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昱乾睁开眼，墨瞳中像揉碎了星子。反应过来自己竟然睡着了，抬手捏了捏眉心。
昨夜还有几本折子没批完呢。
沈阿娇从宫女手中接过盛粥的青瓷碗放到姜昱乾的案几上，又将小菜一一摆好，让宫女们都退下。
然，这才回身，便见姜昱乾还坐在榻上，手中已拿上浅金的折子。
今日的奏折还未送来，她方才似乎在案几旁瞧见几本，或许是昨日剩下的。
“陛下，先用早膳吧。饿着对胃不好。”
“嗯，先放着。”
姜昱乾应，但似乎非得先把折子批完。
沈阿娇默了默，忽地端起案几上熬得清香米粒颗颗绽开剔透软绸的白粥，又舀了些青黄的小菜摆在粥上，行至姜昱乾身侧，舀起一勺吹到不烫口的温度后送至姜昱乾唇边。
姜昱乾张口，自然的吞下。
沈阿娇见他一点不抗拒，不免有些怔愣。他既然不信她，就不怕她在粥里做手脚毒死他么。
米粥自然的清香混着花香，仿佛一碗粥是用花瓣熬成，掺着花甜。姜昱乾觉得别有些风味。
剩余的几本奏折很快看完，被他一一丢回案几一侧，上头没什么要批的。
沈阿娇见他空了，便将手中的粥碗递给姜昱乾，意让他自己吃。却见姜昱乾在榻上躺下，闭目。
“朕让你进宫，不就是伺候的，朕什么都能自己做，还要你作何？”
“……”合着这是连饭也不会吃了。心中这般想，沈阿娇面上无什表情，“喏。”
她将青瓷小勺小心地靠至姜昱乾唇边，姜昱乾察觉便张口，惬意至极。
沈阿娇怀疑，这样被她喂个一段日子，他能胖一圈。
一碗见底，沈阿娇将桌上收拾整齐，吩咐了外头的宫人将碗勺与剩余小菜端下去。
姜昱乾仍闭目躺在榻上，但沈阿娇知道他没睡。没唤她，沈阿娇便跪在殿中等着吩咐。
“陛下，前头的折子都送来了。”
不多时，一靛色袍子的太监领着一行的小太监进入殿中，指挥着小太监将捧来的奏折在案几上摆好。
“奴才告退。”
姜昱乾又在榻上躺了片刻才起身从榻上下来，到案几后坐下翻看折子。
沈阿娇悄悄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这样的生活着实无趣。
“陛下。”
忽地，一身姜黄色裙衫的女子从外殿走了进来，沈阿娇颔首跪在一侧，只看到对方绣花精致的裙角与锦缎的小鞋。
“魏昭仪，有何事？”姜昱乾抬眸看向来人，不冷不淡的语气。
魏思语面色一僵，而后娇嗔着道，“臣妾来看看陛下嘛，无事就不能来了吗？”
姜昱乾没再理她。魏思语兀自行至姜昱乾身侧坐下。
沈阿娇微微抬眸看去，是上次丽妃坐过得那个地方，她收回视线。
魏思语却是将视线落到她身上，低着头看不到容貌，气质温温和和亦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便没再多打量。
“陛下，您这样日夜劳累，会坏了身子的。前人言：劳逸结合，陛下也当是。臣妾陪陛下到御花园走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