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羽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周淼。从绑定开始它几乎每天面对周淼的嬉笑怒骂,可从未见过他如此的伤心。就连之前发现了吴枕接触他的真相也只是生气,并不曾伤心半分,更不曾流下半滴眼泪。可是现在……
新羽不明白,这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知道的事,它不过是帮他去了解事实的真相而已,为何他会如此的伤心。
“韩惜好不容易才把周淼弄回了家。一路上,周淼都在不停的说,“还好她死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什么也不知道,死了也就不会伤心了……”
许是声音大了些,把已经睡下的韩奶奶吵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韩奶奶看着周淼担忧的问道。
“没事,奶奶你去睡吧,我们回房了。”韩惜安慰着韩奶奶就把周淼往房间里带。
“你们……唉!”孩子大了,只能由他们去……韩奶奶摇摇头回房却了。
韩惜把周淼安置在床上。
周淼一把抓住韩惜的手,“阿惜别走,陪陪我。”虚弱的声音让人心生怜惜。
“好。”
俗话说大喜伤心,大悲伤神。
许是今日周淼伤神过度,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韩惜醒来就没有看见周淼。
“奶奶,你看见阿淼了吗?”
“看见啦,一大早就上班去了。”韩奶奶说道:“你说这周爸爸也是,阿淼这才多大呀,就把若大的一个公司甩给他!可怜了这孩子……”
“那他早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啊!都挺好的。还吃了两大碗饭才走的。”
“没有……”昨晚那样伤心,今天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韩惜很是担心,但又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边周淼正在审问新羽。
“新羽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可是系统,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你知道你不早告诉我!”周淼特别的想把新羽给弄出来揍一顿!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想了,但却一次都没有弄出来过,更别说揍它了……
“我可是一个有准则的系统,怎么能随便告诉你这些你不知道的事,那不就是考试作弊吗。”
“艹!”周淼暗骂一句,“垃圾系统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考试作弊?啊!你告诉有关我妈的事,是考试作弊?你语文是你体育老师教的吗?”
“我不是让你自己去发现了吗?再说新羽并没老师,没有语文老师,更没有体育老师,别乱扣帽子。”
“……”周淼被新羽气得就差原地转圈了。想骂新羽又找不到系统,“你……你好得很!”
“新羽是挺好的。”
“……”
“别说我没提醒你哦,这件事还没完,你最好是仔细查查。”
这回居然主动让他查,平时可不见新羽这么积极。
“你赶紧把事情处理好,我也好回去了。最近小说都看腻了,都没有什么好看了……”闹书荒怎么办……
“……”我靠,后面才是重点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既然新羽说还有后续,那周淼免不了是要一查的。
周淼没有去找别人,而是找了周父提给他用的阿金。找阿金去查这件事,周淼也有他自己的考虑。
袁利怎么说都是周父娶进门的人,虽然周淼并不承认,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查出些什么来,很多话周淼都是不方便去说的。
但让阿金去查就不一样,阿金本来就是周父的人。只要查出袁利有问题,他就不怕周父会不知道。
这几天周淼都一直在公司,哪都没去,就连韩惜家都没回。跟韩惜通话也总说工作太忙加班。
平时就算是工作再忙晚上都会回家的周淼,这次接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去。
几天之后,阿金就把结果摆在了周淼的桌上。
“我在查这些的时候发现,在夫人跟董事长之前是有一个男朋友的,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分了。这条线,还需要再查么?”
“查。”周淼现在就想把袁利查的清清楚楚,他就要看看她倒底隐瞒了多少东西!
跟周淼相同的资料周父周正文手上也得了一份。
周正文看着这些,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右手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颤抖着把几张A4纸立在眼前。用力的盯着上面写的心肌梗塞几个字。
别人也许不知道,但周正文记得很清楚,周淼的母亲,他的妻子傅初卉就是死于心肌梗塞。而这资料上写的什么……
在初卉死之前一直都是让袁利帮她买的药。
更可笑的是,他一前一后跟两个女人结婚。直到两个孩子都长大成人了他才知道,原来他的两个妻子之前居然的好友!他居然跟他妻子的好友有了一个孩子……这是何其的可笑!何其的荒唐!
当晚周正文并没有回家,而是去找了周淼。
两个同样不修边幅的男人就这么对坐着,相顾无言。
就在新羽以为这两个人要就这么坐到天荒地老的时候,周正文说话了。
“是我对不起你妈妈。”事到如今他除了跟周淼说,他不知道这句‘对不起’该对谁说。
“……”周淼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这个明显老了好几岁的男人。崇拜的、厌恶的、理解的、不理解的……各种各样的感情参杂在一起,连周淼自己都说不清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过错,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
“那你今日找我来是做什么的?”既然不想解释,何必叫他来,难道是想为袁利开脱吗?
“袁利的事,我也知道了。你我心中所想的事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能作为证据。”
“那你是想怎么样?”
“关于袁利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就不用再管了。”
“呵呵!!!”周淼嘲讽的笑了。“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事儿?”
“……她是你弟弟的妈妈。”
“所以我就该就这么放任她为所欲为吗?”
“你那些只是猜测也并不能把她怎么样。别做傻事!”
“只是猜测,不能作为证据,不能把她怎么样?”周淼看向周正文的眼神尽是蔑然。“只是猜测又怎么样,嗯?没有证据,我可以去找证据。她袁利只要做过,总会留下蛛丝马迹。她最祈祷这件事真跟她没在关系,不然我是不会放过她的。我不是你,这么多年只会缩在龟壳里,任凭外面电闪雷鸣,你也可以轻拿轻放!”
“碰!”周淼站了起来,原本他坐的凳子,也因为他起身的动作而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