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消息真是灵通。”
姜昱乾语气没有起伏却仿佛嘲讽，陈宣柔一僵，此事若不是孟庭晚碰到了告诉她，她现在确实不知。
她憋不住就是想问，过来也是为此事。
殿中陷入沉默，姜昱乾并未回答她那问题，若不是陈宣柔说了两句话，她大概就是个隐形人。
陈宣柔只觉抓心挠肝得气愤，她虽是四夫人之一，可陛下从来就没碰过她！
后宫之中的其他姐妹们亦是，自陛下登基以来便只有过一次选秀，而入宫的妃子，各个都是摆饰。
陛下整日忙于政事，她们送上门也只能是看着他，批奏折！
紫宸殿仅一个季德九，从无女侍，他根本不碰女人，陈宣柔就纳闷了，陛下不要子嗣的吗？
看着自己与姜昱乾所隔的距离，她向着姜昱乾身边挪了挪，娇柔地依到他身上。
她不信，这个男人这般俊美出色，怎么可能真的不要女人。
姜昱乾看着奏折的目光冷淡，“丽妃，朕可有让你坐在那儿不要动。”
“陛下，美人在侧，您就真的能是柳下惠吗？”陈宣柔趴在姜昱乾肩上侧头看着他，姜昱乾将朱笔置于笔架，抬手掐起陈宣柔的下颌。
陈宣柔看着他眸光中的冷意，知他生气了。
“陛下…”
沈阿娇端着汤盅，看着殿中似乎正在亲热的两人，即刻垂首，“陛下，汤羹取来了，路上遇见孟宝林被拦了下来有所耽搁，陛下恕罪。”
由于殿中铺木又是褪鞋进入，脚步极轻，直到沈阿娇出声，殿中两人才知道她来了。
姜昱乾卡着陈宣柔的脸，将她丢了出去，“丽妃若安安静静地听话，就还是丽妃。”
陈宣柔趴在地上，还未从沈阿娇的容貌中惊愕回神，姜昱乾的话便给她来了个晴天霹雳。
沈阿娇低着头已经跪了下来，原来两人根本不是在亲热。听着姜昱乾无情的话，沈阿娇淡漠的神色未变。
“陛下，柔儿会听话的。”陈宣柔狼狈地爬起身，垂头声音低软地答。
姜昱乾心思已不在她身上，目光落在颔首跪着的沈阿娇身上，语气冷，“膳房很远？”
“不算远，路上遇着孟宝林，被拦下耽搁了，陛下若降罪，便罚吧。”
缘由她已经说了一次，然而又问，八成是要追究了。
姜昱乾看到了她脸颊上那鲜红的有些刺目的一道伤口，仿佛是雪地里开了一朵妖花。
“还端着，是想冷了再给朕么？”
沈阿娇站起身，行至桌前后又再次跪下，木质托盘放在身边，其中的小瓷盅端起放到姜昱乾手边。
做完这些她打算起身，姜昱乾的手却伸了过来直接摸上沈阿娇脸上新结的血痂。
沈阿娇一阵皱眉，未动。
“朕后宫的女人，真是一如既往心狠手辣。”他的话意味不明。
但一旁的陈宣柔看着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对方受伤的侧脸，然而就是这目前算是毁了的侧脸，都像是宫廷画师笔下画像上的美人。
而姜昱乾的话，像是在怜惜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