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道体恒瞑静默土,玄龟浊气露屁股;披星踏雪南川路,单枪匹马走江湖。
囫囵之地讲究优胜劣汰,本事高低决定胆气大小,至于能否活下来关键取决于头脑;如若将甘龙城比作副本,那么进入条件至少筑基,方九明显不够格,所以眼下之事无论开价多少,都很难真正拿到手,但可威慑群雄,令在座的不敢小视,争取意识形态上的认同。
柴安闻听五百之数一口应下,更使满堂哗然,在这资源匮乏的混乱地界,晶元石是相当有价值的,足以让不少人铤而走险,一个个暗地议论,这小子铁定玩儿完。
方九则不以为然,为使效果更佳,决定赶鸭子上架当众露一手,其实是现琢磨现卖,拿柴安当试验品,标准的赌徒心态,否则一分钱没有敢与人玩三百一张的斗D主?
撤去饭桌清空一方场子,柴安挺身坐直,双手扶膝呼吸绵绵,方九立于背后调动丹田,地起旋风道袍飘逸,对着后心一通乱戳,手法极快连点十几处穴道,而后用力一掌推背,那柴安猛喷一口黑痰,落地粘稠升腾淡淡白烟,一股腥臭渐漫厅堂,立马有狠人星火一指烧成灰烬。
再看柴安,脸色慢慢泛红,盘腿浮空自主调息,一炷香的时间睁眼臆笑,方九道:“找地方闭关个三五月必定全愈,诚惠,五百两,谢啦!”
“江兄弟身手不凡,柴某佩服,酬劳之事还请等待三五之月,如何?”
“没问题,不过……”
正所谓流氓耍到极点叫政治,柴安抢白道:“如此甚好!柴某告辞。”
半两晶石没争到白忙活一场,四众满堂起哄放肆嘲笑,方九呵呵没生气,至少挣了几块晶元石,以百两银子付了饭资欲出酒馆寻个住处,未料一位粉宫女修拦住去路,头戴金钗珠光宝气,温温尔雅端庄大方,看面相颇有岁月,方九将其归于少妇之流。
“小哥哥身手不凡,奴家竹卿有礼。”言罢身施女儿礼,再道:“可否来我昱岭山同修道果,参悟天地?”
“小姐姐抬举江某,实不相瞒,在下纯阳宗弟子,后会有期。”
自报家门再次引来哗然,纯阳宗乃南川一霸,正儿八经的玄门正宗,顿时馆内各种羡慕嫉妒恨,但很快被竹卿识破,目送方九擦肩而过尾随而去,一段插曲就此打住。
……
冬至接近尾声,出了酒馆阳光正午,沿街踅摸客栈走走停停,怀中阿土时有报警令方九烦不胜烦,巴掌大的甘龙土城绕了仨圈干脆摊牌。
对付女人方九很有心德,出城往南深入野林,待到酉时停身相候,妖妇竹卿轻迈碎步飘逸而至,挥撒粉纱神情得意,利眼对视目不转睛,落日余辉将二人身影拉得老长,晚风拂尘撩动长发,气氛十分诡异。
“说话呀!没事我走啦!”方九最烦这种摆Pose的镜头。
“小小年纪竟敢冒充纯阳宗弟子,胆子挺大。”没了外人,竹卿露显本性,语气藐视面带嘲讽,近前两步仔细打量。
“哥我乐意,管得着吗你。”
“哈哈哈~~~~小哥哥真有性格,竹卿喜欢得紧哦!”
“最后问一遍,你特么到底有事没事?”
“有哇!”竹卿仿佛遇上同类,凑得越发近,闭眼琼鼻深嗅一气,陶醉道:“本宫许久没闻到过如此纯粹的处子之气。”
“!!!”方九大惊连退数步,拉开架式准备开干。
“哼~识相的随了老娘的意做个花下亡魂,否则本宫不介意用强。”
“在这?我不太习惯啊!”方九小脸一红开启影帝模式,如邻家男孩做作腼腆。
“老娘习惯就行。”竹卿显然是个老手,经验丰富半点机会不给,步步紧逼香舌舔齿。
“也~也好吧!”贞操危在蛋碎方九飞速想折,怎知竹卿突然发难,身法灵动一把扑将上前,方九猝不及防被扑倒在地,二人抱着一团滚缠枯枝败叶,吓得怀中阿土小腿乱蹬惊动妖妇,身子一松见一白毛灵祟打眼前晃过。
“什么东西?啊~~~~~~~”
趁其分神方九抓住机会,那紧撸妖妇后背的爪子急掠如风,瞬间将其麻了半边身子,同时膝盖猛顶小腹竹卿惨叫,夺了主动翻身勒住脖子,拔下发髻金钗顶住喉咙借此威胁。
“妈的!癞蛤蟆想吃熊猫肉,你也呸!”
“小贼!胆子确实不小,敢动你姑奶奶,啊~~~~~”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惨叫,大腿被金钗戳一窟窿,鲜血淋漓目露凶光。
“再特么不知趣老子划花你的脸,狗曰的!听着,现在是打劫时间,戒子、荷包给老子统统交出来。”
“哼~有本事自己搜啊!”
“嚯~~这么奔放?好哇~爷求之不得。”方九乃正宗流氓,反正附近没人,腾出手来腰间乱摸,许是时才一幕略有回味,摸到肚子慢慢往上,突然旋风骤起一掌拍在丹田。
“卟~~~~~”竹卿栽了,但栽得不彻底,灵元散乱面色苍白不顾一切挣扎脱身,扶树吐血发髻散乱,恶相狠生撩动大腿伤口半膝跪地,眼睁睁瞅着江小牙抠下右手食指的温玉戒子逃去无踪,大恨看走了眼。
甘龙城太小不便藏匿,方九汇合阿土进城又迅速出城,未敢停留连夜跑路,一哈腰施展夜行术狂奔两昼夜,累得满头大汗内力耗尽,踅摸一隐蔽位置挖坑作龟息之眠,再次醒来已过仨月,天气变暖绿树成荫,四周察探不见人迹。
“唉~~~啥时候是个头哇!”腹内饥饿叹息坐地,抱着阿土感悟人生,打鞋子摸出竹卿那枚温玉戒子抚摸光滑,结果稍没留神被阿土闻着味苏醒,偷袭得手一口吞了,跟猪八戒吃人参果没什么两样。
“卧槽!给老子吐出来!”方九急了,掐着阿土脖子前摇后晃。
进了阿土肚子只有拉出来的屎,哪有吐出来的货,扭身滑手窜跑,方九起身追赶连蹦带骂,没一会儿头晕眼花饿昏在地,不知什么时候被食物香味撩醒,睁眼已是晚上,边上亮着堆篝火,一位白衣青年蹲坐烧烤肥大肉食,边上立有剑匣一方,瞅着眼熟,阿土立于匣面,呲亮门牙猫着前爪口水直流。
“姜暮云!”借助篝火看清来人,顿时惊呀。
“方兄,年余未见风采更胜从前啦!呵呵~”
“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