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兮是舒心了,但今天上朝的木珩和木老爷,可就是心塞了。就如木兮所想的那样,这早朝还没开始,就有不少的官员过来向他们道贺,这被道贺的人都不知道喜从何来,又不敢贸然开口,只能笑着应下。但越是这样,这道贺的人越多,木珩偷偷拽了个相熟的人,问了他木家这喜从何来,这一听可不得了,自家兮儿一夜之间,就把自己嫁出去了,但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只有这自家人不清楚。
为了不让自家老爹说错话,把在人群中无法脱身的木老爷,硬是拉了出来,这只能怪这些官员太热情了,木珩不禁在想,如果是别家,他是不是也应该去道个喜,现在发生在自己家,虽说是按照他的结果去的,但他都还没参与呢,就呈现在他面前,他有些受不了。
他都受不了,就别说自己爹了,自己还是先把自己知道的事说了,但兮儿这次怕是逃不了了。“爹,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向我们道贺了,只是这事情听上次有些匪夷所思,我是弄不明白,还是你自己来判断吧。”
木老爷这一大早就感觉自己在云里雾里的,烦躁的很,“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木珩不禁咽了咽口水,真的要提木兮捏一把冷汗了,“爹,你先别激动,我觉得这些人也是道听途说。这京都从昨天就传出,说兮儿要嫁给李丞相的大儿子了,说什么兮儿这些年未成亲,就是再等他回来。”
“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自己的女儿嫁人,难道我还不清楚,这又是谁在外面传的闲话。”
“爹,这肯定是胡说,但还有一点,我弄不清楚真假了。说是昨天,兮儿和李公子单独在大庭广众之下吃饭,还有说有笑的,这些流言,想必是昨天看见的人传出来的。至于真假,我们只有回家问问当事人才知道。”
木老爷本又要激动了,但一想,一个人说有可能是造假,但这京都能传成这样,还是有些可信度的,难道自家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要被某个猪骗走了,他看了看前方依旧淡定俊朗的人,真想上前问个明白,但此时,不能自乱正脚,要娶的人都没有表态,嫁的人不能失了主导权。
木老爷刚想交代木珩,不要自己在这胡乱猜测,就听到管事公公宣上朝了,只留了一个眼神给木珩,让他自行体会了。
自家老爹的眼神木珩是没有体会出来,他想的是,木兮这当事人,昨天一点都没有向她透露,要么就是瞒得紧,要么就是没当回事,按照她选夫的标准,自家兄弟只占了一层,这样看来是外面胡说的。刚才道喜的可不止只有他们这边,还有好些人去向李丞相父子道喜了,想必李丞相和自己差不多,或者还没有自己知道的清楚,也只能受着,但李曦文刚才的态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如果是以前别人向他说这些事,他早就翻脸或者冷笑处置,哪有像刚才那样笑着,没肯定也没有否定,这事出反常必有妖。自己本就有正事找他,现在刚好,又多加了一件正事。
今天的早朝还是一如既往的太平,皇帝早早的退了朝。
因为木珩要和上司告假,出来的晚了些,本以为找李曦文还得费一番功夫,但出了皇宫就看见,那人的马车还未离开,就知道对方在等着自己了。看样子今天这马是骑不成了,真是难得的坐一回马车啊。
木珩走到马车边,也不和清风客气,直接上了马车,进去后看到李曦文悠然自得的看着书,对于他的到来没有感到一丝丝惊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就在木珩以为他等的不是自己的时候,听到对方开了口,“怎么,你不是找我有事嘛,先坐下不要急,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所说是说了话,但这眼睛始终是没有离开过手中的书,木珩觉得自己是来找虐的。他不急,等会他要看李曦文怎么聊了。
清风见木少爷上了车,自己也坐在马车前头,吩咐车夫往山珍味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木珩见李曦文没有开口的意思,也不多话,就坐在一边喝茶,闭目养神,大概过了一刻钟马车停了下来,木珩见李曦文还是一副生人莫近的样子,就率先下了马车,见他们来的是山珍味,他不禁在想,难道是要请自己吃饭。
就在木珩发愣的时候,李曦文已下了马车,自顾自的进了山珍味,掌柜的见到他,热情的上前招呼,亲自带着他们到了事先就定好的包间。
等到李曦文和木珩入了包间,掌柜的就自觉的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清风则守在门外,以防闲杂人等擅入。
“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木珩觉得自己平时挺有耐心的,今天怎么就没耐住性子。
“木兄,今天可是你找我的,你不说什么事,我怎么回答你呢。”
“别跟我装蒜,我找你什么事,你还不知道,这京都都传遍了,你就不好好给我解释解释。如果这解释不满意,我看你以后可是难上加难了。”
李曦文一听,皱了皱眉头,也就一瞬的事情,还是被木珩逮到了,他倒要看看这么过他这第一关。
“木兄,我也不和你绕弯子,就实话和你说。”
木珩一听有些气笑了,“不绕弯子,那刚才你干嘛这么耗着我,你还耗了我一路,我倒是想听听你的理由。”
“木兄,刚才的事李某向你赔罪,现下没有酒,我就以茶代酒赔罪,这酒后面我肯定给你补上,你觉得可行吗?”
木珩本就是在打趣李曦文,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那你赶紧说事,也可以慢慢的说,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我也不怕木兄笑话,我这一路不说话,是因为我紧张,虽说是看了一路的书,但我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就是第一次面见圣上,我都觉得比现在轻松。”
木珩挑了挑眉毛,以表自己的惊讶。
“关于今早在朝上碰到的事,我不能说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我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且对于现在的局面也是我想要的。但想必给木兮和你家应该造成了不少麻烦,我先说声抱歉。如果木兮因为这事受到伯父、伯母的责罚,你一定要帮忙解释一下,昨天我们遇到真的是纯属巧合,我见她一人原本只是想上前打个招呼的,但不知怎么的就一起吃了饭。我想木兮不好意思拒绝我,应该出于你的面子。我们吃饭的地方就在这山珍味大厅,未遮掩,所以有不少人看到,本以为造不成多大的影响,我到是小看了这京都百姓的想象力,把我和木兮的故事已经编的这么圆满了。现在更是弄得大街小巷人人皆知,我都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了。”
“我虽不知道对你而言是福还是祸,但对我们家兮儿来说,就是天大的祸,虽说不是因为她引起的,但也是她自己没有注意造成的,她不光要受到我爹娘的责骂,还要被京都的人消遣,兮儿是多么好的人儿,怎么可以给这些人编排。虽说她自己不在意这名声,我们木家也可以护着她,但上门提亲的那些人家,可在意的很,这不是让兮儿大好的姻缘就此泡汤了,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嘛。”
“我现在做什么保证,我想你也未必不会相信,那你希望我怎么做,来弥补因我造成的事情,或者说你想让我今后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