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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决战

流火山坐落于雪国以北三百里外的冰流山脉,山脉以流火山一分为二,左边若火焰般炙热,而右边若冰窖般严寒。也是雪国最为出名的一道美景,据传闻千百年前,麒麟氏族从流火山的火山中浴火而出,荼毒人间。三百年前雪国君主带领各族军队,征战消灭麒麟部落,换来三百年太平。

沈靖站在流火山火龙崖与定远并肩而站,定远是那日二人去云栈岭的途中遇见,奄奄一息躺在树林里,左臂被凶兽生生撕咬掉,脸色苍白地躺着。被两人救下后一起来到这里。雪春静站在两人前方,身前是装备整齐的三千军队,是这些天,凌剑南和雪国的遗留下的将士召集到的军队。擦得发亮的甲胄在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线。众将士站在地上,目视雪春静,诺大的方台寂静无声

方才雪春静的演讲还历历在目“雪国蒙次巨变,承蒙诸公,不致使雪国被歹徒趁虚而入,讨伐麒麟后,定按律奖赏!”

将士脸上都流露出一些不易察觉的笑容,前日一股凶兽袭来,雪春静以雷厉风行的手段,瞬间秒杀上百头凶兽,士气爆涨,这几日仍旧有不少士兵从远方赶来。

从流火山右边传来的冷风与左边炎热的空气汇合,卷起阵阵狂风。雪春静的衣襟在狂风中杂乱飞舞。身形却站在崖前一动不动。

少顷,喊到“出发!”

“是!”身后几千人同时回应,一时声震寰宇,将士们提点武器,朝流火山奔驰而去。

三千人不多时全部散去,只剩下雪春静、沈靖以及凌剑南在崖前。雪春静谈谈道“这一仗又要死去我雪国多少将士啊!”

凌剑南跪下说“陛下!此刻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今夜荧惑守心,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望陛下不要感情用事!”

雪春静点点头,回身道“我们走!”

军队已经与在流火山的凶兽厮杀在一起。这个是雪国卫国军,那个是阴翳入侵兽。两边已经相遇就展开殊死搏杀,一时战局陷入僵持。雪春静和沈靖骑马从乱军从中快速跑过,拦在周围的凶兽悉数被斩杀化为冰雕,将士们见雪春静加入战斗,更卖力地与面前凶兽厮杀。

穿过军队后方一座高台上,麒麟站在高台上,看见骑马而来地几人喊到“蝼蚁!你们终究是来了!”

雪春静抽出细雪剑,背后长出冰翅冲上去与麒麟扭打在一起。

凌剑南朝沈靖和定远喊到“时间紧迫,赶紧布置阵发!”

在来之前,凌剑南已经交代阵发布置,沈靖负责摇光与开阳阵,定远负责天权与天枢阵法,凌剑南负责天玑阵、天枢阵、天璇。天枢阵由雪春静负责。众人结合阵法在雪春静激发皇室雪脉与麒麟战斗中一点点吸食力量,最后在荧惑守心那一刻将其封印。

空中雪春静和麒麟双方已经战斗开来,雪春静比上次气势更甚,浑身蒙上曾淡淡血雾。麒麟竟一时被压制地处于下风,麒麟嘶吼到

“凡人!你这是自寻死路,竟用起‘燃血’秘法,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吗?”

沈靖听完看着身边的凌剑南问“燃血是什么?”

凌剑南说“那是雪国皇室秘法,短暂的时间靠燃烧精血,极大程度提升自身。不过”

“不过什么?”沈靖问

“这一秘法会极大缩减寿命,并且对身体造成极大负荷”凌剑南说完招呼到“行动起来!这是陛下用生命为我们换来的时间!”

