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的牢房还算可以,单人单间,当然也付了不少疏通费。
之前他还胸有成竹,现在他一脸懵逼,他已经没兴趣纠结,到底刘经成了首富,失去了什么,但这个许义朋,八成是刘经杀的。
来探望他的人首先是周星。
“外面都说你杀了许义朋。”周星说,“但我不相信。”
“谢谢你——”
“你打不过一个乞丐的,我认识的人当中,你最趋利避害,不可能杀人的,而还是拿刀捅了几十下,还把许义朋的眼珠都挖出来了,你是一个平时挖个地瓜都懒的挖的人——”
“够了,你到底是来支持我的,还是来诋毁我的。”洛奇翻白眼。
“大家都说,你想把刘经的靠山杀死,这样你就可以赢刘经了。大家都在笑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让刘经成了首富。”周星顿了顿,“你见过公鸡吗?那是一种什么动物?”
“鸡整天除了啄米,没人知道它们在干什么,一种没用垃圾的——”洛奇看着周星扩大的瞳孔,决定不再说下去。
“我没有杀人。”洛奇扔下一句,但「让刘经成了首富」确实是他。
第二个拜访的人是肥龙。
“你的副会长头衔,我要拿回来了。”肥龙穿着一身讲究的唐装,上面绣着他那条龙鱼的名字——烽火小神龙,真的很憨。
“没事。”洛奇隔着护栏叹气。
“没办法,现在流言满大街,对商会影响不好。”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
肥龙顿了顿,说:“我知道人不是你杀的……这不是你风格。”
“谢谢,人是刘经杀的,你小心点。”洛奇叹气。
“你为什么这么说?”肥龙不解,“事实上,刘经不知道许义朋的遗嘱把钱留给他,他杀自己朋友,不太合理,Rocky,你太恨刘经了,所以才这么说。”
“我就是知道。”洛奇眼神坚毅地望着肥龙。
肥龙把手塞入袖子里,说:“凶手把眼珠子都抠出来了,刘经与他有这么大仇吗?我还是坚持原来的想法。”
“也许他拿来有用,熬汤什么的。”洛奇打趣到,随后怔了怔,想起了一件事。
他记得开商会的时候,许义朋和刘经曾短暂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许义朋好像说过一句——我要亲眼看到你刘经成功。
“不会吧。”洛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说嘟囔些什么呢?”肥龙有点坐立不安。
第三个来拜访他的是张淑怡。
洛奇很吃惊,她会来探看自己,她似乎比以前打扮时髦不少,穿着一身牛仔套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有一种格外西域风情。
“我可以帮你越狱。”淑怡第一句话,开门见山。
“不用了,我没杀人。”洛奇皱眉,“再说,你干嘛冒险帮我?”
“没你,没有欧米伽。”淑怡冷冷说到。
“哎,”洛奇叹气,“很抱歉,一时半会正搞不到。”
那天下午,淑怡并没有与洛奇说很多话,但单是她肯过来探望,洛奇已经很感激了。
唯一能证明他青白的人是江瑜,很可惜,她显然是有外交、刑事豁免权的,左生和莉莉,连踏入上东一步的权限也没有,更别说联系到她了。
第二天,他的杂货铺被撤销了营业执照,刘经的巧金开张,两者形成了鲜明对比。
肥龙穿着很隆重出席开张典礼,他旁边是原巧金老板乔乐山。
乔叔不至于与刘经闹矛盾,事实上,刘经还很确定的以为,他能招募到乔乐山。
“乔叔,你不会真相信Rocky说的话吧?”肥龙十分不解,与乔乐山挤进人山人海的赌坊。
“不知道,找找吧,也许他说的对。”乔叔说,“他一向很聪明不是么?”
“我看他这次蠢过头了。”肥龙不以为然。
门口迎面是一张超大绿皮桌,第一层将近十几个桌子,全都站满了人,大家叫筛、拍桌、吆喝的声音不断。
第二层还有一层相同规格的赌局,只不过更加高级一点。
“找不到什么的。”肥龙对乔叔说,“还不如赌几把,说不定你能赢点钱回来。”
“哈哈哈。”乔乐山几声干笑。
此时,刘经出现在第二层,向每个人挥手。
肥龙脸有点黑,他小声跟乔叔说:“说真的,我也不喜欢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乔乐山认真想了想,也许是他的面貌,给人的感觉实在太不友好了。
有一种说不出的瘆人感。
肥龙与刘经上下楼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肥龙看到天花板上,吊着一个六角玲珑宝盒,戒指盒大小,他立感不舒服地连吞口水。
他感到极度不适,找了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怎么了?”乔叔担心地问到。
肥龙指了指那个六角盒子。
“不是吧……”乔乐山抬头吓傻了,张大嘴巴。
“你能确定吗?”肥龙不往上看,脸色苍白,长吸一口气。
“不能。”乔叔如实回答。
“什么样的人,才会把自己朋友的眼睛吊在上面?”肥龙这句话反而像是问自己。
乔叔没说话,认真地看着肥龙,“报不报警,完全取决于你。”
“如果我错了,很丢人。”肥龙抱怨,“Rocky这小子也不是天天对的。”
“如果不是,那是什么?”
“香薰?”肥龙嘲弄般说到。
良不久,他才站起来,舔舔干燥的嘴唇,走出外面,拨通了电话。
没一会,左生和辛迪来了,他们把赌坊团团围住,意外的是刘经不见了。
刘经的东西没拿,房间很乱,显然听到警报声,慌忙出逃。
当他们用剪刀剪断那条红绳,在几十对眼睛的注视下,打开那个盒子,里面赫然是一颗死不瞑目的眼珠!
全场勃然大惊,刘经的手下猛然醒悟过来,拿着武器,纷纷说要去逮刘经。
看得出,他也不得手下的人心。
当天晚上,洛奇终于释放了,从监狱出来,走在大街上。
尽管发生了一宗骇人听闻的大事,晚上的唐人街依旧那么热闹,不少人见到洛奇,纷纷上去与他谈话。
“天啊,刘经杀了许义朋,你敢信?我还以为是你——”
洛奇瞪他一眼,他才灰溜溜地跑了。
“Rocky,Rocky,听肥龙说,是你说,十分确定他把许义朋的眼珠子留下来,做纪念的,你知道他逃去哪了么?”
洛奇也在想这个问题。
刘经早就没有朋友了,他能逃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