少。
直到下午下班时间，人才陆陆续续的减少，她也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回到办公室，身心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呼出一口气，闭上眼静静地揉着太阳穴。
“咚咚。”
程霜微拧着眉，睁开眼，方白在门口，笑着看着她。
他穿得是一身黑色西装，很合身，衬得身体修长，脸上带着微笑，像个绅士。
像个虚伪的绅士。
“工作一天辛苦了。”方白温和又带着一丝怜惜道。
“方医生也辛苦了。”她礼貌的回道，然后又闭上眼。
工作上总需要说些阿谀奉承又违心的话，特别是对于自己的上司。
方白脸色不变，依旧是笑着，他看了看手表，问道：“下班挺久了，还不回家吗？”
“马上回。”她有些不耐烦。
自然是听得出她的不耐烦，他早就习惯她对他的态度了，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在他眼颊处落下一片青灰色，原本白皙的肤色更白了些。
程霜闭着眼，没有看见他的神情。
好一会儿，办公室里一片寂静，气氛有些微妙。
她才不理会气氛微不微妙，她只希望这尊大佛赶紧走。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疑惑声音：“方医生？”
是冯悦悦的声音，应该是来交检讨的。
“方医生你怎么站门口啊？”这个大咧的声音是苏格的。
方白转身，脸上带笑，轻声说道：“我正准备下班呢，你们是来找程医生的吧？那我先走了。”
永远是那么温和有礼，说话又是恰到好处。
苏格和冯悦悦了然地点点头。
“堂……”哥。
方白刚好走到方敏的身旁，仍然是那副温和的笑，只是眼里是一片冰冷和阴桀。
方敏剩下的话噎在嘴里，睫毛颤了颤，她垂下眼，她耳边响起这个人温柔地声音：以后在医院里不要叫我堂哥，也不要找程霜的麻烦。
她脸色顿时苍白。
苏格和冯悦悦没注意到方敏的表情，目送着方白离开。
然后又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她适时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程霜懒懒地坐在椅子上，她看到脸色苍白的方敏，微鄂地微挑了挑眉。
“江雨玲呢？”她面前只有三个人。
听到程霜的声音，冯悦悦测过身子，便看见诺诺的江雨玲。
她用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程霜，随即又低下头。
程霜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她看着四人，没有急着开口说话。
苏格观察着她的神色，然后开口说道：“程医生，我们是来交检讨的。”
她还是没有急着说话，白皙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苏格暗地里撇撇嘴，却也没说什么，乖乖地递上几张纸。
她接过来，粗略地看了一下，一共有五张纸。
开始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过去。第一张是苏格的，字迹工整，字体好看也很秀丽，像个女孩子的字，言语真诚，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错误，感情情深意切，写个检讨还能写出个感情深切。
她没再看，翻到第二张，还是苏格的，长篇大论，堪比大学论文，她扫了几眼，就翻开了。
第三张是冯悦悦的，跟苏格的差不多，也是字迹工整，言语真挚，不过写出来的字却是很大气。
她接着往后看，后面两张是江雨玲和方敏的，两张内容相差很大，写出来的字却是一样的，很轻易的就看出来是同一个人写的。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两张是谁写的。
程霜怀疑她们两是不是蠢，一个敢让别人写，另一个也敢帮忙写，并且也不耍点花样。
声音有点沙哑：“方敏重新写一份过来给我。”
江雨玲微微抬头看程霜，眼里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好。”平时一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高傲样，现在她一副低眉下顺的样子。
这回程霜惊讶地挑眉，怎么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变成这幅样子了？
旁边三人也都惊讶地看着她，这还是今天中午的那个方敏吗。
苏格用胳膊肘推了推冯悦悦，惊讶道：“这是方敏吗？”明明下午的时候还是一副开屏孔雀的样子。
被推的冯悦悦皱了皱眉，却也不敢置信地道：“应该是吧。”
她和方敏是大学舍友，还没见过方敏这幅低眉下顺的样子。
江雨玲惊讶地看了方敏几眼，又低下她那圆圆的脑袋。
方敏脸色由白转为通红，突然猛地跺脚，然后气急地说：“看什么看！”
转身就急忙地走了，刚没走几步又转身语气僵硬地说道：“检讨明天我会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