众人各自朝着所在的方位前进,沈靖跟着一人来到高台三百步外的一处柱子后,那人从怀中拿出支毫笔,用匕首割破手掌后蘸着鲜血在地上开始画阵符,鲜血像是轻轻漂浮在地上,肉眼可见有淡淡的能量流动。见沈靖在看自己手下毫笔解释道

“这是嗜血阵,摇光阵主法。以前见过你,不过可能不知道我。我是城南书画店的陈书锦,之前和陛下来店里看过书画。我本来打算明年带着妻女去雪国南部宜阳,那里冬天更加暖和一些,以前帮打拼时,家妻染了风寒,到严冬之时总是会腿疼。”

陈书锦一言一句地讲述自己的过往,沈靖静静地听着,眼角用余光看其他阵法所在地,有凶兽发现后已经冲过去,与守卫地军士厮杀在一次,他们这一处所幸离得远还没有凶兽过来

“那天傍晚我前去城北的李员外家送画,就在那时”陈书锦手下的笔顿了顿,恶狠狠道“麒麟和一群爪牙来了,等我赶回家,两只凶兽正在啃食他们,斩杀掉那两只凶兽,我呆呆坐在哪儿。为何不早点带他们去宜阳?都是贪心想着去之前,在这边再赚点钱,过去了可以让他们生活地更好些”陈书锦浑身不住地颤抖,手中毫笔却更凌厉地画了起来,阵法中能量涌动更加迅速,深吸几口气,慢慢平静下来画着阵法。

空中雪春静与麒麟战斗更加猛烈,四周的高山被切割出落石不断落下。身后传来声“把凌石给我!”沈靖递过去,陈书锦拿过凌石闭眼打坐,嘴中默默念着咒语,鲜血阵法流动速度更快,突然睁开眼将凌石插入中央,阵法爆发出一阵剧烈的血光,冲天而起朝着麒麟冲去

麒麟一声嘶吼朝下方看来,见坐在地上的陈书锦和沈靖,震开雪春静朝二人直冲而来。陈书锦伸手在空中凌空画符,鲜血顺着手指凝结在空中,画完指尖一口血喷在血符上大喊声“呔!血咒!牵魂锁!

正冲过来的麒麟空中撞上千百条鲜血凝结的锁链,减缓前进的速度,一声嘶吼尽力向前冲,锁链尽数绷断。陈书锦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趁此机会雪春静冲到麒麟面前,挡住这一记撞击,逼退之后再次与之撕斗起来

沈靖走上前扶起陈书锦急忙问道“先生您怎么样?”

陈书锦缓了片刻说到“没事,暂时死不了”从怀里拿出卷一尺长的画卷喃喃说“等这场劫祸终结,帮我把它烧在我妻女的坟前,他们葬在城南的断凌崖下!”

沈靖收过画卷塞进怀来点点头说“是”

陈书锦缓缓坐起来道“帮我护法”说完拿出毫笔接上阵法继续画,这次每画两笔就会停下来咳嗽几声,阵法的能量转动愈发迅疾,已经能淡淡看见血丝从阵法中飘洒出来。受到阵法影响,空中的麒麟渐渐被雪春静打的不支,只剩不住地招架。

各处阵法逐渐开始成型,麒麟身上被万千条看不见的细线牵扯,战斗中越发虚弱,雪春静抓住一招疏忽,一剑刺穿胸膛。麒麟身躯从天而降倒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麒麟一动不动,众人见到后欢呼起来,附近的凶兽见到麒麟倒下,一个个化作走兽四散而逃。雪春静从空中落下,走到麒麟身边探视,躺在地上的麒麟身上的火焰已经收敛,露出布满伤痕的皮肤。

凌剑南跑过来查看,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表情喃喃地说“不应该啊!”

身边站着的凌星辰笑着问“爹,有什么不应该,我看这畜生已经死了。毕竟我可是看见陛下那一剑深深刺穿胸膛”说完转身半跪在雪春静面前道

“恭喜陛下,神功盖世。一举斩除妖孽!”其余人也纷纷跪下向雪春静祝贺

沈靖对旁边的陈书锦说“先生,麒麟已经被降伏!您休息片刻!”

