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仙童可是在找火林山?”
“你是?”
玄灵洊雷二人刚出水帘洞,只见一袭火红薄衫裙,身段婀娜,姿态娇弱,青丝未挽,及腰披下,神态妩媚,言语软糯的女子上前行礼相问。抬头相望之时,眸中泛出盈盈浅笑,好不惹人怜爱。
玄灵只觉突然。便随口回问。
洊雷年少,自是不曾娶太子妃。只是见了这么一个小娘子,哪怕是见过北邺国他父王那些后宫佳人,虽各有千秋,美则美矣,只是不及眼前这位,尽挑不出不是来。年少气盛,全然忘了顾虑,一伸胳膊将玄灵挡在了身后,上前回礼,温柔答道:“我们二人不是什么仙童,不过是不周山金仙观中的弟子,尚未得道成仙。”
二人眉眼带笑相视良久,一旁的玄灵实在看不下去了,清了清嗓子,上前郎声问道:“不知小娘子是哪位?”
“正是二位仙童要寻的火光娘子。”这女子侧身朝玄灵柔声回道。
“火光娘子?……”玄灵昂首转着眼珠子思忖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一惊,睁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那女子,幽幽道:“火光兽?”
“正是。我虽是妖族,但曾受骊山老母点化,一心向善,从未害人性命,只愿早日修成仙身。得知金仙观二位仙童前来火林山修习火系之术,便前来给二位仙童引路,也算功德一件。”火光娘子低头轻言,眉间微蹙,姿态更是比刚才柔软一分。
“多谢火光娘子前来引路。”洊雷好似换了个人,从闻妖色变到此刻见妖不但一并弃了那些太子的傲慢无礼,还看上了妖女,这眼神,要是在北邺国,这太子怕是定然要娶了这妖女当太子妃啊。
“不知火林山离此地还有多远?我看这一片皆是芸芸古树,碧绿青山,不像火林山四周……。”玄灵打断了二人的眉目传情,问道。
“仙童恐怕对火林山有所误会。火林山并非有火林,而是那山中有一火焰洞。至于那看似整片火林之景,实则我现出原形之时,周身似火光冲天,照亮了整片山林之相。这阴风谷不只谷深,沟壑纵横。火林山虽离阴风谷不远,但若是二位仙童自寻去,定然更费时费力一些。”
“那就有劳火光娘子带路。”玄灵拱手一礼。
“二位仙童随我来。只要绕过几个沟壑便是了。”
这火光娘子静如一副美人图,走路如拂柳,腰肢细软,缓缓而去,玄灵看着这背影也是极美的。洊雷几步上前,随她身侧,相伴嬉笑,玄灵默默叹气嘀咕道:“真希望这火光娘子日日相随,这样一来,便不用再给洊雷太子殿下当宫女太监了。”
见了这样的女子,才算明白为何她要称呼自己仙童了。别说没有这婀娜姿态,就是这站立坐行,哪一样也没有女子柔软之态。看着前面扭动的纤细腰肢,玄灵摇了摇头,将赤龙剑抗在肩上,大步跟上前去。
三人来到一洞口。
“火焰洞。”玄灵抬头念道。探头往里看了看,好似并未见火光,正疑惑,欲询问之时,火光娘子说:“这火焰洞内九转十弯,因此,在洞口是看不到火焰的。不过这焰火炽热之气充斥着整个火焰洞。”
三人往洞内走去,洊雷受不住这火焰洞中的炽热之气,便不得不退回洞口等着。玄灵随火光娘子九转十弯入了火焰洞,原来这火焰洞中有一口火焰井,那无尽焰火皆出自此井。
“既然我帮你找到了火焰洞,那么,我可否向你借一物?”火光娘子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了玄灵后肩,将探出身子往井中细看的玄灵轻柔的一把拉过身来,双手落在玄灵肩上。
“等一下。”玄灵急吼一声。火光娘子脸上收了妩媚换了怯懦,双手却依然紧紧搭在玄灵肩上,一丝未松开。
玄灵上下打量着她,带着三分尴尬的神情说道:“虽然我从头到脚看着比较俊美,但——我也是女的。火光娘子莫不是认错了人。我是不周山金仙观的女弟子。”
火光娘子噗呲一笑,脸上妩媚之色更甚,笑说:“怕是误会的不是我,是你。”边说着右手五指轻轻滑落至玄灵胸前,纤细修长的手指倏忽间长出一寸长的指甲,话音刚落那指甲已入肉半寸,顺着指甲淡蓝色的冰凌往玄灵周身蔓延开来。
“这是千年冰蚕毒,刚好克制你的九阳之体。等我掏出你的心,得到了魔血珠和血魔元神,便能练成血影魔功,到时,就能称霸妖界。哈哈哈……”火光娘子大笑几声突然怒目道:“是你杀了风生兽,吃了他的内丹……”火光娘子怒说着,那入肉的指甲又长了一寸,欲入肉挖心之时,一掌绛红色的血影魔功打在火光娘子前肩,火光娘子瞬间被打飞出去,落地已无动静。
一领玄色连帽斗篷,黑纱掩面,在斗篷宽大的玄色帽与黑纱之间,只露出一缝隙的眼睛,便是眼睛大小也未能看清。
“何方仙友?”玄灵被困冰凌中,昏迷之前心中问出的最后一个问题,随后便阖眼倒去。
一条冰冷的胳膊,略显瘆人的惨白手掌接住了阖眼倒下的玄灵。
迟疑了片刻,他将胳膊收了收,低头瞧了一眼淡蓝色冰凌下的玄灵。细缝中,黑色的眼眸依然如山涧般清澈。
他抬头望了望火焰井,缓缓提起另一惨白的手掌,手指微微合拢,将火焰井中炙热的火焰引至手心,转而瞥了眼玄灵,闭目之时手中火焰蹿起燃烧,化作清幽赤火。
他缓缓睁眼,将清幽赤火抵在玄灵额间。淡蓝色冰凌自额间迅速化去……
惨白的指尖从额间滑落脸颊,顿了一瞬,玄灵跳动的眼皮下长长的睫毛微微扑扇了一下,他迅速将手收了回去。
谁知,下一刻她将脑袋一转,额头近乎贴上他的下巴。只因隔着他脸上的黑纱,她伸手往脸上胡乱一抓,正好抓住他脸上的黑纱,他心中一惊,一把掐住她的手腕,她惊叫一声,倏忽放手睁眼,刚好对上他转回的目光,她忽然神色平静的透过斗篷连帽与黑纱之间那一细溜空隙下的目光盯着看了很久,直到他突然开口道:“冰蚕毒已解。你胸口的伤比较深,……”
还未等他说完,她即刻双手捂住胸口,俯身蹲下,冰凉的鲜血已将胸前的衣衫染红,疼痛感迟钝的袭来,她低头看了看染满鲜血的双手,双眼顿时赤红,眉间闪过一道鲜红的赤火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