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人的扇子啪的一声拍在了他自己的手上。清脆的撞击声让屋里的姑娘们不由得身体一震,看着门口那两个愈演愈烈的人,目光之中多多少少都透露出了几分怯意。
“我……”
不等危兰月再次弹起身,身边又来了几个姑娘一起把她按住了。顺带着的,还有人顺手捂住了她那张想要破口大骂的嘴。
她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门口那两个交锋的人,不由得挣扎了一番,却并没有收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眼看着自己的二哥已经抵挡不住那几个人的威胁了,而她这个有能力的人却困于此处,不由得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
只不过,这泪水其实是气出来的,而不是其他的什么感时伤秋。
“你一边儿呆着去吧!”
随着那人的一句话,危云月那本身就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的身躯不由得往边上趔趄了一下。接着,便是看到那旁谢的一群人纷涌而入。而当那些人全部都进来的时候,危兰月这才看到了他们的全部阵容。
陆陆续续的,进来的人少说也有十个八个,整整站满了半个屋子。
见到这个阵仗,原本打算直接迎上去的危兰月不由得也顿住了。
若是两个三个,她自己一个人或许还对付的过来,而这十个八个的……不是有点悬,是根本不可能!
眼看着自己的二哥因为方才旁谢推的那一把而撞到了桌子角上,从他的嘴边流下一道血痕。他被桌子角撞到的刚好是脸部,所以如此情形,恐怕是口中的皮已经破了。
捏紧自己的拳头把自己那躁动的心压下去,危兰月在一群姑娘的簇拥之下眼睁睁地看着那几个人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到了清月身边。
又是那一把折扇,在它从危云月的脸上走过之后,此时又来到了清月的下巴上。
“清月啊,你说我刚刚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过来呢?还非得让我进来请你。你可知,让本大爷亲自请人,是个什么代价?”
用那扇骨敲了敲清月的下巴,最后拿着那把折扇将她的下巴挑了起来。旁谢一边看着那人把自己的目光移开的脸,一边眸中带着狠戾笑的欢实。
“本大爷可不是和那几位一样,是个大善人。对于本大爷来说,你的这种行为,已经完全触犯了本大爷的利益。但本大爷今儿个心情好,便不让你做其他的事情了。”
他环视一周,最终目光在刚刚与清月交头接耳的何俊生的脸上停了下来。
就是这个了!
“想来这位你爱慕的公子还未曾见识过你的姿色,楼下那么多的访客,也都心仪你清月多时。不如今日本大爷便做个顺水人情,有福同享,让在座的各位一同享受享受?”
带着那种狂妄的笑容,旁谢扫了一遍那周围来自自己人的支持。听着他们发出来的欢呼与喝彩的声音,心中不由得再次膨胀了几分。
“既然如此,”旁谢拿下自己依旧抵在清月脖颈上的扇骨,“那你便只穿一个肚兜在下面的舞台上为大爷我跳一支舞吧。”
说完,那人随意地往不知何时哪个手下给他搬过来的椅子上一坐,双手搭在椅子背上鼻孔朝天看着那个眸中已经充满了泪滴的人。
美人垂泪,本应当是个惹人怜惜的场景,却不料并没有打动这一群螃蟹的心,而是让他们内心深处的顽劣因子激发的更甚了。
“怎么着,不愿意啊?不愿意那你是躲什么躲?明明知道本大爷今儿个要来找你玩,你还给本大爷来了这么一出……”旁谢用扇骨用力敲了一下那人的头部,将她头上整整齐齐的发饰给打散了。“你就是嫌你自己活的时间太长了是吗?”
这一席话说的清月再不敢在那里不言不语欲意糊弄过去,当那一扇子打到她的头上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地扑通一声给那旁谢跪下了。
“大人饶了我吧,清月只不过是一时忘了先前与大人有约。一切都是清月的错,清月服侍大人如何都可以。只是……只是……可不可以不要让清月去下面跳舞……”
她这话越到后面越没有底气,最后那几个字几乎都是用恳求的话语说出来的。只不过,纵然如此,她也未曾获得那人的一丝垂怜。
“怎么样都可以是吗?”
那人硬邦邦的鞋底踩上了清月按在地上的纤长的手指,不仅如此,还来回碾压了几下。
纵然疼痛已经让清月面色发白,她却依旧没能把自己的痛苦喊出来。她脸上的红润已经尽数褪去,剩下的只不过是因为疼痛而变得愈发苍白的脸颊和额角滴落的冷汗。
“是……怎么……都可以……”
因为疼痛,她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得断断续续的。贝齿紧咬的嘴唇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牙印,让离她最近的何俊生不由得别过眼去不忍看这幅场景。
只是,当那旁谢把他下一步的动作做出来的时候,他不由得立马上去和那人厮打在了一起。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只见那旁谢看了看何俊生的目光,见那人的目光落在清月的牙齿上,不由得笑了一下,拽着那人的头发便将她的嘴套在了大理石桌角上。
在何俊生惊恐的目光中,只见那人朝着他笑了笑,用自己手肘的力量狠狠得往清月的头顶砸去。
顿时,血沫飞溅……
“你……你简直是畜生不如!唔……”
还不等何俊生把骂他的话说完,他身边的一个小弟便已经上前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去了。
如此场景之下,倘若余下的人还能忍得下去,那便真真是没有一丝人性。
毕竟清月也是她们的好姐妹,都是同甘共苦在这青楼里活着,有事情了相互帮衬一下都是理所应当的。
一时之间,有人去找官府,有人去找这里的老鸨,还有的,直接派人去了将军府和何相府去给两边的在职人员通风报信。他们一个个的既希望这次的事情闹大,也不希望好不容易有一个可以和那人对对抗的人就这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