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岩花了整整三天时间,将御空术教给了胡雀儿。
杜岩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先让这小子学会逃命的法门。一个教得认真,且将自己练习的一些经验一并相授,一个听得仔细,很快就心领神会,只差花些时日辛苦练习。
然后,杜岩全身心地开始练习风刃术。
杜岩参照自己练习火弹术的方法和经验,先开始练习将丹田内一股风属性的灵力导入经脉,再经由二十几个穴道,将这股灵力凝聚到指尖。
整个过程听起来简单,练习的时候却不容易。杜岩花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才勉强做到将一股风属性的灵力瞬息凝聚指尖。这还是在全力凝神状态下,如果刚施展完火弹术,就得停顿两三息时间,才能施展风刃术。
这是个技术性难题,因为,施展火弹术提取的是丹田内的一股纯阳之气,而施展风刃术,则提取的是丹田内的一股风之气。两种完全不同属性的气息进行交替,就算是杜岩的神念能够瞬息做到,身体本身的局限性却让这种设想大打折扣。
杜岩做了各种尝试,苦思冥想,一时间却束手无策。
有一天傍晚,正当胡雀儿和猿大人忙乎着炖肉的时候,杜岩却痴痴呆呆地站在湖边,眼望着湖面,一缕心神却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杜岩右手食指的指尖处,一团淡青色火焰吞吐着。过了一会,火焰消失了,一股丝丝轻响的白色气雾突然涌出,在指尖瞬间凝聚,并不断变幻着,一会儿是寸许长的小刀,一会儿是寸许长的小剑,一会儿又幻化成一只攥紧的拳头。
几息后,白雾倏忽一闪,不见了,一团淡青色火焰出现了。
火焰刚开始是一团,确切地说,是一个小火球。过了一会儿,那火球突然幻化成一把小刀,接着,又连续幻化了好几种形态,小剑,拳头,甚至一把收割药材的小镰刀。
那火焰的颜色也渐渐有所变化,忽而淡青,忽而火红,忽而却变成了纯白。
忽然,轰然巨响,杜岩身边的一块岩石,在一片五颜六色的火光中炸得四分五裂,声势惊人。却是杜岩在参悟功法的时候,无意识地放出了一记风刃术。
猿大人和胡雀儿吓了一跳,齐齐瞪着杜岩。
杜岩看起来神情有点恍惚,又有些惊奇,而更多的,则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惊喜。他伸出手指,凝视了一会儿,突然低笑了一声,喃喃自语地说道:“呵呵,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
猿大人和胡雀儿惊疑地瞪着杜岩,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担心。
“火借风势,风逞火威,相生相依,互克互补,古人诚不我欺也!”杜岩兴奋地猿大人和胡雀儿说道,满面喜色。
胡雀儿目瞪口呆,直勾勾地看着杜岩,似乎杜岩脸上长出了鲜花。
猿大人却开始面有异色,若有所思地看着杜岩的手指。
“咳咳……给你们也说不明白。”杜岩尴尬地笑了笑,挠了挠后脑勺,说道。
“杜石头大哥,你这是什么功夫?好厉害的样子啊!”胡雀儿慢慢也反应过来了,满脸喜悦地问道。
“呃……这个嘛,是风刃……不对,是……风火刃。对,就是风火刃。”杜岩斟酌着说。其实,他自己都有点犯糊涂,到底是风刃术还是火弹术,最后确定,还是叫风火刃比较确切。
杜岩实在无法解决风刃术与火弹术两种截然不同属性的秘术瞬间完成交替的难题,苦苦思索,陷入某种神游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他突然有所悟,但具体悟到了什么,却又难以捉摸,整个神识之地突然变得混混沌沌,虚虚实实,所有的动作都是下意识的,其实杜岩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在这种混沌状态下,火弹术与风刃术竟然自动合二为一,自生自灭,自我进化,竟衍生为另外的一种存在——风火刃。
风火刃的出现,解决了杜岩面临的所有难题。
单纯的风刃术,讲求的是灵动,依仗的是风属性灵力的迅疾和善变。
单纯的火弹术,讲求的是威猛,依仗的是纯阳之气的焚天之威。
两者之间难以瞬息间交替释放,这是难题之一,也是目前杜岩所根本不可能突破的一个瓶颈。另外,风刃术灵动威力小,火弹术威力大不灵活,也是难以解决的问题。
而风火刃则突破了这些限制。火借风势,风逞火威,本为一体,何来彼此?杜岩新领悟的风火刃不仅解决了两大秘术瞬间交替释放的难题,更将两者合二为一,暗合天地法则,陡增数倍威力而不止。
还有一个最隐秘的杀机,那就是风火刃难分彼此。看着是一记风刃术,假如对手自认护体罩深厚,想着能若无其事地抵御,一旦击中,后果很严重。而相应的,如果对手以为这是一个火弹术,转个身就能躲闪开,那就等着吃大亏。
最令杜岩满意的是,这风火刃威力比单纯的风刃术和火弹术大了数倍,而施展时所消耗的灵力却很少,比火弹术的少,比风刃术的多。杜岩计算了一下,释放一记风火刃,所消耗的灵力是他所有灵力的百分之一。也就是说,等他练成了风火刃,就可以连发一百记风火刃!
杜岩设想了一下,假如自己遇到这样的对手,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鼠窜,赶紧施展御空术溜之大吉。
杜岩又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将风火刃练得纯熟无比。
他现在能做到随心所欲地释放风火刃,在威力不减的情况下,他释放的风火刃尽可随着自己的神念随意变幻,飞刀,飞剑,飞锤,拳头,甚至一只展翅飞翔的小鸟。
杜岩还尝试过看能不能将风火刃收回来,这样就可以不费多少灵力而重复使用了。
不过,他最后确定,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而已。因为这太逆天了,只用了一点的灵力,就想让风火刃飞来飞去地砍别人,砍完了还要收回来,世上哪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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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沉浸在风火刃的修炼中,不知不觉就过了半年。
这半年时间里,胡雀儿已经将御空术基本步法练得纯熟,下一步,就是神念配合了。
猿大人依旧每隔半个月就消失两三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丢给杜岩一瓶子暗黄色药丸。不过,这位大爷最近这半年的脾气不太好,动不动就发火,虽然再不会将杜岩和胡雀儿两个揪住头发扔出去,却明显越来越暴躁,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杜岩没有丝毫放松《玄阴真经》的修炼,每天打坐修炼两三个时辰。不过令杜岩奇怪的是,自从修炼到了第九层巅峰,那种吃了药丸就会突飞猛进的修炼效果消失了。也不是每天吞药打坐没效果,但只能将丹田内的灵力修炼得更精纯更深厚。这让他很难受,但一方面正醉心于修炼、完善风火刃,另一方面却实在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杜岩打算,等真正将风火刃练成,就要请教一下猿大人了。
这位猿大爷活了几百岁了,猴精猴精的,应该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