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二人,一人身材伟岸魁梧,颇有气概,另一人身着白衣,清骨寒髓,仿佛夜晚的露水般剔透明澈,见到主仆二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魁梧的男人爽朗一笑,拉过和见之同貌的女子,对男子说,“华诉公子,对弈之道确奇,老夫惭愧,不知小女可否受你指点一二”
华诉微微颔首,便又坐在了桌旁不言语,眉目低垂,只看着手中茶杯,乍时间凉风吹起,一片桃花打着旋儿落在杯中。
“阿笺,可不要惹人笑了”说着,林将军踱到一旁,拿过瓜果便坐在另一侧,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两个人。
林笺不善对弈,却也不甘示弱,拂拂衣袖落一黑子。
华诉略微挑眉,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白子,一黑一白博弈起来。
起起落落不到十个回合,林笺额头泌出了薄薄的汗珠,手下紊乱,不注意之间就入了华诉的局。
林父放下手里的果盘,看了看面前的棋局,笑了起来,忍不住揶揄道
“阿笺,你在为父面前可是傲气得紧,怎么如今跟华诉公子都对不好十局呢”
林笺低下头,脸色白了又白,红了又红,抬头只看见华诉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华诉一颗颗拾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回碗内,悠悠然道“楚沂楼新出了话本子,说林将军家的女儿娉婷般若,道也不是虚言”
林笺没有说话,连忙起身,慌慌张张地踏出院子.,“爹爹,公子海涵,阿笺略有不适先行告退了”
“别走啊,哎,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礼数”林将军一边说一边笑着摇头叹气,起身坐回刚才林笺坐的位置。
看到华诉还看向门外,林将军了然,饶有兴趣地问道“贤侄今日来吾处,怕不是只是对弈吧”
华诉敛了敛神色,微微一笑,周身荣与,未回答林将军的话,拿起手边的信笺,字体行云流水般地流在纸上,不一会就满了一张。
华诉等墨迹干了,便将其放入信封中,站起身,走到林将军身边,弯身,将信双手奉上。
“贤侄这是为何?”林将军微微愣住,一人坐一人恭.,见之只远远地看着这一幕。
华诉待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告辞了,林将军快步向林笺院内里走去,面色有些晦暗,步履急匆匆的,见之不明所以,连忙跟了上去。
林将军脑海里只剩下了华诉刚才最后说的话。
“伯父,诉与阿笺自幼青梅竹马,言笑晏晏,诉早已决定,此生与阿笺死生契阔,”
“”如今诉已二十,阿笺亦有十五,本可共结秦晋之好,然圣上命父亲即刻出兵,诉为人子,如何忍父亲下于病榻披甲上阵,诉乃华家少年郎,亦乃修道之士,华家大任不可不担,”
“诉已上书请圣上上命诉前去无付山镇压梁国叛君,倘若剿灭,华家保安,倘若未捷,华家朝野树敌众多,谗言足畏,此去多险”
“恐凶多吉少,只好将心意藏于字里行间,愿阿笺可以知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可以相见,倘若诉可平安归来,还望与阿笺琴瑟和鸣,望伯父成全”