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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么办

我的家乡是一座繁华的城市,我周围好多同学和朋友都羡慕我,我能生活在这么美好的地方。也确实如此,我的家乡很美,能生活在这里我觉得很好。

但这是在我到了大学才感受到的事情。还不是因为我发现了什么,而是因为周围人的喜爱。他们认可我的家乡,他们想留在这里。到了这个时候,我才开始重新思索自己的家乡,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我走在闹市区,身上除了一部手机,其他什么都没有。现在的生活是方便了,什么都能租到、借到,用一部手机就能完成很多事情。

我坐在市中心商业区,一个不起眼的长凳上。

在我面前走过的男男女女,还有许多天真可爱的孩子。曾几何时,我也像这样开心快乐。但是我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在初中的时候,我就开始思考人生,如果非要说得高大上一点儿,那就是哲学的萌芽啊。思考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存在,以后要到哪里去。

而这些问题我爸妈是不让我想的,他们觉得这种问题就是精神病的前兆,又或者他们觉得凡是不能挣钱的,都叫胡思乱想。其实思考这些问题,现在是可以挣钱的。

哲学教授不就是思考这些,然后别人还要给他钱,让他研究这些吗?诚然,我的那些被称为幼稚的想法,只能算得上是胡思乱想,而且这种问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你也知道,在我们的学校里,教导我们最多的,就是要在全部的事情上有一个标准答案。

怎么过好日子?考大学,考研究生,考博士,可以的话还要出国留学,然后进一家大公司,美好的生活从此来临。怎么追到自己喜欢的人?砸钱,砸钱,再砸钱,如果还是没用,那一定是钱用完了。怎么活得出彩?学表演,当明星。怎么死得好看一些?滚!

我现在就是要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真的只能活一周都不到了,我该干什么?我能干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学过如何面对死亡。所有人都不让我去想,但是现在我碰到了,我就不知道怎么面对了。有些事儿不是你不想,它就不会发生的。不过这种事情也很尴尬,你只能等发生了以后再来想办法。

我咬着牙,走进了快餐店。这里是24小时营业的,也是很多流浪汉睡觉的地方。快餐店家大业大,是不会直接赶人的,也算是方便了我这么一个不愿回家的人。

现在的时间并不算太晚,在店里有好多人在啃着炸鸡,其中还有庆祝生日的。一个大蛋糕摆在桌子中央,周围围着一圈人,而那位小寿星戴着王冠,正在切蛋糕分给周围的人。

小的时候,这些快餐都算是奢侈品。我大概要一个月,再长一点儿,隔一年吃一次。那时候要想吃一次快餐可比登天还难,首先必须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绩。这就是一种交易,我拿成绩来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在那个时候,就有专家说吃这些对身体不好,还会越吃越笨。我直到高考前还在迷信这些,所以要到高考倒数第二科考完之后,我才去吃了一顿快餐。你可能要问,为什么不是考完以后吃呢?因为考完以后就去啃牛排了,谁还吃快餐啊。

生活真的在越来越好。我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对于打小就没见过满天星斗的我来说,霓虹灯算是夜晚最美的风景了。我忍不住嘲笑自己,第一笔工资买了个天文望远镜,也不是很好的那种,结果只是把月亮看得更清楚了而已,我真的找不到天上的星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往来的人流也越来越少了。我靠在窗边,没有要睡去的意思。我现在就害怕,自己只要闭上了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但是就这么靠在窗边也不是办法,加上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现在整个身子摇摇晃晃的,只得横着心躺在了最里头的沙发上。

想不到这个地方比我想象中要舒服啊。我抱紧了自己,因为没有枕头,我的脖子非常难受,只得翻了个身,趴在了沙发上。这个夜晚并不美好,蚊子乱飞,在我耳边嗡嗡怪叫。我也懒得去打他们了,随手拿过桌上的餐巾纸,稍微遮了一下脸,周公就把我唤走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从睡梦中醒来了。在庆幸自己又睁开眼的同时,周围的环境把我吓了一跳。在我前后各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也难怪他们,这家店的沙发就这么些个,我占了一个,他们睡在旁边的沙发上也很正常。

但是这把我吓坏了,我最怕的就是和陌生人近距离接触,尤其是和他们。从小我就被教育要远离那些人,说他们的大麻袋会把小孩给拐走。当时的我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对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等长大了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当时的社会确实非常危险,不像现在那么美好稳定。

我看向窗外,发现这次确实太早了,外头还空空荡荡地吹着冷风呢。不过我可不想在这个氛围里待着了,赶紧小小翼翼离开了沙发,走到了取餐的柜台前。“你好。”我看向一旁玩手机的工作人员。

“你好,需要什么?”她问道。

“给我来一杯红茶吧。”

“你确定?空腹喝茶不大好吧。”

“啊,这倒也是啊。”

“给你。”她拿出了几个包子,“这个本来是我吃的,现在给你了。”

“谢谢。”我接过包子说道。

“小伙子,你是失业了还是和家里人吵架了?”

“都有。”

“唉,这些都是小事儿,听姐一句话,回家吧。”

“姐,如果光是这些小事儿,我也犯不着离家出走了。”

“那还能有多大的事儿啊?”

“你不懂的。”我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现在早就要饿死了,接过包子就啃,差点当时就噎死了。

那个大姐笑着递来了白开水,给我顺了顺,我这才回了过来。第七天,第六天,日子就这么浪费了。剩下来的日子,我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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