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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夜影

一个寻常的早晨,我走在上学的路上,路灯十分明亮,我抬头看天亮,没有星星也没有月光,是的,月早已西沉,星早已隐迹,所遇晨练之人尚不足一指之数。

我忽然听到前边的草丛里有响动,以为是流浪狗什么的,就没有理会,可是我继续向前,走近之后,我却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

我当时脑中闪现过好多的画面,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是她躺在那里,浑身是血。

他和我叫来的救护车送她去了医院,但是第二天的英语课,我就见到了他,我有点意外,询问她的情况,令我更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什么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当时她满身鲜血,我还以为要……而且他还神秘兮兮地问我是否知道“夜影”的传说。我自小就泡在那个地下室的图书馆里面,最喜欢找一些传说啊、故事啊什么的看,因此,对于“夜影”的传说,我自是十分清楚。当时,我在一本积满了灰尘的里面看到了画着一个鸟头人身的怪物,我还以为是山海经里面的异兽呢,结果老爹告诉我说那不是,还给我讲述了当年“夜影”一族的事迹。

夜影,夜间魅影!是一种十分奇特的人,他最明显的特征是有着人的身材却长着鸟的脑袋,昼伏夜出,喜群居,少则三五成群,多则数百之众。都住在西影山之中,叫声像小孩子哭泣,欺骗夜间的路人,借以袭击。而且他们行如鬼魅,只见一道影子闪过,人就已经死了!所以被称之为夜影。

正因为如此,他们后来遭到了围剿,西影山一战,夜影一族几乎被消灭殆尽,再也没有人见到过夜影了。

我明知故问,假装不知,想听他说说夜影的事,他于是开始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说的和我知道的差不多,但是,他竟然告诉我她昨夜很可能遇到了夜影!

我真是不敢相信,就算当年西影山一战,有漏网的夜影,那他们也不可能出现在城市里呀!那么明显的特征,在城市里的话应该早就被人发现了。

他却一副十分肯定的样子,说根据她的描述,绝对是夜影!

“这些夜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想干什么?”我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太清楚这些鸟人要干什么!这该死的鸟人,不要让我遇见!”他一脸愤怒地说。手指握的噼啪作响。

“要不我们去她出事的那里看看,或许会有些蛛丝马迹!”我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

“对啊!好主意,走走走,现在就走!”他一脸兴奋之色,拍桌而起,拉着我就要从后门出去,全然忘了此时此刻还在上英语课!

“站住!你们两个……”英语老师话都没有说完,我们两个已经夺门而出,我只来得及大喊一声:“肚子疼,上厕所!”就已经被拉着跑了出去!留下怒火中烧的英语老师和哄堂大笑地同学。

翻墙而出,一路奔跑,来到出事的现场,我们两个看到的却是一群流浪狗在那里舔着已经干涸变黑的血迹。他愤怒地赶走了这群流浪狗,而后我们四处寻找,果然,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我们发现了几处血迹和几根和我巴掌大小差不多的漆黑羽毛。

“这应该就是那夜影的羽毛吧?”我捡起一根,仔细端详着说。

“错不了,一般的鸟怎么会有这么硬的羽毛”他用力折断了手中的一根羽毛,“这些鸟人果然不一般呀!”

“哇!你看这棵树!”他指着一棵行道树大叫。

我走过去一看,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因为我看到一根漆黑羽毛居然深深地没入树干之中,只剩尾端!

这是何等的力量?没想到这夜影居然如此恐怖

我伸手试着想要拔出来,漆黑羽毛却纹丝不动,像钉在上面的钉子。

“我来!”

他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夹住露出树干的漆黑羽毛尾端,,也没见他怎么用力,轻轻一扯,那根没入树干半尺的漆黑羽毛竟被他生生扯了出来。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卧槽,你这是……?”我一脸吃惊的模样。

“灵犀一指!”他风轻云淡地说了这四个字。

“《陆小凤》看多了吧!”我虽然惊奇于他的指力,但是却不想让他这么酷,“人家陆小凤能接住天外飞仙,你这只能用来拔毛”

但是他今天居然也不反驳我,只是点点头,反倒让我有点意外。

我正在想这个人今天是怎么了?就听他慢悠悠地说:“我只会拔毛,但是某些人!”他顿了顿,突然把脸凑了过来,贱兮兮地说,“连根毛都拔不出来!”