陈书锦点点头,坐在地上恢复元气,半响摇摇晃晃站起身朝麒麟走去。到了麒麟边上看见凌剑南站在一边一脸疑惑他上去问

“先生您在考虑什么?麒麟已经被降服!”

凌剑南疑惑地盯着麒麟说“我之前查阅凌山族古卷,先皇与麒麟大战三天三夜,并且是将引诱到断凌山那一极寒之地方才击败麒麟将其封印。此刻我们处在流火山,这可是麒麟诞生地地方,在此处应该是实力最强劲的地方,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打败?”

沈靖看着躺在地上的麒麟,完全一动不动地任人宰割,有几人将剑刃插在身上,完全没有激起地动作,淡淡道“或许是先生多虑了,麒麟被封印了几百年或许早已实力大减”

凌剑南点点头,慢慢踱步到各个阵法查看情况。

雪春静被一群将士围在一起,将士们正在一个个诉说自己的辛苦,要论功行赏。沈靖准备过去时,定远缓缓朝这边走过来,空荡荡地袖子随着平稳地步伐轻轻晃动。

定远单手合十到“沈靖施主!”

沈靖也学者样子道“定远师父!”

“麒麟之祸终除,是我雪国一大幸事呀!”定远说

沈靖看着倒地地麒麟,和庆祝地众人说“是啊!”

“沈靖施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定远盯着远方地雪春静问

沈靖没有回答反问“定远师父你呢?”

“小僧定当先回到永诀寺修缮寺庙,随后准备去云游四方帮助被凶兽迫害的人们”定远说

沈靖点点头看向雪春静,笑着道“我也是,回到依岚国交差后,就准备回来陪她”雪春静似乎听见,头转过来脸上一阵害羞,轻轻低下头。

一声惨叫从麒麟所在的方向传来,众人急忙转过头,陈书锦站在麒麟身边,不甘地看着麒麟,眼光中地神采一点点消失,胸口被爪子从中穿透。众人还未行动,麒麟率先跳起来撞上雪春静,在没有防备下雪春静被撞飞到墙上,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麒麟站起身放声咆哮,支离破碎地地面突然以他为中心冲出数道火焰,离得近来不及逃亡地人瞬间被烧成灰烬。

陈书锦从天空无声落下,掉在地上激起浅浅一阵尘埃,双眼已经被从额头上流下的血掩盖,朦胧中看见火光中一群人冲向麒麟,沈靖冲过来扶住道“先生!您先别动我带你去疗伤!”摇摇头说“带我去阵法那里”

沈靖抱起陈书锦到摇光阵所在地,轻轻放下,陈书锦伸出沾满血液的右手,指尖将阵法破损处接上。画完艰难地抬起头,朝麒麟看了最后一眼,抬起右手食指着麒麟做出裁决的动作,嘴里轻轻吐出‘砰’脑袋无力地倒下。

沈靖伸手探了探颈动脉,人已经断气,起身朝作揖到“先生一路走好!”站起身运转起《紫辰决》,紫气自丹田处涌来覆盖全身,抽出长刀在握冲向麒麟。

广场中短短的瞬间已有三四十人被冲天的火柱化为灰烬,麒麟浑身覆盖着仿佛来自地狱的烈焰,瞅着台下的众人。身上环绕的七座祭台的阵法,此刻仅剩下摇光阵发仍旧起作用,却像是星星之火般对于它完全不起作用。麒麟冲天怒吼发出最终的审判

“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

沈靖躲在一堵石墙后,左臂火辣辣地疼,在刚才地冲锋中被一道火柱所伤,幸好全力运行地《紫辰决》挡住了一部分地火焰,否则那火柱焚烧下,估计左臂就已经被废掉。雪春静被麒麟击飞地地方,此刻烈焰仍旧在熊熊燃烧,不知是死是活。沈靖测过身贴着墙壁轻声朝所在地地方移动。

之前离开地凶兽有几只返回,统统跪倒在麒麟脚下,嘴里支支吾吾地低吼,麒麟听完怒喝到“反叛之人还有何颜面求饶!”张开口吐出阵阵烈焰,跪在脚下地凶兽惨叫中,被活活烧死。

麒麟看着台下地众人吼到“凡人们!臣服于我吧,我可以饶你们一死,只要现在去给我杀了你们的君主!”

