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嘻嘻哈哈着,原本沉重恐惧的情绪也消淡了不少。
灯已经灭了,大家的睡意慢慢的也纷纷如拍岸的潮水般袭来。宋巴有些不好意思,照例把自己的双脚紧缩进被子里。
虽然进房间的时候已经蔓延开来了,可是,缩进来的话,也许就不会那么呛人了吧......
自己也不愿意天生有这么一股气味呀。
枕巾间萦绕在鼻尖的,是一股女孩子旖旎的体香,似有若无,清清淡淡,仿佛夏日里盛放在窗台的栀子花一两朵,清香纯净,又该死的风情。
这个床铺,原来是外面那个女孩子睡的。
人已逝去,却留香如故。
宋巴的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伤悲,他紧闭着眼睛,心里又默念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爷爷说,为亡者多念几声佛号,总是有益的。
她已经如此不幸了,希望她能有个好的来生吧,下一回,再也不要贪这种额外的钱财了。
想到这里,宋巴又叹息着在心里默默地诵了几声佛号。
只是,转了个身,鼻子间还是枕巾上残存的这股香气。没办法,宋巴从小,除了脚特臭,就是鼻子特灵。
他从来没有谈过女朋友。闻着这股香气,他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干脆将头埋进了被窝里。
而房间里,已经开始有人传出了轻微的匀称的鼾声。
宋巴缩进了被窝里,瞬间,他自己那股熟悉的脚臭,安抚了他那条深夜躁动的灵魂。
闻着这股又讨厌又离不开的气味,宋巴的心跳慢慢地平缓下来,渐渐地,睡意如水,将他淹没......
啪。
......当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
刺眼的灯光让那些睡在上铺的人,皱紧了眉头。
赖床,是一种生活刚需。
而宋巴向来早起。
他掀了被子起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伸手按揉了揉脖颈。昨夜里,因为把整个脑袋都缩着,所以现在脖颈有些酸胀。
恢复了些清醒,他抬眼扫视了一下房间,还好,个个都安睡在自己的床上。
忍不住的轻吐了一口气,他真的很怕再看到地上还有......谁。
折叠好了被子,跻拉着拖鞋,宋巴懒洋洋地起身,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时间还早,他尽可能的把自己的动作噪音降到最低。
等收拾好了自己,在厨房里开始洗手打理大伙儿早餐的宋巴,就看到同样打着呵欠的听风,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
“怎么啦?”宋巴笑了,这是明显的睡眠不好啊!
实则上,这种环境,这种境地,哪个人能真正睡得安心呢?可偏偏奇怪的是,昨夜里大伙儿的睡意又是如此浓重。
宋巴还好,闻着自己的臭脚,他在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和爷爷在田间自由嬉戏奔走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