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亲昵完，小柯早就洗完澡在客厅等着，艾如许又不好意思了。
小柯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摆弄着。艾如许说：“你还不会用现在的电视吧？我教你，我也是弄了很久才搞明白。”
柯岳拿起桌子上的小兔子一口一个：“两个笨蛋。”
“苹果也堵不住你的嘴！”艾如许有些恼了，平时也没见柯岳话这么多，虽然她确实不太聪明，但在小柯面前被说笨还是很尴尬的。
小柯闻言才抬起头，脸上有一点儿不服输的劲头，认真地说：“不许说她笨。”
艾如许和柯岳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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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老师是一个皮肤白皙的小胖子，三十四五，圆脸圆眼，憨态可掬。她脸上总是带着笑，有两个很深的酒窝，连声音也活力四射。但是，这些并不足以吸引艾如许深深投入到课程中。
她偏头看向窗户，柯岳就坐在窗下，跟她只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
艾如许和柯岳从初中起就是同学，到这个学期也相识四年了。因为认识的时间长，性格又很合得来，所以关系很好。
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情同手足。
高二文理分科以后，班里来了很多新同学，许多不明真相的同学开始调侃她和柯岳的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铁打的兄弟情吗！
不就是每天柯岳都会上学载她来学校、放学又载她回家吗？
不就是生理期的时候柯岳会给她买姨妈巾、准备红糖水吗？
不就是她会在教室准备针线包帮柯岳缝打球时刮破的校服吗？
不就是突然降温的时候柯岳会把外套给她吗？
……
很、很、很正常嘛。
“都是兄弟嘛……”艾如许把脸埋进胳膊里嘟囔。
不过柯岳是真的挺好看啊，我早怎么就没发现呢？
萧萧肃肃，爽朗清举。
他现在正偏头誊写笔记，阳光从窗户里溜进来，艾如许就刚好能看清他黑亮的眼睛，还有毛茸茸的睫毛。认真做着笔记的男生皮肤很白，偏偏朝向她这边的脖子上长了一颗黑痣。
手痒，想摸。
艾如许觉得脖子酸了，但就是不忍心移开眼。
“艾如许！”
数学老师突然叫了一声，全班大部分视线都转了过来，柯岳也看了过来，艾如许就一脸懵地撞上了男生带笑的眼。
他笑起来更好看了。兵荒马乱中，艾如许乱糟糟的脑袋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艾如许！”数学老师又叫了一声，打断了这场单方面冒粉红泡泡的对视。
艾如许艰难地从柯岳身上扯开视线，故作镇定地站起来：“是！”
数学老师仍旧笑眯眯的：“这道题的答案是哪个？”
“呃……”艾如许下意识搓着卷子边角，仔细回想刚刚发呆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关键信息，结果却发现居然什么都没听到，不由得气闷地瞪了旁边的男生一眼。
都怪柯岳。
柯岳被她瞪得一愣，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还是为兄弟“两肋插刀”，小声说：“选C。”附带一个笑容。
艾如许猝不及防被闹了个大红脸，等回过神来，已经再次吸引了全班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丢死人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迎上数学老师的笑脸，破罐子破摔，大声回答：“选C！”
哄堂大笑。
数学老师也忍不住笑了几下：“回答正确。不过下次注意，看了这么多年还没看够呢？”说着给了柯岳一个眼神。
全班又笑了个人仰马翻。
柯岳摸摸鼻子，没有看艾如许，却小声说了一句：“笨蛋。”于是他就用余光扫到艾如许很是敏锐地看过来，超凶：“你说什么！”
柯岳用手挡了挡嘴角，怕自己笑得太过分被老师看见：“我说，笨蛋。”
“大笨蛋。”
“艾如许是个大笨蛋。”
说着，他趁数学老师做板书的空隙，强行抽走了艾如许压在胳膊下的数学试卷，上面明晃晃一个“89”：“啧啧啧，89，差一分就及格了，刚才谁说我们如许笨的。”
“你还给我！”艾如许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恨不得扑过去打这个人一顿才能解气。
柯岳越发来劲儿了，拿起自己的试卷，一手一张：“看见了没？147。许许啊，我给你补课呗，保你一个月突破及格线！行不行，啊？”
艾如许快被气死了，看着那两个扎眼的数字，心里委屈的不得了。
柯岳看着艾如许眼眶越来越红，慌了：“哎哎哎，小祖宗你可别哭昂！我错了我错了……”
他不说还罢，一说“哭”字，那眼泪才真正像开了闸似的溢出眼眶。艾如许拿袖子一抹脸就趴桌子上了，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什么狗屁的“情同手足”！今天就残废了！
柯岳着急了，他这么多年哪见过艾如许哭过啊，今天倒是见了，是被自己给气哭的，当下心肝都搅作一团：“如许？许许？我错了，你是打是骂都行，别哭呀，我才是笨蛋，啊，如许……”
艾如许打定主意不理他。
这件事最后以柯岳好声好气伺候了艾如许一个星期为结束，并且答应了她以后再也不能说她笨才算完。
只是这次之后，班里越来越多的人误会他们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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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来了。
艾如许觉得好丢脸啊，居然能被气哭。可能那个时候她已经有点喜欢柯岳了吧，脸皮格外薄，一点都受不了心上人说自己如何不好。
柯岳一直沉默着，事情不大，但他却食言了。
小柯也沉默着，一大一小两人就这样看了对方一眼，很快又撇开，却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某种坚定。
艾如许不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对小柯说：“不说这些了，咱们下午去逛街吧，给你准备日用品，还得买几身衣服。”小柯自然是应下。
“既然你好不容易在家一次，就开车送我们去吧，顺便也给你看几身衣服。”这是跟柯岳说的。
柯岳很是不服气：“怎么我就成‘顺便’了呢？”
艾如许扶额：“那就‘也给你看几身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