“我可去你的吧!”我一时竟无言以对。

他这个人最喜欢的人物就是古龙小说里的陆小凤了,他小时候就深受其影响,我和他坐同桌之后,他就一直给我讲《陆小凤传奇》,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居然练了所谓的“灵犀一指”。

我们继续寻找线索,却再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有一只我不曾见过的大黑鸟一直落在大树上,盯着我们看。

我们商量了一下,他说他先去医院接她出院,然后回家去问一下他爷爷关于夜影的事,我也回去泡泡图书馆,看能不能找到些资料,毕竟我们对这夜影了解太少了!

我回到家,老爸老妈居然都不在家,我来到地下室门前,那条大黄狗居然还在那睡懒觉,我过去摸了摸狗头,对它说:“你一天可真舒服呀!吃完就躺这里晒太阳,看秋景。”它伸出舌头舔了舔我的手,就把头枕在爪子上,侧眼看着我。我又摸了摸它的狗头,转身进了地下室。

我没想到刚刚从这里出去不久,我就又回来了,真是让人头大呀!我小时候喜欢呆这里乱翻,但是越长大,越没了耐心,越懒的翻这些东西了!老爸是个不拘小节的人,所以这些书也就没有分类,随手乱放,而我,虽然比较在意这些,但是,也只是那里取的书放回原处而已!这也是我后来不来这里的理由之一,毕竟找本书太过费劲!

我捧着一杯清茶想象着自己是喝着下午茶,晒着秋日的阳光,闲坐读书的人,多么惬意!可是那只是想象,现实是我只喝了一口茶就开始在书架上乱翻,根本没时间坐下来看,因为我找不到那破书在哪里,还有,地下室里没有阳光,只有日光灯散发着柔和的白光,让我有点倦意。我一边寻找,一边想为什么当初把个图书馆建在地下室里,真是让人搞不懂。

我正在里面翻得起劲,老妈回来了,一脸的怒气,直冲我而来,我满脸疑惑,心想这是怎么了?她为什么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当我的耳朵被她揪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原来是我的缘故。

她揪着我的耳朵就往门口拉,还对我发动了三连问:“你在干什么?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遍捂住耳朵,一边求饶:“啊!疼疼疼……你干嘛呀?为什么揪我耳朵?”

“为什么?你干的好事你不知道?”她又用力扯了一下我的耳朵。

我忽然想到该不会是因为早晨公然逃课的事吧,心中顿时一凉,叹道:‘天亡我也!’

但是,这挣扎还是要的!我拉开扯着我耳朵都手,义正言辞的开始扯谎。

“妈!你听我说!”

“好,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她也一副请开始你的表演的样子,准备听我最后的“遗言”。

“是这样的……”我开始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地表演。我知道她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于是在我自以为精彩绝伦的表演之下,她相信了我是一个帮助急性阑尾炎同学去医院,因此不得不“请假”的好同学、好朋友、好孩子!并且夸奖了我,说我有情有义,知道轻重缓急,令我汗颜不已。

总之老妈这关算是过了,奇怪的是她居然没有问我下午为什么没有去学校而是呆在这里。

老妈走后,我继续奋斗,看的我两眼发花,还真找到了一点关于夜影的资料。

资料上这样写着:夜影,善御风,精变化,能缩……翻过页一看,缺了几页,居然没有了!

