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特先生,注意你的言行。”阿比盖尔用冰冷的语气警告道,“他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判决吧”
威廉没想到阿比盖尔会帮一个黄皮肤贱种讲话,他怒火更甚,完全不在顾忌自己的身份,伸手指着阿比盖尔道:“那你应该牵好他的缰绳,而不是放他出来咬人。”
“草你的!”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声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
威廉和吉姆顺着声音看向了马屁股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姑娘。
“康蒂!”阿比盖尔叫了一声。
小姑娘害怕地缩了缩脖子,做好了被责骂的心里准备,没想到的是,阿比盖尔却是称赞起来,“很不错,你的英语很有进步。”
威廉惊地目瞪口呆,三人一唱一和把他当成了傻子耍,他受够了,这份屈辱不是一个体面人该受的。
“够了!你还有这两个低贱种……”威力咆哮起来,但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阿比盖尔打断了。
“我再提醒一次,福特先生,请你注意下言行。”阿比盖尔撩开夹克,露出了腰间的短剑,“我不希望你再侮辱我的人了。”
短剑让威廉脸色微变,但他依旧还在坚持,“你是在威胁我吗?威胁一个善良正直的塞勒姆公民?”
阿比盖尔冷冷笑着,“你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福特先生。我有个提议,这事何不让镇长去定夺呐。”
威廉·福特皱起了眉头,脸色阴晴不定,他那对绿眸子小眼在阿比盖尔和邢泽声来回转动。
他再次看了眼阿比盖尔腰间的那柄短剑,似乎十分忌惮它。
好半天,他才极度不情愿的说道:“镇长不应该被这些琐事打扰,算你们走运,我们走着瞧。”
“可是……可是,先生……”吉姆还想说点什么,但却被怒气冲冲的威廉给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了,吉姆,快跟上,你这个蠢货,我花钱雇你可不是让你傻站着的。”
看着威廉远去的背影,邢泽叹了口气说道:“对不住,我没忍住。”
阿比盖尔摇了摇头:“用不着道歉,那个混蛋的话太难听了,如果换成是我,他现在应该躺在地上哼哼。”
安慰的话并未让邢泽心中好受些,他很清楚这事还没完,而他自己迟早要为此付出代价。
突然间,他开始想念自己强大的祖国了。
“你不知道,诺特小姐。”邢泽低声道,“在原本的世界,我的祖国已经十分强大,强大到外人根本不敢轻易冒犯。”
祖国强大?这些话或许能骗得了孩子,但一定骗不了阿比盖尔。
她十分清楚,升龙国内现在军阀四起,异族横行,可谓一片狼藉。
旷日持久的战争让整个帝国摇摇欲坠,强大从何而来?
她翻身上了马,决定不去深究邢泽的话,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疯言疯语了。
“别想在意这事了,那混蛋还不值得你内疚。”阿比盖尔按了按帽子,“话说话来,白皮蠢猪?哼哼,我倒是蛮喜欢你对福特的称呼。”
“我也喜欢。”康蒂插话进来。
邢泽瞪了眼小姑娘,皱着眉头道:“康蒂!快忘掉这个词,女孩子不应该说脏话。”
“哦,得了吧,迂腐先生。”阿比盖尔朝邢泽竖起了中指,“别听他的,康蒂,他迂腐的就像块石头。”
另一边,已经走出鲁滨逊大道的威廉依旧愤恨不已,他狠狠地抽着雪茄,口中一直低声谩骂着。
“该死,吉姆,你真是一个蠢货,在那个贱种说话的时候,你就应该上去给他点颜色瞧瞧……”
身后的吉姆好不容易才插话进来道:“福特先生,那可是阿比盖尔·诺特,她是金翅雀的人。”
威廉夹雪茄的手停在了半空,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黑。
“草!草!草!”他终于没有再顾忌自己体面人的身份,歇斯底里地骂了起来,路上的行人纷纷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吉姆小声劝道:“先生,请您注意形象,先生,这可是在大街上。”
威廉一把推开了吉姆的手,“别碰我,蠢货。”他叫道,随后做个几个深呼吸。
等到心情平复了些,他转过身,对自己的保镖冷声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做点什么,吉姆。你现在看起来更像一个白痴了,想办法做点什么!”
吉姆如小鸡啄米般点起了头,“我可以去趟守卫那,让他们去查查那贱种的证件。”
“几个守卫?”威廉失望地摇起了头,“几个守卫都不够给那女人热身的!”
吉姆摆出了努力思考表情,“也许,”他嘟哝起来,“或许我可以跟着他们,先生,只要阿比盖尔·诺特一离开,我就好好教训下那黄皮贱种。”
这话让威廉的眼睛闪起了光芒,他怒气腾腾的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笑容,“你终于说了一句不是那么蠢的话,吉姆,对,跟着他们。
“那个该死的女人不会无缘无故来塞勒姆的,不管他们办事也好,见人也罢,一定别他们得逞。”
“你放心吧,先生,我一定会办妥的。”吉姆保证道,他正要走,却被威廉一把抓住了。
“还有,”威廉沉声道,“一旦有机会,就干掉那个黄皮贱种。”
……
莱斯特的住所是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和鲁滨逊大道的其他房子一样,小楼自带一个宽敞的花园,不过由于疏于打理,整个花园已经成为了杂草的天堂。
阿比盖尔将红心拴在了花园的一棵苹果树下,随后带着邢泽两人来到了门口。
还未来得及敲门,大门倒是自己开了,开门的是两位浓妆艳抹的女士。
在看见了邢泽一行后,女士们举起收手中的扇子掩面而笑,随后迈着轻盈的步子跳出了屋子。
“我说什么来着?”阿比盖尔一副早已料到的神色,“他没那么早起来。”
三人走进了屋子,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厚的味道,是由香水,酒精和腐烂的食物混合而成,闻起来有些刺鼻。
宽敞的客厅杯盘狼藉,位于中央的沙发和茶几上堆满了盘子,酒杯,碟子还有其他餐具。
邢泽抬脚避开了被丢弃在地上的茶几盖布,洁白的盖布上有一块很大的酒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