台下众人听到,一个个互相看看,祭台上出现久违的宁静,麒麟得意地看着下方人群说“三息之内她不死你们都要死!”

台下人群一阵骚动,终于有个人动了,拿起手中武器朝麒麟跪倒到“谢陛下!”反身朝雪春静地方向走

身后一人站出来,指着麒麟说“你们跟着我一起去杀了这厮,我永远忘不了我的家人被凶兽残杀的莫样”话刚说完,一把利刃从胸口处洞穿,吃惊的回头看身后的人问“你,为什么?”

那人眼光冷淡地看着道“来这里我是想活下去!”一步步朝雪春静的方向走去

沈靖到达雪春静身边,雪春静躺在地上,身上散发着阵阵火焰,却在离身体一寸处悬空,像是火焰被什么东西阻隔无法透过来。

祭台附近的人慢慢开始向雪春静移动,轻声对雪春静说“这一世怕是没法陪你走下去了,下一世我等你”挡在雪春静身前,冷眼看着一步步逼近地人群。

人群越来越近,最前方一人道“让开!这里和你没关系,滚开!”

沈靖站着不动,冷眼盯着。那名士兵上前一步横着长枪道“滚开!再不走我们就动手了!”话音刚落,白光一闪,一道鲜血顺着士兵喉咙喷出,士兵双手捂住喉咙盯着沈靖道“你、、、”

沈靖用衣袖抹掉刀上的血迹,平静地看着剩下人道“还有谁?”

军队中短暂地沉寂之后爆发出阵阵怒喝冲来,沈靖向后退死守洞口。

突然感到腰上一紧,顺着大力向后倒去,回头看见定远地光头,沈靖急着道“放手!带静儿走!”

定远像是没有听见说的话,拖着快速朝后跑去,后面地军队顺着洞口蜂拥而来,沈靖回身抽刀几下格挡住戳来的枪刃。反手握刀插在地上,减缓前进的脚步,定远着急地回头大喊“快走!这是在演戏!”

沈靖回头疑惑的看着,不等回应定远拉住顺着隧道向前跑。拐过几个路口,来到一处狭小的空间内,凌剑南和雪春静处在其中,雪春静身上的火焰已经熄灭,却仍旧处在昏迷状态。

身后跟着六七名将士进来,见到雪春静后跪下说“殿下!凌老”

凌剑南点点头说“其他人安排妥当了?”

那名士兵道“已被其他几人领至其他洞!”

凌剑南点点头示意起来,沈靖对凌剑南说“下来该怎么办?再一次结成‘七星锁魂棺’?”

凌剑南沉思片刻道“目前再结成阵法已经无法达成,只能引麒麟至流火山的‘化龙池’”

沈靖问“化龙池是什么地方?”

凌剑南解释到“化龙池处在流火山底部,那里是一汪千年不灭的熔岩之所,或许那里可以消灭掉麒麟。本来想着用这个方法,但是我们雪国人在化龙池处能力大大受限,所以采用‘七星锁魂馆’这一阵法,目前看也只有那么一条路。只是、、、”

沈靖问“只是什么?”

凌剑南说“需要有人引导麒麟到那处地方,毕竟那地方的温度,就是麒麟这种诞生于火焰中的神兽也难以承受!”

沈靖沉默片刻说“照顾好殿下,我去吧。这一切因我而起,也该是由我来终结这一切!”走过去握住雪春静的手说“静儿你好好休息,”从怀中掏出个簪子放在雪春静手中,定远走过来说“我和你一起吧,多个人多份照应!”

沈靖点点头,回头朝雪春静看了最后一眼顺着通道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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