心里暗骂这是那个缺德孩子给撕了!殊不知正是小时候的我干的好事。

鉴于下午的事,我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学校,假装好学生。顺便想了解一下他那边的情况,毕竟在那图书馆里面也找不出个什么了。

我进教室时班里只有四五个人,他居然已经在座位上坐着,桌子上摊开一本语文课本,摇头晃脑地在背诵,我扫了一眼,这货翻到的是居然是莎士比亚戏剧《哈姆雷特》!一看就知道他心不在焉,于是我坐下就问他情况如何,他一脸的兴奋,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讲述夜影的事,但是……他从他爷爷那里听来的居然全是关于那次西影山的事,讲的什么那些人如何正义,如何英勇无畏,前仆后继,浴血杀敌,几乎没有半点有用的信息,我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他也知道自己没问到有用的情况,但是他并不沮丧,因为他觉着这场大战当真是让人热血沸腾,他这样一个武侠迷,一心想着要是当时自己在那战场,他将如何英勇杀敌,一骑当千!想着想着还笑出了声,让我无言以对。

早餐时间,她来找他了,她依旧芳菲妩媚,但是脸色却是有点苍白,少了几分魅惑,多了几分柔弱。

他一脸欣喜地冲出教室,丢下我独自逍遥快活去了,而我啃着半个馒头,念着这位婉约词人李清照的《声声慢》,可谓是凄凄惨惨戚戚呀!

说起来也真是恐怖,一个语文课,这才高二第一学期,这个丧心病狂的语文老师就已经上到了必修四了,这速度真是让别的老师望尘莫及呀!

馒头啃完,我看了一眼窗外,他们两个在楼道里相谈甚欢,我看着她,忽然想到,她应该会知道一些夜影的事,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夜影的。于是我立刻起身,准备出去问她,但是我刚走了两步就停下了,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好像顶不住她那双眼睛啊!难道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问她么?而且他们两个谈的那么开心,我也不好去打搅他们。想了想还是算了,等他回来了让他去问吧。

上课铃声响起,他才恋恋不舍地回到教室,我向他提了我的想法,他满口答应,说他去问,我就专心上课。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那么不靠谱,每次下课出去说他会问,回来一问他,他就恍然大悟,然后挠挠头告诉我说自己忘了问了!唉!陷入爱情的人呀,眼中全是对方的模样,耳朵里全是对方的声音,心里想的全是对方的说的话,至于其他人,那都是空气!

在我那无奈的目光注视下,他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膛给我保证,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完成任务。

第四节课,居然是天杀的英语课!我看到课表的那一刹那,忽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我的预感好事没成功过,坏事特别灵。

英语老师进教室后,就一直用那杀人的目光注视着我们俩。我顿时感觉脊背发凉,眼珠乱转,想着该如何应付。问过好坐下后,英语老师果然一反常态,一言不发地沉默了几秒钟,只是看着我们,班里的同学也感觉到了异样,顺着英语老师的目光看了过来,我只好急忙低下头,假装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但是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盯着英语老师看,我真不是不知他是不畏强权还是傻不愣登!

在这样的气氛下,我感觉度秒如年,终于,十年过去了,英语老师缓缓开口:“你们两个……”

我一下子感觉时间回到了正轨,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我听到声音如获大赦,立刻站起身回答了一声:“是!”并顺手把他拉了起来。

英语老师见我如此反应,愣了一下,咳嗽了一声,又重新开口:“你们两个……”

“是!”

“你闭嘴!给我滚到最后一排罚站!”英语老师怒火中烧,被我气的不轻,直接不想说别的话了。

我暗笑一声,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拿着书和他站着上了一节英语课。

“你为什么还要惹英语老师生气?”他头不歪目不斜地问我。

“我……”我刚刚偏过头对他说了一个字,就被英语老师的呵斥声打断。

“站好!”

我一个激灵,赶紧把头转回来,盯着手中的书看,没想到呀!

“看着我,注意听讲,不要左顾右盼!”

我急忙抬起头,盯着英语老师看。过了一会,又听见他问我刚刚的问题,并且让我不要转头,我学着他的样子,目不斜视地说:“这样她就会被愤怒冲昏头脑,而忘记问我们昨天干什么去了,厉害吧?”

“厉害!”

“那当然,我可是……”我正得意洋洋准备把自己吹一番,又被打断了。

“看书,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英语老师呵斥道。

“……”我无言以对,心想不是你让我看着你的么?唉!中年的妇女不好惹呀!

终于,那首《回家》响了起来,我第一次觉着这首《回家》是这么好听,这么悦耳!

“你们两个跟我来一下。”英语老师临走前丢下一局不咸不淡的话,让我一下子又回到了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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