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夏天,“杨大蛮”这是他的外号。他一个人在家看喜洋洋与灰太狼,可看着看着也只能怪这部童年的经典动画片太害人,非要演什么挖宝藏的剧情,而当时我们的大蛮同学读六年级,看着看着就心血来潮。非要学着电视里找宝藏,结果在家到处翻腾,翻了半天后啥稀奇玩意儿也没找到,就在要放弃的时候,结果在**桶的柜子下面看到一个破咸菜罐。农村以前的习俗就是要在睡人的那间屋子里**桶,方便小孩子起夜不敢去厕所,因为小孩害怕。这货想着自己这肯定是他爸藏私房钱的地方,于是猴急猴燎的拿出了罐子,结果里面没有什么私房钱,而是只有一本破破烂烂的书,上面写着三清符咒。不过显然是从哪里抄过来的,就连上面的字都是用蓝色圆珠笔写的。因为好奇的原因,大蛮就看了起来,结果里面全是一些人看不懂的符咒。
可怪就怪在越是看不懂,反而就越想搞清楚里面画的是些什么玩意儿。于是大蛮同学就那些那本用圆珠笔绘制的符咒书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每一篇符咒下都有一段小故事,看着看着他就着迷了。而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他老爸回来。
可他老爸回来看见他手中的书时脸色一下就变了,如同撞了鬼似的。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符咒书二话没说扯起就是一巴掌,当时就把我们的大蛮同学给打懵逼了,傻愣愣的看着一脸邪火的他爸。只见他爸狠狠地对他说道:“他妈的,以后再乱翻老子的东西,老子扒了你的皮。”
见他老爸发着火,吓得杨大蛮是眼泪鼻涕横飞,从那以后再也没敢打过那本书的主意。而后来听他爸喝多了酒和别人吹牛提起过一些关于那个书的事情,原来不是不想让他看那本书,而是里面的东西一般人不能去学,而且学会了会害了自己。这到不用他说我也知道,电视里不常有一句话吗,叫天机不可泄露。因为学那种东西的人多少都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很容易遭报应。
我缓了缓,有些觉得诧异,这也不对啊?我家只是木工家庭,虽然说开了一间做棺材的加工房,但和他们那些神棍还是有些区别,我们又不懂阴阳理,而且和鬼啊神的没什么关系。就算家里有什么秘籍也没理由不让我学的道理啊,这让我真有些感到不解。于是我就和他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我家又不会超度人和抓啥鬼,他们就算有什么秘籍啥的也不至于不让我知道吧?就算让我知道我也不一定有兴趣学那玩意儿啊。”
只见他摇了摇头,语气深沉的对我问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你们家和那些做木头生意的也差不多。你平时有没有发现你爸在家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见他问的很奇怪就想了想,可没有想到我爹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如果说奇怪那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很好酒,见过喜欢喝酒的,但没见过每天喝酒都喝到发酒疯的人,而他基本上每天都喝,而且还喝醉。我想这也算是奇怪,于是我就和他讨论了起来,只见他不屑的鄙视道:“你爸那个性格很正常。”见他这么说我想也对,毕竟他人品真要较起真来算是差得了,这也怪他只有大蛮他爸这一个知心朋友。我不知道到底这个梦给我带来的是什么,但既然只是个梦我也不想多纠结,于是我便岔开话题,和大蛮闲聊了起来。
火车时快时慢,离开了一望无际的平原,开进了大山里,手机的信号也时好时坏。我和杨大蛮憋屈的坐了两天两夜的硬座,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城市。我跟着人流离开了南充市小小的火车站,坐着公交车和大蛮回到了家像的小镇上。而几年没有回来到处的变化都很大,原本没有高层的小镇上冒出了好几栋十几二十层的高楼。但回家的路我依然还记得,我从镇里穿过,在一处岔路口和大蛮分了手。而前面远的一处的一所职高后的街道就是我家。
我穿过了几个保安站岗的职中,走到了另外一旁的街道。镇上有很多地方都被开发了,唯独我们家在的这条万福街,巷子很老。就连街道的路都还是抗战老片中的那种石墩路,石头墩子被车辆压的坑坑洼洼。两旁的房屋也都是老时代留下来的遗物,两层的木阁楼还有开裂的牌匾,老旧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摆摊的小贩。还有儿时的茶馆依旧还是有着几个小老头老太太在里面玩,搓麻将的搓麻将,下象棋的下象棋,喝茶吹牛的聊的依旧是国家大事。多么熟悉的场景,记得当时离开对这地方一点也不曾留恋,然而如今回来才发现这才是我生活的地方。
我缓缓的向前走着,穿过一坐小桥我便要到家了,一阵风吹来,我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那便是木料传来的味道。和往常一样,整条街依然到处都摆放着木材,街道两边所有的门面都是加工木材的加工房,而这些门口的钢彩棚下面都是清一色的摆放着几口大小不一的棺材。没有人知道这条长达接近一公里的街道上到底有多少家做棺材的加工房,也没有人在意这些人做的棺材去了什么地方。
从小就看着这条街的我莫名的感觉有些亲近,而这种感觉一瞬即逝,我没有太过在意,对着不远处的家里走去。
我来到我家门口,有几个我老爹的徒弟见到我和我打着招呼。我给他们打了烟,然后询问我爹上哪儿去了,他们一边忙活一边和我说道:“哦,郑师傅去送货去了。”
一个我从小很喜欢的胖大哥和我聊着天,这是我爹最早的徒弟,和我关系老好,见我回来就问我吃饭了没有,说待会请我吃饭,我也没有拒绝,作势要狠狠坑他一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